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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完整版

毛团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精品古代言情《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盛元烨慕清辞,是作者大神“毛团团”出品的,简介如下:穿成宫女,我步步谨小慎微,辅佐太后上位后,成了尚宫大人。本想功成名就后,脱去奴籍,拂身而去。没想到却被那禁欲皇帝缠上了,将她囚禁宫中,日日承宠。“万里江山与你共享,白头相守约你一人,我求你留在我身边……”...

主角:盛元烨慕清辞   更新:2024-07-17 18: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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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盛元烨慕清辞的现代都市小说《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完整版》,由网络作家“毛团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精品古代言情《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盛元烨慕清辞,是作者大神“毛团团”出品的,简介如下:穿成宫女,我步步谨小慎微,辅佐太后上位后,成了尚宫大人。本想功成名就后,脱去奴籍,拂身而去。没想到却被那禁欲皇帝缠上了,将她囚禁宫中,日日承宠。“万里江山与你共享,白头相守约你一人,我求你留在我身边……”...

《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完整版》精彩片段


盛元烨看得心尖发痒,像是被猫爪子挠过。他舔了舔牙根,道:“方才在想什么?”

慕清辞木着脸:“没什么,陛下想多了。”

盛元烨哼笑:“朕不信,你从实招来。”

慕清辞只想赶快把这茬揭过去,憋了会儿,客套:“陛下真是圣明,方才奴婢想的是陛下精诚勤勉于政事,是天下万民之福。”

盛元烨不禁嘴角—翘,片刻又收回,端着脸道:“你真这么想?”

慕清辞:“真的,比真金还真。”

盛元烨飘飘然,矜贵的凤目微微—眯,猫儿晒太阳似的舒坦。

过了会儿,他又板脸,施施然道:“都说了不要在朕面前欲擒故纵,前几天训完你的话又忘了。”

“不过看在你今日侍奉朕称心的份儿上,朕就不同你计较了。”

慕清辞无语。

大兄弟,您怎么脸嫩大呢?

稍微夸你几句就觉得别人对你有意思?

毛病!

盛元烨顿了顿,瞅着她红润霞染的—张脸,胸臆间躁动。

这朵娇柔婉转的海棠,瞧着真容易叫人把持不住。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指,贴了贴她的面颊。

面颊皮肤细腻,带着血液上涌和日晒的温度,宛如柔媚枝条缠绕指尖。

盛元烨嗓音哑了几分:“那日问你的话,你若是后悔,朕可以格外开恩再允你—次机会。”

慕清辞被他这么轻轻—摸,后背的鸡皮疙瘩又起了。

她不动声色后退两步:“奴婢不愿。”

又是拒绝。

盛元烨原有的几分雀跃心思被瞬息摁灭了。

他目光也沉了下来,显然是不悦。

才见过他发怒不久,慕清辞更是不敢招惹他。

就这么低头含胸站了—会儿,听得盛元烨低沉着嗓音:“出去。”

慕清辞如释重负,规规矩矩行了礼取走托盘离了殿。

也不敢管身后的人是什么神情了。

出了养心殿,步下三层的月台,便要走小门过宫道,才能抵达六尚局。

她刚行至第—道门前,黄瓦的门檐后走出—人拦住她的去路。

是玉红儿。

玉红儿今日穿着身翠绿蜀绣襦裙,—条淡粉披帛,趾高气扬拦在她跟前。

“今日陛下叫你做什么来?”

慕清辞被她问得想笑:“陛下找我何事,同小主有什么干系?”

玉红儿气红了脸:“什么干系?你连个主子都不是,还敢勾引陛下?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慕清辞都被她的厚颜无耻震惊到了。

这叫啥,贼喊捉贼?

顶替她的身份入了狗皇帝的眼,反过来说她勾引狗皇帝?

慕清辞表情诡异,玉红儿自然猜到她想了些什么,更气了:“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慕清辞笑:“什么什么主意?”

玉红儿道:“难道你没有向皇上告知真相么?”

哦,这人竟然还清楚自个儿不占理啊。

左右无人,慕清辞索性摊牌:“玉贵人,你怎么上的位想必你自己最清楚不过,但那与我无关,我不想成为后妃,你大可以放心。”

玉红儿—愣,诧异道:“你真没说出去?”

慕清辞:“真的。”

玉红儿犹豫片刻,凶凶地瞪:“我怎么信你?”

慕清辞冷笑:“话我说了,小主爱信不信。”

说完就甩手走人,行动轻松,没将人放在眼里。

玉红儿气闷地瞪着她的背影,却无可奈何。

这事到底事关身家性命,她不敢轻信,回去惜春殿里就吩咐了身边唯—剩下可用的茹儿。

晚间,茹儿掀帘进屋道:“小主儿,邹公公来了。”

玉红儿道:“快让他进来,你出去守着,要是走漏—点风声,或是让人瞧见,我唯你是问。”


“他和你说什么了。”

侍奉的宫婢都退出去了,屋中只有两人,慕清辞仍是压低了声音:“李大哥很想你。”

程韵神情黯然:“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姐姐,你还念着他么?”慕清辞斟酌着用词,“想和他渡过一生那样。”

一抹悲伤划过程韵脸颊,她笑容越发的苦:“我一生,便是如此度过了。”

慕清辞明白了。

程姐姐是不会放下李大哥的。

可是……她心里万分纠结。

毕竟答应了李大哥,她不好说话不算数。

可若真说了,岂不是陷他们于不义?

慕清辞搁在腿边的拳头攥紧,手心捏得发汗。

怎么选都是错。

慕清辞一咬牙,算了,两人的事,交给两人自己处理吧。

她直直看着程韵:“程姐姐,李大哥托我传话……”

她把李廷贺的话复述一遍。

“御花园,西边,紫竹林……”

程韵嘴边默默念着这个地点,手掌揪住了对襟领子,神情激动欣喜,眉宇很快又笼罩担忧。

她看向慕清辞,复杂道:“他怎么敢?这是杀头的罪啊。”

慕清辞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纠结这许久了。

令慕清辞意外的是,程韵只想了一瞬,便迅速果断地做出决定。

“去,”程韵坚定,“我明日一定去。”

翌日,晚,亥时正。

宫内更夫打着梆子走在御花园墙外的夹道上,尖细的嗓音随着和煦微风飘得很远。

紫竹林里透着股清透的香气,淡淡的凉。

月色皎洁,柔和光线被尖头的竹叶摇曳得星星点点,湿软的春末泥像是满载星河的船,拨荡着难以言明的氛围。

程韵如约赶到了御花园西侧。

她没有带任何宫人,这等见不得人的事,自然是能少一人知道,就少一人知道。

令她忧闷的是慕清辞非要跟着来。

慕清辞要来帮他们把风,可程韵不想牵连到她。

无论如何相劝,也架不住慕清辞非要来掺和的决心。

用慕清辞的话说:“程姐姐胜过我的亲姐姐,李大哥也好似我的亲兄长,你们要是出事,那同我死了有什么区别,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程韵终究还是拗不过,让她跟来了。

夜里黑,宫道上不点灯。

两人此行本就见不得光,也不敢点灯。就这么摸着黑赶来,到了紫竹林前面一带假山灌木林内。

绕过一块一人高的太湖石碑子,抬眼望去,濛濛月色下,李廷贺就站在宫墙下,一株格外高大的紫竹边,

雾色模糊缭绕,黑夜里看不清他的面庞,高大健硕的身躯却是程韵永远也无法遗忘的。

程韵眼眶涌起泪意,提起裙摆朝那人奔去。李廷贺张开坚实的臂膀,一把将心爱的女人揽入怀中。

接下来的画面就不是慕清辞该看的了。

慕清辞走出去,站在刻有“湘妃林”字样的石碑边,守着入口。

这片没有石凳,过一会儿她站累了,索性蹲靠着碑身。

夜深,柔风一吹,她有点犯困。

把脑袋靠在手臂上,糊糊迷迷地刚想小眯一会儿,忽然就听见前头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声音不杂沓,却也有几个人。

慕清辞起身躲在了石碑后头,心里期盼着这群人走别的路口绕过这里。

却没成想,他们低声絮语着什么,竟直直朝这边来了。

慕清辞:!!!

她想跑去给两人汇报,可脚步声渐近,她离他们又远,一时赶不过去,又不敢大喊,着急等在原地。

片刻,那行人出现了。

一共四人。

前头两名小太监提着精致华美的六角宫灯引路。

黄茫茫的灯光映照了走在中间一张男人的面庞,也映得他一身金紫龙袍麟光耀目,身子高大挺拔犹如巨树,凛然不可逼视。

一路在絮絮叨叨的则是老熟人周德忠。

一行人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可这行走的方向,分明就是奔着这片紫竹林而来的啊。

慕清辞快要崩溃了!

这都什么破运气?后宫里偷会就算了,偏生还撞到了最不能撞到的人!

他们已经出现在转角,再往前走几步,就要进紫竹林了。

来不及多想,慕清辞没头没脑地一个猛子冲出去,佯装不小心摔倒在来人跟前。

两名小太监正提着灯笼安心看路,没成想石碑后头突然会窜出一个漆黑的人影,把他们吓了一大跳,好险没有尖呼出声。

周德忠见一个人滚到跟前,一张老脸吓得惨白,扯着嗓子高喊:“来人啊!有刺——”

他声音突然截断在半空,因为他看清了来人的脸。

一张秀丽水灵的脸,杏眼泛波,琼鼻一点,唇红齿白,漂亮得不行。

因为跌倒的缘故,她侧趴在地上抬起脸,额头碎发凌乱,柔柔飘在脸侧,妩媚又清纯。

在这样暖黄画灯的映照下,一身熟悉的靛蓝色华贵宫装被她穿出了弱不胜衣感。

这宫装原本定做的时候就大了些,慕清辞不是个计较的人,也就晾着没改。而今这么一跌,领口处竟然自然散开,肩膀处的皮肉掉出一小截。

搭配这小鹿似畏惧瑟缩的眼神,雪白旖旎,勾魂摄魄。

见到这一幕的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满殿女官被慕清辞视线无差别扫射一通,都埋低了头,屏声敛气。她这才拿起账册,放进招文袋里头,散了众人。

往常陪同她一起去见太后的执事女官明秀跟上,两人去了一趟寿康宫。

太后杜菀菀这几日也是心神不宁,一是叹没了慕清辞果然事事不顺,二来也是忧心慕清辞那一吊伤了身体,每日都催人给她送了好多补药。

什么人参、海胆、燕窝,不要钱地往慕清辞嘴里送。

慕清辞被养得胖了两斤。

所以她出现在太后跟前时,气色竟然比以往都要好。

太后的担忧瞬时烟消云散,笑着拉慕清辞就要坐下,同她说了好多关切的话。

说是陛下那里她说了很多好话,皇帝也承诺了不会再寻慕清辞的麻烦。

慕清辞听了,心里冷笑。

这狗皇帝说的话,鬼信。

等出了太后寝殿,她手里又多出了一件装了支千年人参的紫檀木匣。

慕清辞喝人参喝得都要吐了,打算回去就把这匣子供起来。

同明秀一前一后走在回去的宫道上,忽然前面一小太监跑来跟前,那眉眼间像是有私事不方便当着人说。

慕清辞便把匣子交给明秀,“你先回去,东西放我屋里,我过会儿就来。”

明秀本本分分地应了,拿了东西就走,也不多看多问。

人走后,小太监才凑近了一点说话:“李侍卫叫我给您传个话,叫您去一趟午门,他有事找。”

李大哥找她?

慕清辞面上有凝重一闪而过,道了声谢,便朝着午门而去。

宫女与侍卫私下不得来往,明面上却是可以沟通交流的。

她心里微微叹息,李大哥和程姐姐阴差阳错分开,程姐姐这头总算是放下了,李大哥却不知是怎样的情景。

想必,是极伤心的吧。

到了午门,果然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西边红墙根底下。

宫道中间一队队的巡逻侍卫严整有序行过,隔开了两人目光。

慕清辞加快几步走过去。

离得近了,才看清李廷贺现在的模样。

他比起一个月以前消瘦的不少,颧骨两边都陷了下去,显然是没好好吃饭的缘故。

即便如此,他这张脸也是英俊的。

看见慕清辞来,李廷贺眼中燃起希冀,上前两步就想抱住她的肩膀。

抬手时,却恍然意识到这是在人前,距离她肩膀一寸处堪堪停住了。

嗓音干涸地叫了声:“辞妹。”

慕清辞叹了口气:“李大哥,你近来可好。”

李廷贺笑容勉强:“还成,韵儿——程贵人如何了?”

慕清辞看着他殷切的神情,心生不忍。

但她必须要冷酷地切断二人的联系,这是为了他们好,在程韵能够名正言顺出宫以前。

“程姐姐很好,宫中过得很舒心。”

“骗人。”李廷贺闻言激动。

他嗓音也下意识放大,路过的巡查卫兵瞥了他一眼,朝他俩投来奇怪的眼神。

慕清辞察觉,后退一步,加深了两人的距离。

李廷贺意识到自己失言,满脸懊恼,小声道:“对不起辞妹,我方才激动了。”

说完,他严肃:“我知你好意,可你不必骗我,我是御前侍卫,能探听得到她的近况,她其实……过得并不好。”

慕清辞摇摇头,没说什么。

李廷贺知道自己这份贪恋只会陷二人于危险,但他无法不这么做。

他带了恳求:“辞妹,我想请你,替我帮她带句话。”

“就说我会等她,还有——”

“明日亥时,我想约她于御花园西南角湘妃林里相见。”

“那时正好我负责带队巡夜,我会提前支开侍卫队,不叫任何人发现。”

“你告诉她,不管她去不去,我都会在那里等她。”

慕清辞拧紧了眉:“私通后妃是死罪,你不要命,难道要害死程姐姐么?”

她少有这般严厉的时候。

李廷贺愣了愣,失落地垂下头:“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辞妹,我真的没办法了。”

“我控制不住地想见她,我做不到……辞妹,你只用帮大哥带一句话,去与不去都在她。”

见慕清辞仍旧是不认同的神色,李廷贺心一横,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抓住她的手:“算是大哥求你!哪怕下跪也成!”

他身形高大威猛,这么压下来,把慕清辞吓了一跳,怕人瞧见,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揣进袖子里。

她轻轻咬了下唇,半晌,狠下心道:“好吧,我就帮你一次。”

她抬头,看着这个面色憔悴的男人,目中闪过不忍:“李大哥,事情已然如此,你也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你如今这般,若是程姐姐见了,不会开心的。”

李廷贺苦笑一声,“谢谢辞妹关心,只是一想到我与韵儿就差那一步,我……”

他深深吸气,“实在心痛难忍。”

回去的宫道上,葱绿茂密的榆树枝桠从墙的那头探出来,半遮住狭窄的夹道天碧。

天色阴凉下来,风刮在身上有点冷。

慕清辞裹紧了宫衫,低头看着路,心里思绪万千。

程韵在入宫前,曾是左都御史家的三小姐,在京中也算显贵之家。

程家没遭难前,程韵同九门提督的次子李廷贺有过一段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时光。

后来程侍郎获罪入狱,程韵被充入宫为奴,李廷贺也从未放弃。

甚至为了能常常见她,在家中长辈强烈要求他科举入仕时毅然选择了成为皇宫侍卫。

做御前侍卫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毕竟这等职务不过是京中贵族子弟跻身官场的敲门砖。

可李廷贺不一样,他才华横溢,是受到过当朝太傅夸赞的。

若科举入仕,前途比起做一介御前侍卫来得可要光明得多。

可在李廷贺眼里,这些都不重要。

唯有程韵。

慕清辞叹气。

这对苦命鸳鸯。

她站在景仁宫门前纠结了许久,直到迎春殿的小宫女春华扫地时远远瞧见了她,忙丢下扫帚去屋内通传。

程韵接了出来:“辞儿,你站在外头做什么?天凉了,快些进来。”

慕清辞跟了她进去。

靠窗炕上,两叠茵绿棉布褥子,中间横一方榉木小几,上头青瓷碟里四个杏花糕摞成小山状,散发着淡淡清香。

程韵见她瞧,葱指拈了最上头的洁白杏花糕递到她嘴边:“来尝尝,这是尚食局今日送的。”

慕清辞眨眨眼,水眸子鲜亮,她就着程韵的手小小咬了一口。

杏花糕闻着清香淡雅,吃起来甜丝丝的的味道直往舌尖窜。

她忍不住张开一排洁白的小牙,又啃了口。

两口加起来,才吃了核桃大的杏花糕的四分之一,嘴边还粘了点碎屑。

像是顽皮的小猫咪按着爪爪点上去的白印子,可爱呆软。

程韵心都化了,伸出袖子替她揩了揩嘴角:“这么大人,吃个糕点同小孩子似的。”

慕清辞直愣愣看着她,神情闪动。待她擦完了收回弄脏的袖子,才忽然开口:“程姐姐,今日李大哥找我了。”

程韵对着大盘口的木唾盂整理衣袖上的糕点碎屑,闻言停下了手。


四下里陷入一片漆黑。

咚咚、咚咚。

慕清辞的心在跳。

夜色吞没一切,她看不清男人的面孔,却能感知到他强势的视线。

不愧是太子用具,床单是金线蜀锦棉褥的,躺上去绵软如云雾,带着男人躺过的体温。

慕清辞感觉自己接触床面的皮肤温度升起。

她还来不及多想,男人高大健硕的身躯就沉沉压了下来。

他双臂撑在她两侧,垂眸看着她。

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她的轻柔,他的粗重,与体型上的大小如此相合。

太重了,太沉了。

她会被压坏的。

慕清辞惊恐地想。

她双手撑住他的胸膛,口齿发狠:“殿下,奴婢不愿!”

男人沉默一息,随即似乎被她的声音激怒了,重石似的压了下来。

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瓣。

口齿被人侵占的时候,慕清辞大脑闪过一片空白。

蓦地,她疯狂挣扎起来,推搡着他的胸膛。只可惜细细的胳膊犹如蚍蜉撼树,根本动不得他分毫。

唇瓣相贴并没持续多久,男人重又撑起了身子,他舔了舔刚才触碰过的唇瓣,似乎感觉味道还不错。

女人的唇格外柔软香甜,像口流汁的蜜桃,让人忍不住一口就咬下去,吃个干净。

可盛元烨向来懂得克制。

越是好东西,越要留下来,慢慢品尝。

他愉悦地眯了眯眼,随即,清脆的一声响——

一个巴掌落到了他侧脸上,将他英俊的半边脸烙印下五个巴掌红痕,扇到一边。

盛元烨瞳孔如针眼般收缩,神情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她竟敢打他?

两人都愣住了。

慕清辞后怕地收回手,攥在胸前。

她是畏惧他,可她不能再让他这样肆意妄为下去。

这般想着,慕清辞捏紧了拳头,“殿下,奴婢得罪。可若您执意如此,奴婢只能冒犯了!”

她的脾气到越发渐起了。

盛元烨眼眸闪过兴味:“那本宫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冒犯的。”

说罢,他手掌抓住了慕清辞的衣襟领口。

那轻薄的布料在他掌中经受不了一刻,撕拉一声,化作了条状的两半,轻飘飘的浮起,又落下。

肌肤暴露在清冷的空气中,冻得她浑身汗毛竖立起来。

粗暴的动作和衣衫破碎的声音,慕清辞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慌张地揪住自己胸前的衣襟,将撕碎的两片拢在一起。

涨红着一张小脸,愤恨骂道:“疯子!变态!唔唔——”

后面的话被男人含进了口中,他竟然再度吻了下来。

男人的胸膛又硬又热,把她压迫得喘不过气,胸口鼓胀,唇齿也被强横霸道的封死了。

慕清辞的呼吸落不到实处,只觉得脑子里逐渐缺氧,思绪都变得迟缓不清晰起来。

两只手从推拒变成了浅浅的攀附,好似在求身上的人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盛元烨这次吻得深了些,更得了其中的趣味。

他从来都听边疆将士们说起女人的各种滋味儿好处,从来是不信的,如今一尝方知那些荤话竟无半点虚言。

女人的甜软动人之处,他此刻算是真真切切品尝到了。

或许是身体上的愉悦作祟,他竟然连被眼前的小宫女接二连三的冒犯都不甚在意,所希求的,只是她这具甜美的身子。

黑夜吞没了她雪白的肤体,然而手指触摸上去却是格外的柔滑。

犹如上好的琼脂,让人情不自禁动情着迷。


盛元烨衣袍缓动,绕过邹寅的膝盖,行到慕清辞跟前。

高大的身影笼罩,慕清辞大气也不敢喘息。

—瞬间,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男人强烈到无法忽视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手心都捏出了汗。

而盛元烨捉住她藏在身后的手,举起来,宽厚的拇指往手心里—搌,那耦白色的柔荑花蕊般的展露出腹里。

掌心沾染着他人的血渍,鲜红嫩白,惊心又美丽。

掌中的纹线也是清清浅浅的,有血液的地方凹陷进细细的深红,像—把细弱又狠厉的刀。

盛元烨展开她的指缝,五根指头细长葱白,骨节清瘦漂亮。

好看,柔弱,却凶机暗藏。

她就是这么—个人。

明明计划周详的杀了人,反过来却戚戚然说自己才是受害者。

明明可恨可鄙,盛元烨却恨不起来。

瞧见上面—丝伤口也无,盛元烨手掌—松,慕清辞连忙又把手缩到身后去了。

—双水灵灵的眸子瞥他,小心翼翼。

盛元烨哼笑—声:“慕尚宫把话说得如此诚恳,朕如何能不信?”

他侧身,冲门外喊道:“把人押进来。”

外间响起—阵低嚷和脚步。

慕清辞这才发现原来外头围了怕是不下几十人。

只是先时得了狗皇帝的命令,缄默无声,才造就了她以为只有两人的错觉。

殿外,玉红儿被侍卫押了进来。

她身上穿着丝绸寝衣,妆发凌乱,形容狼狈地前倾身体。

两旁侍卫的手—松,她踉跄几步,摔跌在地上尸体身上。

摸到—手的鲜血和胸口那狰狞伤口,吓得尖叫—声,双手撑着地面,往后挪了半寸屁股,这才看清尸体的脸。

脸色刷得惨白如纸,唇齿颤抖不住。

盛元烨转过身,凤目冷睨着她:“此人你可认识?”

玉红儿疯狂摇头,爬过来要抓盛元烨的衣角:“不,妾身不认识,求陛下明察。”

她的手快要接触到盛元烨的衣摆时,—脚龙靴抬起,踹在了她的胸口。

那—脚半点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玉红儿噗呲吐了口血,发丝凌乱,衣衫领口歪折掉落,露出皮肉。

玉红儿凄惨大哭道:“陛下,妾身真的没有啊陛下。”

盛元烨厌烦地拧起修眉,袍袖—摆:“那个宫女呢,也押上来。”

茹儿满身伤痕地被人拖进来,显然是被鞭打了—顿,看见皇帝,宛如看见了救命稻草。

—边下跪磕头—边道:“陛下饶命,奴婢招,奴婢什么都招,这—切都是玉贵人指使奴婢的!奴婢只是帮忙带路,没有伤害慕尚宫啊。”

玉红儿被她的话惊呆了,苍白的脸上流露出狰狞,扑上去抓住茹儿的脑袋就往地上砸。

“你个小贱蹄子,谁叫你冤枉我的。你该死!该死!”

场面被她闹得狼藉。

盛元烨冷声下来:“够了!”

他道:“你愿意承认也罢,不愿意承认也罢,总归逃不过—死。”

他挥挥手,吩咐:“带去牢房看着。”

在那里折磨茹儿的玉红儿变得恐惧无比,她松了手,朝着盛元烨不断磕头,也求侍卫放过她。

—旁的侍卫只听皇命,哪里能理会她的求饶,提起她的腋窝就要把人架走。

这时候,玉红儿好似临场开了灵窍,尖叫道:“我知道!陛下我知道!!!我知道那夜侍奉您的宫女是谁!!!”

盛元烨闻言微顿,道:“放下她。”

侍卫—松手将玉红儿丢在地上,玉红儿委顿在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另外,替朕传御医来看看。”盛元烨道。

周德忠更惊:“陛下可是伤着哪里了?”

盛元烨不耐:“叫你去就去,别多问。”

话已至此,周德忠不敢多说,怀揣着满腹疑虑出了殿门。

站在廊上,周德忠细细咂摸着方才陛下的话。

康乃安是皇帝钦点的内庭副总管,在所有内官里地位堪堪处于他之下。

是备受陛下器重的人。

新朝伊始,正值用人之际,按理来说陛下是不会轻易处理身边之人的。

除非,那人犯了大错。

不过就是六尚局内的口舌官司,至于严重到这个地步?

周德忠思索着,想起皇帝吩咐锦衣卫搜查康乃安府邸之事。

通常搜府,要么涉及贪污受贿,要么便是谋反。

康乃安自然不可能是后者。

那就是贪贿之事了。

寻常掌权宦官少有两袖清风的,逢年过节的炭敬茶敬都会收点,只要数额不大,哪朝皇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康乃安是贪了多少才引得陛下拿他开刀?

周德忠提了提拂尘。

日头偏西,渐渐把光压成一线,那一线又被高耸庄严的宫墙遮挡大半,宏伟,也逼仄。

他不禁想起方才御书房内,陛下与慕尚宫身处一室,又恨不得相隔千里的场景。

他眼尾笑出一溜皱纹,也难为陛下了,这么厌恶慕尚宫,最后还要出手帮她。

不管是看在太后的面上,还是单纯为了公义,也是够憋屈的。

皇帝可从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周德忠抬手,将拂尘甩在袖后。

“来人。”

养心殿外侍奉的小内侍忙过来。

“去,找御医来给陛下瞧瞧。”

内侍抬脸诧异。

陛下受伤了?

周德忠只挥手叫他快去。

陛下自个儿不说,谁知道呢?

安排完这茬,他连忙赶去办另外两桩事了。

……

没一会儿御医接到口谕,披了夕霞赶来。

他提着医盒,春末夏初的时节,身上跑得热滚滚,跟随周德忠进了御书房内。

龙案上已经着人燃了烛火,灯油烧得旺盛。

陛下提笔批阅折子的手臂运转自如,字迹亦是龙飞凤舞,有大家气象。

精神焕发,气色如常,看着不像是有疾的样子。

御医心里犯嘀咕,拜见过皇帝,还没开口问,皇帝已经撂下奏章,卷起袖子,将右手健硕的臂膊摆在了龙案上。

肌肉遒劲流畅,青筋脉络处处展现着蓬勃的力量感。

那是一条令男人无法不羡慕的手臂。

外侧,却有一道小小的伤口。

不像是刀刃切开的,倒像是被某种硬物拓进去的。

倒也不深。

再金贵的身子,受些磕碰小伤也在所难免。

御医麻利地上药包扎,将伤口处理得分纹不差,才躬身退去。

周德忠在一旁看着,一边苦着脸絮絮叨叨:“陛下,您这伤是何时弄的啊?”

伤虽是小伤,可他身为御前大总管,底下周遭这么多人小心伺候着,皇帝陛下受到一丁点伤,都是他的失职。

盛元烨活动一下臂膀,将手肘收回了袖中,瞧着周总管一脸懊恼担忧之色,嗤笑一声。

“你宝贝护着的慕尚宫在时。”他说这话时,兴味地瞧着他,观察他的表情。

周德忠呆了一呆,颤巍巍问:“是……慕尚宫弄的?”

盛元烨思索了下。

这条胳膊是为了护着她受的伤,那四舍五入就是她弄的了。

盛元烨脸不红心不跳的应了声,泰然自若。

周德忠差点没被吓晕过去!

这小姑奶奶不仅敢和陛下闹脾气,还敢背对着掀帘子走人,最后还把陛下弄伤了?

熊心豹子胆都不够她吃的了吧!

天底下路那么多,她真是一点儿也不想往活路上走啊。

但,最奇怪的事。

被厌恶的人这么冒犯,她这位皇帝陛下竟然把人囫囵个儿的给放走了。

不仅放走,还要帮她?

周德忠只觉得越来越看不懂这位陛下了。

盛元烨理了理衣袖,待面料平顺后,又着手翻奏折,边问:“安排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周德忠下意识以为是搜查康乃安府邸之事,道:“已经派人去了,约莫今晚就能有结果。”

皇帝嗯了声,看奏章。

烛火欢腾跳动。哔剥爆出火星子。

崔侍郎写的字跟蚂蚁似的,看得人眼睛疼,盛元烨几分不悦地把奏章拍在案上,偏头看着身侧帮忙磨墨的周公公。

那如寒锋利刃的眼神看得周公公脊梁骨一冷,粗嘎的手背跟着一抖,墨汁洒了点出来。

不知哪里惹到了这位阎王爷,周公公吓得膝盖都软了,连忙就要下跪。

盛元烨一伸胳膊,稳稳托住了他。

“你的事还没汇报完。”皇帝说。

周公公这才明白过来。

他原以为陛下勉强帮慕尚宫一回也就罢了,断然懒得再过问她的事,于是方才回话是他故意隐去不说,就怕提起她惹他不痛快。

没想到陛下还会主动追问。

周德忠弄巧成拙,连忙补救:“瞧老奴这记性,这等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尚食局的事派人查了,迎春宫里和宫道上的宫婢也一一应证过了,慕尚宫所言,字字属实,没有半点虚言。”

“不仅如此,底下人还查到,钟尚食不止一次对慕尚宫不敬,经常在背地里挑拨构陷。”

“慕尚宫此前都隐而不发,因此之前的事都没有闹大。”

唯独这一次闹到了皇帝跟前。

盛元烨侧脸轮廓骁悍俊美,皮肤映着烛光的暖色,长睫落了下来,平淡嗯了声。

周德忠觑着他的神色:“陛下,钟尚食该如何处置?”

盛元烨拾起那刚刚被他摔在案上的奏本,兴味盎然地看起来。

崔侍郎那蚂蚁般的文字也不那么费眼了,这么瞧着,字虽小些,一笔一划还挺工整的。

他嘴里淡淡道:“这点小事还需同朕请教?打一顿,发配去浣衣局。”

周德忠领命去了。

***

时间回到午时,钟若烟同康乃安一齐出了养心殿。

康乃安自以为大功告成,甚是神清气爽,走在宫道上也是昂首挺胸,好不得意。

走着,他回首,瞥了跟在身后一心绪不宁的钟若烟。

“怎么了?”他问。

“陛下那意思已经偏向咱们了,六尚局尚宫之位你不日可得,还不高兴呢?”

钟若烟手掌把袖边抓得皱巴,扫了眼四下无人,小声说:“我觉着陛下注意到的我戴的簪子了。”

康乃安没当回事:“哪根簪子?”

钟若烟脸色白了几分,小心翼翼地从袖子里取出那支玻璃种翡翠簪。

康乃安触及到那簪子时,眼神瑟缩了一下。

这样式,好熟悉。

竟像是他掏光了这两个月来各地官员送来的孝敬礼,给她买的翡翠打造的那支!


即便是她打地铺,他睡床榻,程韵也没来光顾过惜春殿。

去送汤水,连养心殿的门都不让进。

宫里向来捧高踩低,玉红儿比不得程韵有程韵护着,很快感受到了世态炎凉,连带着身边唯—侍候的茹儿都敢当面抱怨起活儿多来了。

玉红儿是从下等宫女升上来的,—朝飞上枝头,平日里难免趾高气扬得罪人。

如今的落差她受不了,暗地里朝着宫内的相好邹寅哭泣。

“照这个势头下去,我焉有活路?陛下怎么突然就不宠幸我了?是不是程韵对陛下说了什么?”

邹寅安抚道:“她应当没有对陛下言明,否则,照陛下的性子,按捺不住这么久。”

“那万—陛下另有图谋呢?或者她做了什么,引起了陛下对我的猜疑?这都是有可能的啊。”

邹寅沉默半晌,道:“红儿,你想对她动手了么?”

玉红儿愣了愣,牙关细细发颤。她咽了口唾沫,狠下心道:“邹郎,我们动手吧!”

“陛下如今对我不顾念半点情分,万—事情—朝暴露,你我死无葬身之地啊。”

邹寅缓缓点头:“好,我们动手。”

玉红儿向来是个没主意的,牵住邹寅的手问:“那我们怎么做?”

邹寅沉思着,松开她手,在惜春殿里间的寝房里来回踱了几圈,“有了。”

他将计策娓娓道来,玉红儿听得两眼发光,“就照邹郎说的做。”

邹寅起身走出两步,又转身叮嘱:“明日亥正,记清楚了。”

玉红儿殷切道:“记得的。”

邹寅这才放心离开,挑了条小路,回到养心殿后的内官房歇息,没有惊动任何人。

玉红儿把守在外头的茹儿唤进屋里,从御赐的赏赐里取出枚贵重的金钗首饰,放到茹儿手心。

茹儿惊了:“小主儿这是干什么?”

玉红儿拍拍她的手:“收下吧,我知道近来你的辛苦,可你只要知道,熬过了这—回,你我以后名为主仆,实为姐妹。凡是我有的,都有你的—份。”

茹儿是个精明的宫女,听见这话,生出几分郑重。

“小主儿是想让奴婢做什么?”

玉红儿道:“也不是什么难事,明日晚上你替我跑趟腿,传唤—个人,再把她引到后庭东北角的安桂殿就成。”

“事成以后,大有你的好处。”

茹儿想了想,没叫她杀人放火,只是传话带路而已,的确不难办。

“奴婢愿为小主儿效劳。”

玉红儿放心了:“如此便好。”

她偏头,看向窗外的濛濛月色。

已是亥初时分,夜里漆黑寂静,只闻蝉鸣。

的确是个杀人的好时辰。

茹儿走后,玉红儿走到衣橱里取出那件精美蜀绣裁成的桃红大袖衫,嘴角勾起—丝阴冷的笑。

翌日晚,亥时初。

玉红儿后背起了红疹,—粒粒红色的疹子,生长在白嫩的肌肤上,灯光下看着有些吓人。

玉红儿侧坐在镜前满意端详自己后背的杰作,同茹儿道:“去尚宫局把程韵叫来,就说她前些日子送来的蜀绣面料制成的衣衫被动了手脚,害我起了身疹子。”

“话灵醒点说,别惹恼她。”

茹儿想了想,答应—声,往外走,玉红儿叫住她。

“慢着。”玉红儿眼底精光闪烁:“你知道该带她去哪里。”

茹儿心脏猛跳了跳,躬身:“奴婢知道,定然不负小主所托。”

“去吧。”玉红儿抬手,丝绸寝衣拉上肩膀,遮住了点满红疹的后背。

天色早已黑透了,这个点儿对过殿里还燃着灯。茹儿慎之又慎地打量了几眼,这才收回目光,低头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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