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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完整作品

麦香芒种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是作者大大“麦香芒种”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桑烟贺赢。小说精彩内容概述:【双洁、甜宠、0点准时更新】桑烟穿成了克夫命的美貌寡妇。夫家厌恨,娘家嫌弃,就在她自请去庄子咸鱼养老时,被病娇暴君给盯上了。彼时暴君身有怪病,一靠近女人就痛痒难耐、呕吐不止。是以二十六岁大龄还没宠幸过后妃,更别说延续皇嗣了。前朝后宫整天催生。民间百姓也在盼望小皇子。当他们知道暴君心悦桑烟这个克夫命的寡妇时,全国上下一片反对声音。后来全国都在跪求桑烟给病娇......

主角:桑烟贺赢   更新:2024-08-15 08: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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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桑烟贺赢的现代都市小说《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完整作品》,由网络作家“麦香芒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是作者大大“麦香芒种”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桑烟贺赢。小说精彩内容概述:【双洁、甜宠、0点准时更新】桑烟穿成了克夫命的美貌寡妇。夫家厌恨,娘家嫌弃,就在她自请去庄子咸鱼养老时,被病娇暴君给盯上了。彼时暴君身有怪病,一靠近女人就痛痒难耐、呕吐不止。是以二十六岁大龄还没宠幸过后妃,更别说延续皇嗣了。前朝后宫整天催生。民间百姓也在盼望小皇子。当他们知道暴君心悦桑烟这个克夫命的寡妇时,全国上下一片反对声音。后来全国都在跪求桑烟给病娇......

《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完整作品》精彩片段


贺赢看着吓晕的女人,微微皱眉,薄唇微动,吐出三个字:“没出息!”

细听的话,会发现那语气并不是单纯的嫌弃,还带着点宠溺的意味。

没出息的桑烟醒来的时候,还是在殿里。

不过,她没在地上,而是在软榻上。

她看一眼舞女死去的地方,已经收拾干净,看不出一点血迹,只空气里还隐隐有血腥味。

让人想呕吐。

“吓傻了?”

熟悉的男音带着点讥诮的意味。

桑烟闻声看去,见皇帝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正一眨不眨盯着她。

“皇上——”

她低低唤一声,示弱道:“臣女真的吓到了。”

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就这么没了。

太可惜了。

贺赢不知她心理,又重复了那三个字:“没出息。”

不过,这次明显是宠溺了。

因为他说完这句话,看向了旁边的裴暮阳。

裴暮阳立刻端了桌子上的药碗,递了过去:“小姐,刚好温热,请用。”

桑烟看着黑红的药汁,皱眉问:“这是什么?”

“安魂汤。”

回答的是贺赢。

“全喝了。”

他的语气是温柔又霸道。

桑烟看得发怵,忙说:“我感觉我好多了。不用喝的。”

“必须喝。”

贺赢眉头一皱,语气变成强势的命令。

“小姐还是喝了吧。”

裴暮阳适时地微笑,替贺赢解释:“御医说了,小姐吓到了,醒来必须喝一碗安魂汤,不然以后容易出现失魂症。”

桑烟:“……”

失魂症是什么鬼?

听起来有点可怕。

她看着刚柔并济的主仆二人,到底还是乖乖喝了。

又苦又甜。

味道怪得很。

“谢谢。”

她随口道谢。

但这话反倒像是对裴暮阳说的。

贺赢不满地呵斥:“没良心的东西。”

桑烟:“……”

她心里叹气,爬起来,下了床,走过去,下了跪,乖顺道:“臣女谢皇上赐汤。”

贺赢满意了,却没让她起来,而是秋后算账:“朕让人给你做的衣服,听说已经送了五套过去,为何不穿?不喜欢?”

问着,也不等她回答,语气倏然变冷:“如果不喜欢,那尚衣局的人也没存在的必要了。”

桑烟:“……”

这暴君!

才被刺杀,就不能收敛点吗?

她不敢说不喜欢,便扯了个谎:“臣女忘了。一听您传唤,不敢耽搁,就过来了。”

“当真?”

他多少能猜到她的心思:“不是不想穿?”

桑烟:“……”

心累。

跟这狗皇帝说话,每时每刻都紧绷着神经,太心累了。

“怎么会呢?”

她虚伪地笑:“臣女还没见过那么漂亮的衣服,都舍不得穿呢。”

贺赢被她的话取悦到了,笑道:“有什么不舍得呢?你便是一天一套,朕也供应的起。”

说着,他看向裴暮阳,下了令:“去,都取来。朕要看看尚衣局有没有消极怠工。”

桑烟:“……”

这哪里是看尚衣局有没有消极怠工?

分明是要她穿了给他看!

确定了。

这狗皇帝就跟小说里的霸总一样,喜欢看女人换衣服。

唉。

不能在这里穿啊!

无故而换衣,传出去,她的清白就毁了。

“皇上——”

她出声阻拦:“别让人去取了。臣女明天就穿。穿来给您看,好不好?”

最后一句,语气软的媚了。

贺赢心里一动,点了头:“平身吧。”

桑烟见此,站起身,赶紧转开话题:“皇上,那女刺客的事……会不会牵扯到臣女的命格?”

“怕什么?有朕护着你。胆敢妄议者,朕会让他后悔长了张嘴。”

这话实在霸气。

桑烟第一次感觉到了皇权的爽。

“臣女谢皇上护佑。”

她这次是真心道谢了。

贺赢感觉到了真心,很欢喜,人也好说话了:“今日你受惊了,就不用你陪朕下棋了,回去休息吧。”

桑烟巴不得离开,忙说:“臣女谢皇上关心。臣女告退。”

贺赢看她走的爽快,又不想让她走了。

其实让她呆在这里休息,也不影响什么的。

只是刑讯,难免见血。

而她又是个胆小的。

罢了。

以后再锻炼她的胆子吧。

“让慎刑司的人滚进来。”

“是。”

*

桑烟回了月桑殿偏殿。

她从秋枝口中得知桑弱水得了太后很多赏赐。

看来太后还是很喜欢她的。

相信她很快就会展开行动了。

事实也如此。

桑弱水下午就来找她细谈了:“听说皇上酒量很好,我一人怕是很难灌醉他,姐姐,你一定要帮帮我。”

桑烟不想掺和两人的事,婉拒道:“我也不会喝酒啊。我怎么帮你?而且,我命格不好,不宜靠近皇上。今天皇上就遇刺了,你知不知道?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我——”

到现在,一想到上午的事,她还心有余悸呢。

桑弱水听了,不以为意:“姐姐不用害怕。皇上已命令慎刑司彻查。宫里谁不知慎刑司的手段?相信很快就会查出是谁在作妖。再说皇上是真龙天子,怎么会怕你那命格?而且皇上还说了,如果有人敢非议姐姐,杀无赦。姐姐有皇上撑腰,怕什么?”

桑烟:“……”

这种把一切寄希望皇帝宠爱的想法真危险啊!

她自我警戒,面上故意说:“我怕我爱上皇上,跟你争抢他。万一灌醉他后,我也想爬他的床,怎么办?”

桑弱水一语惊人:“那就一起吧。”

桑烟:“……”

疯了!

这尺度!

她怕了,怕了:“你走吧。我想静静。”

“那姐姐好好想想。”

桑弱水没再说什么,只是临走前,打起了亲情牌:“我们是亲姐妹,自当荣辱与共。”

桑烟:“……”

谢谢。

她的内心是拒绝的。

*

幽兰轩

落日余晖透过窗,照在兰贵妃周静兰身上。

她跪坐着,正在宣纸上潜心练字。

贺……赢……

一笔一划,一腔真情,尽数流泻于笔端。

忽而,明桃撩开珠帘,匆匆进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她们真这么说?”

周静兰震惊得没拿住毛笔。

那毛笔摔在宣纸上。

留下一大团黑色污点。

毁了写好的字。

她也顾不得了,急赤白脸地说:“真是不知廉耻!她们怎么敢的!那是皇上啊!”

明桃义愤填膺地附和:“对!她们姐妹不知廉耻,蓄意勾结,恃宠而骄,意图秽/乱后宫,娘娘,我们快去皇上面前告发她们!

“不行!”

周静兰拍着受惊的心脏,缓缓道:“你也说了,她们恃宠而骄,我们……不是对手的。而且皇上刚下了令,不得非议那女人。”

明桃急得一头汗:“那我们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她们得宠?”

周静兰低着头,看着宣纸上的名字,沉默不语。

良久。

一个疯狂的想法闪进她的脑海:“要不……我们也学她?先她们一步……”

小说《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桑烟去了永寿殿。

永寿殿是太后裴漪青的居所。

远远就闻到了漂浮的佛香。

“我是忠义侯府世子妃桑烟,有很重要的事,要见太后娘娘。”

桑烟向守在殿外的太监说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那守门太监立刻去殿内通传,没一会,让她进去。

桑烟道了谢。

进去后,目不斜视,一脸正色。

“臣妇江桑氏见过太后娘娘——”

她跪下行礼。

不多时,上位者的审视目光就落在了身上。

沉重如千斤顶。

殿里的佛香味更浓。

估计因为燃香的缘故,气温都比外面高了很多。

闷热而压抑。

让人感觉很难受。

“起来吧。赐坐。你要见哀家,有何事?”

裴太后的声音很柔和。

跟原主记忆里一样。

她偷偷抬眼,看到裴太后坐在首位,一头银丝,慈眉善目,心宽体胖,脖颈、手上都是佛珠,素朴敦厚,像是个潜心礼佛的老人。

可也只是像罢了。

佛口蛇心,笑里藏刀,往往就是这类人。

桑烟收敛心神,并没起身入座,而是跪着,郑重回道:“回太后,臣妇有两件事,一是请罪,二是献策。”

裴太后很意外:“哦?请什么罪?献什么策?”

桑烟说:“臣妇自来宫中,致使宫内流言四起,污了皇上圣名,还连累一干嫔妃入了冷宫,罪该万死,特来请罪。”

裴太后知晓桑烟说的是何事,并不做评价,而是面色平静道:“继续。”

桑烟便继续说了:“臣妇知道前朝后宫苦无皇嗣久矣,特来献策,以求将功赎罪。”

裴太后听到这里,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她起身,下了位子,亲自来扶她,笑得和善可亲:“好孩子,起来回话吧。”

桑烟:“……”

果然还是皇嗣有影响力。

她被拉坐到榻上,跟裴太后坐在一起,像是祖孙般亲近。

其他宫人已经在裴太后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唯有一个穿着海棠色宫装的年轻宫女,应是心腹,还在她身侧。

桑烟便低声说:“太后,臣妇要说的方法,可能有些僭越,还望太后恕罪。”

裴太后拍拍她的手,笑容安抚中带着几分鼓励:“不怕。哀家知你心忧皇嗣,是个好孩子。大胆说吧。”

桑烟得了保证,便说了:“皇上不得近女色,臣妇便想,可否让皇上自/渎,得了龙精,借着软管等工具,放入嫔妃体内——”

她简单说了方法,脸红红的,有些羞耻。

裴太后不同,脸色变得凝重,缓缓道:“或可一试。”

桑烟见她这么说,觉得自己目的达成,便起身,重新跪下,伪装出哀戚的样子道:“还望太后看在我献策的份上,原谅臣妇的罪过,也放了那些被打入冷宫的嫔妃。臣妇命格凶,身份卑贱,从不敢肖想其他,还求太后放臣妇出宫。臣妇愿为亡夫守寡一世,永不婚嫁。”

裴太后听到最后一句,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女人年轻美貌,却是红颜薄命,可惜了。

“去吧。哀家允了。”

“谢太后。”

桑烟一脸感激地退出了永寿殿。

殿里恢复了寂静。

那海棠色宫装的宫女听了个全过程,面色比裴太后还凝重:“这宫中,无人不知皇上中意她,您这么做,恐会和皇上离心。自摄政王一事后,皇上幽禁皇后,也远着您,依着奴婢看,实不该……”

裴太后抬手轻摆,制止了她的话,轻叹道:“菩珠啊——”

菩珠上前一步:“奴婢在。”

“你不要急。”

裴太后慈爱地看着她,一边捻着佛珠,一边说:“有些事得慢慢来。她留与不留,还得再看看。”

菩珠低头应道:“是。”

殿里又恢复了寂静。

佛香越来越浓。

裴太后在佛香缭绕中,微闭着眼,又道:“去传钦天监的人过来。”

钦天监

万彰醉醺醺趴在榻上,脚边一堆酒坛。

来传唤他的菩珠很嫌弃,皱起眉,叫了他几声:“监正?万监正大人?太后要见你。”

万彰醉得厉害,根本叫不醒。

其他属官怕他为钦天监惹祸,纷纷上前叫人,依旧是叫不醒。

菩珠看得恼怒,肃然道:“早听闻钦天监的万监正整日酗酒,不问正事,如今看来,传言非虚啊!”

“宫令大人恕罪。”

属官们纷纷低头赔罪。

还有属官说好话:“昨夜万监正夜观天象,说是吉星高照,心情好,才喝醉了。”

菩珠不相信这些鬼话,让身边小太监取来一盆水,照着万彰的头就泼了下去。

万彰被泼醒了,抬起头,一张沧桑的青年脸,其实骨相很美,可惜,全被潦倒颓丧的气质毁掉了。

他看到菩珠,擦了擦脸上的水,笑道:“宫令大人只管回去传话,就说紫薇星高悬,其间有红芒闪现,皇嗣不远矣。”

他算到她的来意或者说太后的心思了?

菩珠讨厌这种被看穿的感觉,不悦道:“万监正,你今日言行,我必传达给太后,你好自为之。”

万彰没理会,费力地爬上榻,呼呼大睡。

菩珠气得甩袖而去。

其他属官唉声叹气:

“万监正确实是吾辈中的天才,但这样肆意妄为,早晚会为钦天监惹祸啊。”

“转眼间,新帝即位十六年,万监正不说为皇上效命,整日为太后观测天象,占卜吉凶,致使钦天监不得圣心,没落至此,就是钦天监的罪人!”

“不,你误会了,当初如果不是万监正观测天象,言及新帝是紫微星转世,乃一代明君,这天下早姓裴了。”

“怎么可能?万监正还有这本事?我只知道是新帝联合前兵部尚书宣鸿光、禁军统领荣野,围杀摄政王裴桢,才坐稳了皇位。”

“嘘,慎言啊。你们议论这些,不想要脑袋了?”

……

同一时间

桑烟回到了月桑殿偏殿。

她立即让人收拾行囊,准备第二次离开皇宫。

这动静很快传到了桑弱水耳朵里。

她一边派人给皇帝传话,一边过去阻拦:“姐姐这是做什么?这才来几天,怎的要走?”

桑烟说:“我是奉太后之命离宫。”

她是请辞,但故意把话说的像是被赶出宫。

如此,一段时间内,桑家人顾及太后的态度,应该不敢再把她送进来了。

桑弱水一听太后之命,也是变了脸:“太后为何让你离开?可是你在她面前说错了话?你别怕,我已经让人告诉了皇上,你且等等,皇上必会护着——”

“你告诉了皇上?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桑烟觉得自己的计划可能要崩盘,气愤上头,语气又急又重:“桑弱水,我是你姐姐,可以帮你争宠,但不是你争宠的工具!你是不是有病?我都说了,我心有亡夫,心有亡夫,你还把我往皇上身边推,是想逼死我吗?”

桑弱水第一次见她发火,一时愣住了。

两人对视无言。

氛围尴尬而沉重。

直到小太监的声音响起:“桑大小姐,皇上召您过去。”


“好。我去。”

桑烟爽快应了,只也好奇:“不过,母亲前几天还不想女儿去庄子,今天突然改了主意,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林氏想着小女儿桑弱水的书信——皇上竟是对大女儿动了心思,这克夫命岂是玩笑?一不小心,全家都得赔进去!

“并没什么事。只我想着,庄子上清净,适合你。”

桑弱水在信上说,让她把桑烟送进尼姑庵。

她哪里舍得?

还是送去庄子吧。

那儿偏僻清净,多派些人去伺候,总比尼姑庵好些。

桑烟见林氏不说实话,知道问不出什么,便也不问了。

“那我回去收拾东西。”

她不是原主,对桑家并没多少留恋。

只要有钱,衣食无忧,有人伺候,在哪里生活都行。

林氏想说什么,到底还是闭了嘴。

桑烟很快回了飘烟阁。

她吩咐丫鬟秋枝收拾东西,搬去庄子。

秋枝大惊失色:“这是夫人的意思?她刚刚让您过去,是让您搬去庄子?为什么?小姐做错什么,要去庄子?”

在她看来,只有那些犯错的小姐、姨娘才会打发去庄子。

小姐向来规矩,恪守本分,从未行差踏错,为什么是这样的命运?

她都为小姐不甘心:“老爷呢?老爷知道吗?小姐,您去求求老爷,或者去求求少爷,他们肯定不舍得您去庄子的。”

桑烟不觉得去庄子是什么丢人的事,就说:“你别激动。我其实也想去庄子生活,无拘无束不好吗?”

“不好。不好。小姐去了,以后谁还记得小姐啊?”

“我倒希望他们不记得我。”

桑烟觉得跟她说不通,便也不多说,让她去收拾东西。

另外派了丫鬟春枝,去打听原主母亲态度变化的原因。

半个时辰后

春枝过来回话:“我听夫人院子里的丫鬟说,夫人昨天收了二小姐的信,就变得郁郁寡欢。”

桑烟秒懂:肯定是桑弱水在信里说了什么。

那神经病皇帝就多看了她几眼,至于吗?

嫁入皇宫的女人真可怕!

*

皇宫

皇帝寝殿清宁殿

桑弱水站在殿外,对着余怀德说:“听闻皇上这些天忙于政务,很晚才睡,我亲手煲了汤,想给皇上补补身子。还望公公通传。”

“娘娘有心了。”

余怀德很高兴有妃子主动亲近皇帝。

自从宣贵妃意图亲近皇帝,致使皇帝发病,被打入冷宫,后宫嫔妃没有人再敢主动往皇帝面前凑了。

“老奴这就去通传。”

余怀德微微一笑,推门进了寝殿。

寝殿内

贺赢正在欣赏大贺疆域图。

这是礼部侍郎周茂刚刚进献的礼物,很得他的喜欢。

“这周茂,是个人才。”

他见余怀德进来,笑着邀他欣赏:“你也来看看。”

余怀德看一眼,说着吉祥的话:“皇上亲政后,励精图治,选贤任能,北平蛮族,西定苍仑,还收复闽州十三城,乃是一代盛世明君。”

说到这里,话音一转:“只皇嗣一事,一大憾也。”

还是千篇一律、见缝插针的催生。

贺赢耐心不多,直接怒道:“余怀德,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再啰嗦,就再滚出去。”

余怀德刚刚就是因为催生,才被皇帝赶出殿。

“皇上恕罪。”

他不敢再催生,退后一拜,换了话题:“皇上,桑妃娘娘忧心龙体,特来给您送汤,就在殿外——”

“不见。”

贺赢心情不好,直接打断了余怀德的话。

余怀德没想到皇上是这个态度,想了想,还是劝了:“皇上,桑妃娘娘亲手煲的汤,一番心意,怎好辜负?”

贺赢不为所动,冷笑道:“既然不好辜负,那你便领受了吧。”

“老奴该死。”

余怀德噗通跪地,磕头认错。

贺赢见了,阴沉着脸,一脚踹他肩头,喝道:“你确实该死!朕给你两分颜面,你便真当朕是好性儿,一再挑战朕的权威!”

余怀德被踹倒在地上,又赶紧爬起来,跪好了:“老奴不敢。”

“滚出去!”

“是。”

余怀德狼狈退出殿外。

他肩膀被踹了下,并没多痛。

他知道皇帝收着力道,不然,他这会根本爬不起来。

“桑妃娘娘,皇上还在忙碌,让您回去休息。”

他把拒绝的话说的委婉而好听。

桑弱水自然听得出皇帝不愿见她,美丽多情的眼眸染上失望之色:“谢谢公公。”

她失魂落魄地回了月桑殿。

一晚上都没睡好。

隔天

她让人盯着皇上的行踪,寻找主动的机会。

不想,听到宫女说,皇上去了兰嫔的幽兰轩,还坐了一个时辰。

“皇上为何去哪里?”

桑弱水猛然从软榻上站起来,妒忌地揪手指。

她的手指指甲染着鲜红的豆蔻,一不小心,就揪断了指甲。

鲜血随之流出来。

疼痛钻心,却不如心痛。

宫女颤颤说:“奴、奴婢不知。”

“那还愣着干什么?”

桑弱水失控了,踉跄着跑到那宫女身边,又打又踹:“去查啊!查不到,别回来!我月桑殿不养废物!”

那宫女被打出了殿。

她脸上红肿,鼻子流血,狼狈而可怜。

香秀漠然看着这一切,只觉得深深的无力——桑妃貌美愚蠢,目光短浅,又不听规劝,怕是只能到这里了。

良禽择木而栖。

她或许该换个主人了。

*

桑家庄子

桑烟来此的第三天,在黄昏的余辉中,带着两个丫鬟、两个婆子,四个家丁浩浩荡荡出了庄子,像大地主一样,巡视庄子周边的田地。

这些田地里种着时下的各种青菜,如西红柿、黄瓜、豆角、辣椒等,现吃现摘,特别新鲜。

尤其绿色无污染。

她摘了根黄瓜,又粗又长,在清澈的溪水边洗了洗,就一口一个嘎嘣脆。

清爽中带着点甜。

“我们晚餐拍黄瓜吃。”

“我给你们做凉面。”

“这天气吃凉面最好了。”

……

她美丽而亲切,也不把他们当下人看,三天就赢得了他们的心。

“哪里用小姐出手?”

“小姐您指点着,我们来做。”

“对对,小姐教的那个什么叫花鸡,我都会了。”

“王嫂,那个点心,好像是叫寿司,一起做了呗。”

……

他们热热闹闹张罗起了晚饭。

桑烟喜欢这种氛围,含笑点头:“行啊。就按你们说的办。”

晚上吃好饭。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她拿着做好的纸牌,教他们斗地主了。

斗地主是个很有趣的游戏。

他们一玩,就来了瘾。

桑烟陪着玩到子时,按着现代时间算,约莫十二点的样子,才打着呵欠,回房睡觉了。

“小姐越发贪玩了。还跟着他们没大没小的。这要是让夫人看到了,或者传了出去,可怎么好啊?”

秋枝是个谨慎甚至迂腐的性子,觉得桑烟的行为很是离经叛道,可看她开心,又不忍心说什么。

小姐命不好,四任未婚夫都英年早逝,年纪轻轻,被打发到庄子,如果不自己寻点开心的事,以后漫漫岁月,可怎么过?

只是,她理解是理解,事后难免发发牢骚。

桑烟对此很宽容,笑说:“我如今哪里不好了?夫家嫌弃,娘家不管,以后,我不需要考虑婚嫁,也不需要孝顺公婆,更不需要教养子嗣,一人吃饱,多人陪玩,简直不要太好了。”

她是真的喜欢原主这种状态。

作为一个咸鱼,她没什么野心,只想这么摆烂下去。

秋枝点上驱蚊的香,叹息道:“小姐只管眼前,以后呢?没个孩子,老了怎么办?”

“有孩子,我就不会老了?”

桑烟反问回去,笑容带着几分恶劣:“你是不是又要说,有了孩子,我老了病了,他能尽孝?听过一句话没?只要我死的快,没有人有这个机会。”


雨后的天特别蓝。

桑烟起床后,用了早膳,照旧去主殿看望桑弱水。

不过一夜,她的精神竟是大好了。

穿上粉色宫裙,抹上最好的胭脂,戴上最美的珠钗,就像雨后的小草,不仅生机勃勃,还变得鲜嫩多汁。

美人盛装,雪肤花貌,艳压群芳。

“你这是要出门?”

桑烟以为她振作起来了,猜测道:“去给皇上谢恩吗?”

桑弱水摇头一笑:“不是。我去给太后请安。姐姐要一起去吗?”

“不,我……就不去了。”

原主这尴尬的身份,还是少往当权者面前凑的好。

桑烟摆手拒绝后,就回了偏殿。

其实原主两次进宫,都是得了太后准允的。

只太后潜心礼佛,免了嫔妃请安,也不喜人打扰,她就干脆装死了。

不过,桑弱水怎么突然去给太后请安了?

难道是想行动前,给自己寻个保护伞?

倒也有些脑子。

桑烟坐回软榻上,百无聊赖地看未完的话本。

说来这话本故事千篇一律的书生千金,人设高度重复,剧情线也很相似,真应了现代那句——自古套路得人心。

“小姐,尚衣局的孙尚宫来了。”

秋枝轻声传话。

桑烟放下话本,看了过去。

原来是孙尚宫带着人来送衣服了。

桑烟是个女人,自然也喜欢漂亮裙子,只想着是狗皇帝送的,就兴致缺缺了。

“桑小姐,尚衣局连夜赶制了五套衣服,奉皇上之命,来请桑小姐过目。”

孙尚宫恭敬一拜,道明来意。

桑烟知道她是听命办事,也无意为难,就配合着一一试穿了。

这一试穿,古代衣服繁琐,穿穿脱脱,竟然试穿了半个时辰。

累的她娇喘微微。

“辛苦孙尚宫还有尚衣局了。”

“小姐说笑了,这是臣跟尚衣局的荣幸。”

孙尚宫是正五品女官,对没了世子妃头衔的桑烟这么说话,实在客气的很。

桑烟受宠若惊,一时不知说什么。

她尚不知皇帝不近女色,皇后不得帝心,如同虚设,满后宫的人精都在寻一个真正的女主人。

而尚衣局不过看好她罢了。

“我们还画了几张衣服的设计图,桑小姐可要看看?”

“不了。我相信你们的眼光。”

桑烟太累了,坐到软榻上,几乎快要维持不住仪态了。

孙尚宫见此,不再多说,立刻就带人告退了。

桑烟一看她们转身,就没甚形象地倒在了软榻上。

这宫里贵人也不是好当的。

她闭眼躺尸了一会,又听秋枝说:“小姐,皇上那边传您去下棋。”

骗子!

下棋绝对是个幌子!

桑烟心里明镜,却又不能违抗皇命,只能不情不愿爬起来,往外走。

秋枝见她还是一身孝衣,忙拦住她说:“小姐,衣服都送来了,您还是别穿孝衣去了。皇上都说了不喜欢。”

“他不喜欢是他的事。”

桑烟蹙起眉头,心想:尚衣局刚做好衣服,狗皇帝就传她过去,她要真穿了他让人做的衣服,倒像是去勾搭人的。

天知道她对他可没一点意思。

桑烟这么想着,便一意孤行了。

然后她很快就后悔了。

清心殿

皇帝用来休闲放松的地方。

桑烟到的时候,美丽的歌女正弹着琵琶吟唱,衣着清凉的舞女们旋转着裙摆,像是平地开出了大片大片的、五颜六色的花。

好一番歌舞升平的景象。

这狗皇帝不得近女色,事实上,离了女人不能活吧?

桑烟正吐槽着,就见一红衣舞女的水袖如同灵活的蛇意图缠住皇帝的脖颈。

但皇帝反应很快,及时拽住水袖,暗中发力,将水袖震碎。

那红衣舞女还不罢休,从腰间抽出软剑,刺了过去。

“来人,护驾!有人要杀狗——”

桑烟差点喊出心里话,赶紧捂住嘴,远远躲到了一根大石柱子后面去了。

“暴君!还我姐姐命——”

那红衣舞女显然是个炮灰,话没说完,就被皇帝捏住剑尖,弹指一挥,反受一击,俏脸顿时一道血痕。

侍卫们这时候齐刷刷冲进来,不出两招,就擒住了她。

“暴君!狗皇帝!你不得好死!”

红衣舞女被侍卫们按跪在地上,奋力挣扎,骂个不停。

桑烟躲在石柱后,看着这一幕,唏嘘着:狗皇帝竟然还是个练家子。这简直就是一场儿戏一般的刺杀。

“出来吧。”

贺赢看向石柱后探头探脑的人儿——原来文静也是假象,还是只跳脱的兔子。

可爱的要命。

他想笑,又忍住了,故意板着脸说:“嘴上喊着护驾,躲的却是远远的,桑烟,你这么口是心非,可知罪?”

“臣女知罪。”

桑烟知道皇帝遇刺是大事,所有人都该争着上前挡刀,她这样远远躲着,还好是个女人,不然,皇帝真计较,绝对讨不了好。

等下,皇帝御极十几载,被骂暴君也不是一两天了,怎么她一来,皇帝就遇刺了?

桑烟想着原主的克夫命,更觉刺杀有蹊跷,忍不住就阴谋论了:别是有人搞她吧?

想着,她先跪下请罪了:“皇上,臣女真的知罪。臣女明知自己命格凶,还靠近皇上,实在罪该万死。还好没酿成大祸。还请皇上立刻赶臣女出——”

“闭嘴!”

贺赢越听越不对——这女人是想借机离开皇宫吧?

不过,她倒也说对了一件事——这场刺杀必有幕后黑手!

想到这里,他站起来,走过去,俯视着红衣舞女,喝问道:“说出你受何人指使,朕留你一条贱命!”

“哈哈哈——”

红衣舞女狂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没有人指使!你暴虐嗜杀,人人得而诛之!狗皇帝,你害死我姐姐,我做鬼——”

“不好!她要自杀!”

桑烟看出了红衣舞女泪眼中的决绝,但来不及阻止。

鲜血骤然喷溅。

红衣舞女夺过侍卫的佩刀,横刀自刎。

“……都不会放过你……”

她的尸体倒下去。

眼睛睁得大大的。

死不瞑目。

鲜血在地上蜿蜒流淌。

一片刺眼的红。

桑烟生在文明美好的现代社会,第一次见这场面,吓得呼吸都忘了。

死人了!

一个妙龄少女!

就在她面前!

这可怕的封建社会!

桑烟惨白着脸,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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