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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鬼师

长耳朵的兔子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村里有一条充满禁忌的河,但这对每天满村乱窜的孩子们没有任何威慑力。一天,阿淼和伙伴们去河边玩耍,他眼见同伴掉入河中,说水里有东西拽他。阿淼游下水中,只见一根白色枯骨攥住了同伴的脚踝,旁边还有一口大红棺材。次日,同伴在家中离奇死亡,死状触目惊心,爷爷说他是溺死!

主角:阿淼   更新:2022-07-16 01: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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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阿淼的女频言情小说《黄泉鬼师》,由网络作家“长耳朵的兔子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村里有一条充满禁忌的河,但这对每天满村乱窜的孩子们没有任何威慑力。一天,阿淼和伙伴们去河边玩耍,他眼见同伴掉入河中,说水里有东西拽他。阿淼游下水中,只见一根白色枯骨攥住了同伴的脚踝,旁边还有一口大红棺材。次日,同伴在家中离奇死亡,死状触目惊心,爷爷说他是溺死!

《黄泉鬼师》精彩片段

我的家乡叫“盘龙村”,位于黔东南月亮山腹地,是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

村子后山有一条河,爷爷从不让我去那条河里玩,因为那条河里每年都会淹死几个人。

我没有爹娘,从小跟着爷爷长大,所以很听爷爷的话,炎炎夏日,我都只在村里的小池塘里玩,从不去后山的那条河。

小学毕业的那个夏天,我和烂鱼仔在池塘里摸鱼,小霸王蒋全带着几个半大孩子走过来。

蒋家是村里的大户人家,蒋全年纪比我们大一点点,是盘龙村出了名的混球,人送称号“小霸王”。

蒋全说池塘里的小鱼小虾没意思,让我和烂鱼仔跟着他们去后山的那条河里摸鱼。

我一听说要去后山的河里,想起爷爷的叮嘱,立马就拒绝了。

蒋全他们几个哈哈大笑,对着我和烂鱼仔冷嘲热讽,骂我们是怂包,是胆小鬼,还说大家都是在河边长大的,都会水,有什么好怕的。

也许是年轻气盛,被蒋全他们指着鼻子嘲讽,我的脾气也上来了,我把脖子一硬,说了句“我才不是胆小鬼”,然后便拉着烂鱼仔和蒋全他们一起来到后山。

因为爷爷的叮嘱,我从小到大都没来过后山,没曾想后山的风景还挺漂亮的,一条小河从山脚下蜿蜒而过,阳光落在水面上,波光闪闪的。

河边长着茂盛的野草,我们刚刚走进草丛,一个叫田宇的家伙,就像是踩着地雷似的,咋咋呼呼地叫喊起来:“蛇……有蛇……”

田宇拨开草丛,就看见草丛里卧着一条两寸来长的小蛇,通体雪白,没有其他花纹,非常奇特。

这条小白蛇似乎受了伤,看见我们,也没有溜走的意思。

蒋全捡起一块石头,骂骂咧咧走过来,说要打死它。

我于心不忍,拦住蒋全,跟他说蛇是有灵性的动物,况且这条白蛇又没有伤害我们,我们干嘛要痛下杀手。

蒋全为了显示自己很勇敢,不依不饶,非要弄死这条小白蛇。

我灵机一动,知道蒋全贪财,自己身上正好有几十块钱的生活费,为了救下这条小蛇,我也顾不了晚上有没有饭吃了,赶紧把兜里的几十块钱掏出来,塞给蒋全,跟他说这条蛇我买了,我买回去给爷爷泡酒喝。

蒋全眯起眼珠子转了转,这钱对他来说就像是白捡的一样,于是高高兴兴收下钱,丢掉手里的石头,招呼田宇他们去河里游泳了。

等到蒋全他们走远了,我便走到远处,把白蛇悄悄给放了。

爷爷经常跟我讲,万物皆有灵,不可轻易杀生,今天虽然我亏了几十块钱,但是救下了一条生命,心里反倒挺高兴的。

放走白蛇以后,我回到河边,看见蒋全他们已经在河里泡着了,有的在游泳,有的在摸鱼,玩得不亦乐乎,只有烂鱼仔还在岸边等我。

蒋全从水面上探出脑袋,冲我和烂鱼仔喊:“喂,你们两个胆小鬼,不敢下来吗?”

我和烂鱼仔对视一眼,不甘示弱,各自扎了个水迷子,在河里欢快地游了起来。

这里的河水冰冰凉凉的,身体里的暑气顿时消了不少,非常舒服。

就在我躺在水面上“浮尸”的时候,突然听见烂鱼仔在喊救命。

烂鱼仔在距离我们十数米开外的地方,身体在水面上沉沉浮浮,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拽他。

蒋全他们不屑一顾,对着烂鱼仔又是一阵嘲讽:“你别装了,大家都是水里长大的,谁不会游泳啊?”

“救……救命……水下有东西在抓我……”烂鱼仔呛了好几口水,话都说不利索了。

水下有东西?!

一听这句话,蒋全那几个混球,跑得比谁都快,根本没有人去管烂鱼仔的死活。

我的心里咯噔一紧,突然想起爷爷的叮嘱,一阵风吹过河面,登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也有些害怕了,但我不是蒋全那群人,烂鱼仔是我兄弟,说什么我也要救他。

我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气,朝着烂鱼仔拼命游过去。

我伸手去拉烂鱼仔,却明显感觉到水下生出一股怪力,抓着烂鱼仔往下拽。

烂鱼仔的牙关颤抖得非常厉害:“阿淼……快……快走……水下有东西……真的……水下有东西在抓我……”

这是烂鱼仔第二次说水下有东西,看他如此惊恐的样子,肯定不是开玩笑。

我拉不动烂鱼仔,心想会不会是有水草缠住了烂鱼仔的双脚,于是鼓起勇气,一个猛子潜入水下,想要看看下面的情况。

我在水下睁开眼睛,就在睁开眼睛的一刹那,我惊恐地看见一只惨白腐烂的手,正紧紧抓着烂鱼仔的右脚踝。

呀!

我倒吸一口凉气,使劲揉了揉眼睛,鼓起勇气想要看个仔细。

这一看,那只惨白的枯手消失了,可以看见河底下面生长着一大片水草,而缠着烂鱼仔脚踝的,正是一丛茂密的水草,就像鬼手一样,在水下轻轻晃动着。

虚惊一场!

难道刚才是因为精神太过紧张,所以眼花了吗?

我左寻右找,再也没有看见那只枯手,但是心里依然毛毛的。

这时候,烂鱼仔已经快要不行了,我甩了甩昏沉的脑袋,赶紧游过去,帮忙扯断缠绕在烂鱼仔脚踝上的水草,然后用力在烂鱼仔的屁股上推了一把,将烂鱼仔顶出水面。

就在浮出水面的过程中,我无意间回头瞥了一眼下面的水草丛,草丛里面,一件奇怪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

一口棺材!

一口血红色的大红棺材,就那样静静卧在烂泥塘的水草丛中,鲜艳夺目!

大红棺材我也不是没有见过,但都是那种朱砂红,不扎眼。

而这口棺材,竟然是刺目的血红色,表面的红漆就像是用鲜血涂抹上去的一样,在水里长年累月泡着,都没有一点褪色的迹象。

更为吊诡的是,这口大红棺材表面,竟还缠着手腕粗细的青铜锁链!

青铜锁链一共缠了七匝,将大红棺材缠得死死的,像是防止棺材里的东西跑出来。

突然,我的脚踝好像也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我猛然一惊,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身体便沉了下去。

我毕竟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当下一阵慌乱,在水里拼命挣扎。

就在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一条小蛇从水下游了过来,紧紧缠绕在我的脚踝上,那种有东西抓我的感觉立马消失了,我一下子浮出水面,扑腾着回到岸边。

等我上岸之后,那条小蛇才从我的脚踝溜下来,慢悠悠地游进草丛里面。

这时候,我才惊奇地发现,这条小蛇,正是我刚才救下的那条小白蛇。

我呆坐在岸边,摸了摸脑袋,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莫非……刚刚是这条白蛇救了我?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黑沉下去,我虽然胆子不小,但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之后,此时我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烂鱼仔,烂鱼仔就像一条干涸的鱼,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不停地抠挖喉咙,将肚子里的污水吐出来。

我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河面,晃动的水草,惨白的枯手,还有那口血红色的棺材,都在我的眼前晃荡。

我打了个寒颤,回过头去,看见烂鱼仔停止了呕吐,坐在地上,盯着自己的右脚踝发呆。

我喊了烂鱼仔两声,他都无动于衷。

我凑过去,发现他的脸色十分难看,比死人脸还要难看。

我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移到他的右脚踝上面,只看了一眼,我浑身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黑手印!

烂鱼仔的右脚踝上面,竟然有一个清晰可见的黑手印!

我看着烂鱼仔,烂鱼仔也看着我,两人沉默了很久,一直没有说话。

最后,烂鱼仔实在忍不住了,苦着脸问我:“阿淼,你告诉我,刚才缠住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的背心一阵阵发冷,刚才我潜入水下的第一眼,看见一只惨白的手抓住了烂鱼仔的脚踝,但后来我发现自己可能是眼花,因为烂鱼仔脚踝上缠着的是一团水草。

但是现在,烂鱼仔脚踝上的黑手印怎么解释?

如果刚才真的是水草缠住了烂鱼仔的脚踝,怎么可能留下一只黑手印?

我突然想起刚刚我的脚踝也被抓住了,于是赶紧挽起裤腿看了看。但我发现自己的脚踝上并没有诡异的黑手印,心里不由得长松了一口气。

烂鱼仔都快吓哭了,指着脚踝说:“阿淼,水下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啊?我听大人们说,后山这条河是盘龙村的禁地,平时都不让我们来的,我们今天闯入了禁地,会不会出事啊?我好害怕……都怪蒋全那群混蛋……呜呜呜……是他们把我拖到这里来的……呜呜呜……”

烂鱼仔是真的害怕了,那个诡异的黑手印,无论出现在谁的身上,谁都会感到恐惧。

对于哭哭啼啼的烂鱼仔,我不知道怎样安慰他,也不知道怎样跟他解释。

烂鱼仔脚踝上的黑手印确实有些吓人,我不敢继续和他待在一起,再加上天色已经麻麻黑了,于是我跟烂鱼仔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走。

临走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河面,河面上幽幽飘荡起一层氤氲的雾气,周围的山峦、竹林都变得模糊起来。

雾气之中,隐隐约约有一只惨白的手,正从河底下面伸出来,伸出来……

我打了个冷颤,不敢逗留,快步离开。

烂鱼仔踉跄着追上来,在后面惶恐地大叫:“哎,阿淼,等等我,等等我呀,别丢下我一个人!”

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情,我就去冲了个凉水澡,把身上的污泥冲洗干净,反复确认自己的脚踝上没有黑手印,然后把弄脏的衣服裤子也给洗了。

待会儿爷爷回来,如果知道我去过后山,到时候免不了一顿“笋子炒肉”。

我洗完澡,刚晾晒好衣服,爷爷便从外面回来了。

村里的人们都叫爷爷“曾三爷”,至于爷爷的真名叫什么,估计都没几个人知道了。

至于爷爷为什么叫曾三爷,并不是因为爷爷排行老三,而是因为村里还有两个姓曾的老头,年纪都比爷爷大,为了将他们三个区分开来,所以才称呼爷爷“曾三爷”。

爷爷的职业很神秘,民间称为“鬼师”,村子里的人尊称他“水书先生”。

盘龙村的村民以水族为主体,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水族人,我和爷爷自然也是水族人。

水族人口并不多,但是自古到今,我们都有属于自己的文明。

水书,是水族最古老的一种文字,我们称为“泐睢(le sui)”,“泐”即文字,“睢”即水家。

虽然我们有自己的文字,但是水族人几乎都看不懂,能够看懂水书的人,都是天赋异禀之人。而只有看懂水书的人,才能做“水书先生”。

水书里面到底记载了什么内容,我们都不知道,爷爷也不会说出来。

传说水书里面的内容非常神秘,读懂水书,就能知天地,通鬼神,行走于阴阳之间。

爷爷是盘龙村唯一的水书先生,十里八村有个红白喜事,或者邪乎事儿,都要请爷爷去看看。

爷爷这趟出去了两三天,说是去隔壁村给一个大户人家迁坟,忙到现在才回来。

从我记事起,爷爷就是靠着水书先生这门手艺,将我拉扯大的。

我也问过关于爹娘的事情,但是爷爷不肯说,我也就不好多问,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爷爷这趟挣了点钱,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些酒菜,还给我捎带了一瓶饮料。

一瓶饮料对城里孩子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对大山沟里的孩子来说,那可是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喝上的东西,非常珍贵。

炎夏的晚上,明月高悬,凉风习习。

爷爷在院子里摆开一张桌子,让我去上柱香,然后再吃饭。

厅堂里面供奉着一个黑沉沉的木头盒子,上面铺满了厚厚一层灰,盒子里面装着什么东西,我从来都不知道,因为爷爷不准我打开这个盒子。盒子前面放着一个香炉,每日三餐之前,我都要给这个盒子上香。

吃饭的时候,爷爷吱溜吱溜喝着小酒,问我这两天家里的情况。

我不敢告诉爷爷我下午去过村里的禁地,就说自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哪都没有去。

我怕爷爷继续盘查,匆匆忙忙吃完饭,就跑回自己卧室躺下了。

可能是下午发生的事情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我一闭上眼睛,那口大红棺材就从脑海里浮现出来,然后一只惨白的手从棺材里伸出来,掐住我的脖子,令我无法呼吸。

我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感觉脑袋昏沉得厉害,就像发烧了一样,全身滚烫,非常难受,一直熬到半夜都还没有睡着。

就在半梦半醒之间,我隐隐约约听见开门的声音,一股阴风从外面倒灌进来。

我的大脑意识很模糊,想要睁开眼睛,但那眼皮却像有千斤之重,实在是睁不开。

朦朦胧胧中,好像有个女人站在我的床边,她也不说话,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很害怕,想要说话又说不出来,眼皮使劲抬起一条缝,就看见床边站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人,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她的脸上笼罩着一团氤氲的水汽,看不清楚她的样子。她张开双手,用湿哒哒的手捂住了我的脸,不断有水流进我的口鼻,我顿时无法呼吸,整个人就像是沉入了水里。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好像又有什么东西爬上了我的脖子,滑腻腻的,在我的脖子上缠了一圈,那双湿漉漉的手终于离开了我的脸,我的呼吸又变得顺畅起来。

我也不知道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多久,直到外面传来清晨第一声鸡啼。

村子里的公鸡每日清晨都会打鸣,我在盘龙村生活了十年,听了十年的鸡叫声,但是今天早上的鸡叫格外特别,仿似惊雷般在我的耳畔炸响,惊得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我终于从那种倒是不活的状态中醒过来,浑身上下都是冷汗,把被褥都浸湿透了。

我双眼无神的看着屋顶,脑子里一片空白。

过了老半天,大脑才重新开始运转,我想起昨晚出现在床边的女人,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扭头看向床边,床边空空荡荡的,连卧室房门都是关着的,哪里有女人的影子?

我摸了摸脑袋,心中自言自语:“难道昨晚是在做梦?”

昨天傍晚在烂泥塘受到了惊吓,所以昨晚睡觉做了噩梦,这个解释倒也说得通。

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外面传来鸡啼犬吠之声,整个世界仿佛都充满生机,我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出了一身臭汗,我准备下床冲个凉,当我的两只脚丫子塞进凉拖鞋里面的时候,突然感觉不太对劲。

我低头一看,只见床边残留着一大滩水迹,而我的凉拖鞋正好泡在这滩水迹里面,所以才会变得湿漉漉的。

看着地上的水迹,我刚刚清醒过来的脑袋,嗡一声就炸了。

我脸色惨白,身体虚弱地摇晃了一下,然后一屁股坐在床边,整个人完全傻掉了。

这滩水迹绝对不是我自己留下的,我记得很清楚,昨天吃了晚饭我就回屋睡觉,根本没有冲凉,拖鞋不可能是湿的。就算冲了凉,也不可能把那么多水带进卧室。

那这滩奇怪的水迹,究竟是从何而来呢?

我想到昨晚迷迷糊糊的时候,出现在我床边的那个女人。

我记得那个女人浑身湿漉漉的,不停地往下淌着水,这一大滩水迹,难道……是那个女人留下来的?

可是,我一直以为,昨晚只是一个噩梦。

难不成昨晚我所经历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真的有一个浑身淌水的女人,走进了我的卧房,然后站在床边看着我睡觉?并且想要捂死我?

那个女人是谁?

她为什么要来找我?

我越想越觉得恐怖,双手抱头,蜷缩在被窝里,浑身疯狂地颤抖。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烂泥塘里面有什么脏东西跟着我回来了?

就在我极度惊恐的时候,卧室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把我吓得叫了起来。

房门推开,爷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我看见爷爷,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

爷爷背着一个包,包里都是他干活的劳什子,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匆忙。

“爷,又要出门办事吗?”我从被窝里钻出来。

爷爷点点头,脸色凝重地说:“烂鱼仔是你朋友吧?住在村口外河边上的烂鱼仔,昨晚死了,死得有些蹊跷,他老爹哭着来请我过去看看!我给你卧了两个鸡蛋在锅里,你起床以后记得吃!”

爷爷交代了几句,匆匆出了门。

爷爷出了门足足有半个钟头,我都没有从惊骇中回过神来。

烂鱼仔死了?!

烂鱼仔竟然死了?!

昨天还鲜活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呢?

我想到烂鱼仔右脚踝上的那个黑手印,浑身的毛孔都紧缩起来,嗖嗖地往外渗着寒气,烂鱼仔的死,该不会跟那个黑手印有关吧?

屋子里安静得令人发毛,我再也坐不住了,一骨碌翻身从床上爬起,也没有吃鸡蛋,随手抓起一件外衣,就往烂鱼仔家里跑去。

一路上,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烂鱼仔是我在盘龙村唯一的朋友。

现在,我连这个唯一的朋友都失去了。

烂鱼仔的家住在村口,离外河很近,方便打渔。

村口外面有一条大河,是都柳江的一条分支,因为是从村子外面流淌而过的,所以我们习惯性地称为外河,而后山的那条小河,称之为内河。

烂鱼仔的家很简陋,还是那种老式的吊脚楼,破破烂烂的,院子里晾晒着很多鱼干,散发着老大一股臭气。

很多人不愿意跟烂鱼仔玩,就是因为烂鱼仔家里的鱼腥臭太重了,尤其是夏天,更是吸引不少苍蝇蚊虫前来,嗡嗡嗡的,实在是让人接受不了,烂鱼仔这个绰号,也正是这样来的。

我赶到烂鱼仔家门口的时候,门口聚集着不少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脸上都带着惶恐之色。

我走进吊脚楼,听见烂鱼仔他老妈撕心裂肺的哭声。

烂鱼仔他老爹站在房间门口,一个劲地抽着水烟,脸色阴郁的可怕。

房间里有些昏暗,点着一盏油灯,爷爷背对着门口站在床边,正在检查烂鱼仔的尸体。

我跟烂鱼仔的老爹打了个招呼,走进房间。

房间不大,借着油灯的光亮,我一眼便看见了烂鱼仔。

烂鱼仔躺在床上,尸体都已经僵硬了,双眼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那死状真心可怕,吓得我差点叫出声来。

我赶紧捂着嘴巴,视线飞快移到烂鱼仔的右脚踝,那个乌黑的手印依然清晰可见,不仅没有消散的迹象,反而像是深入了骨髓里面。

最让人感到费解的是,烂鱼仔的床上全是污水,还有很多黑色的烂泥,像是从烂泥塘里面带出来的。烂鱼仔浑身湿漉漉的,脸上也全是水迹,唇角和鼻孔里还有黑泥。

在烂鱼仔的床边上,还有一滩水迹,跟我床边上的那滩水迹,几乎……一模一样。

我的心疯狂地颤抖起来,声音都在发颤:“爷……烂鱼仔……是……怎么死的?”

爷爷转过头来,一脸冷肃,缓缓从嘴里挤出三个字:“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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