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婉陆子豪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傲娇老公和她夜夜笙歌江婉陆子豪》,由网络作家“飞猪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疑惑低问:“你——怎么知道我和云川今天回来的?”奇怪了!他并没事先告诉家里,她是如何知晓的!江婉摇头,解释:“我舅舅家的大表哥今天返城回乡,我来接他和他对象。”“哦。”陆子豪点点头。仅此而已,无话可说。铁警对江婉招手,沉声:“女同志,你好。请出示你的身份证和工作证。”江婉点点头,示意怀里的孩子。“在我的包里。搭把手,我马上拿给你们。”铁警小心翼翼伸手,僵硬且温柔接过孩子。“哇啊啊啊啊!”小家伙立刻尖声大哭,似乎是在害怕,也似乎是舍不得江婉。年轻的铁警啼笑皆非,无措求助看向同伴。“这孩子……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同伴憋笑,对他投来同情的眸光。小家伙一边哭,一边气恼扭动身体,小手努力往江婉的方向够,嗓门又大又亮。铁警像举着烫手山芋般,想...
《重生后,傲娇老公和她夜夜笙歌江婉陆子豪》精彩片段
他疑惑低问:“你——怎么知道我和云川今天回来的?”
奇怪了!
他并没事先告诉家里,她是如何知晓的!
江婉摇头,解释:“我舅舅家的大表哥今天返城回乡,我来接他和他对象。”
“哦。”陆子豪点点头。
仅此而已,无话可说。
铁警对江婉招手,沉声:“女同志,你好。请出示你的身份证和工作证。”
江婉点点头,示意怀里的孩子。
“在我的包里。搭把手,我马上拿给你们。”
铁警小心翼翼伸手,僵硬且温柔接过孩子。
“哇啊啊啊啊!”小家伙立刻尖声大哭,似乎是在害怕,也似乎是舍不得江婉。
年轻的铁警啼笑皆非,无措求助看向同伴。
“这孩子……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同伴憋笑,对他投来同情的眸光。
小家伙一边哭,一边气恼扭动身体,小手努力往江婉的方向够,嗓门又大又亮。
铁警像举着烫手山芋般,想放下却又不敢松手,僵持着双臂求助看向江婉。
“他好像要你抱。”
陆子豪嫌弃皱眉,揉着耳朵喊:“嗓门可真够大的!江婉!麻利抱他!吵死了!快啊!”
江婉迅速将身份证和工作证塞给铁警同志,火速接过孩子。
下一刻,嚎嚎大哭戛然而止!
对面三个大男人肉眼可见同时松了一口气。
这时,叶云川上气不接下气拎着两个大行李箱踉踉跄跄过来。
“子豪……你——干嘛去了?还没到站,行李就通通扔给我!我找了你半天——啊!你怎么受伤了?!天啊!谁打的你?”
陆子豪蹙眉郁闷“唉”一声,示意江婉手中的孩子。
“自我上车开始,就发现坐对面的两个汉子很不对劲。他们什么都没带,只带了这个娃娃坐车。孩子饿了,就丢一个干馒头给他。我看不过去,把饼干弄湿,让他们喂孩子吃。可他们就胡乱塞,对孩子一点儿耐心都没有。一个说是孩子的爸,一个说是叔,可看着一点儿都不像。我问孩子多大,一个答七个月,一个说九个月。那会儿我就开始起疑孩子是他们拐来的。”
叶云川听得目瞪口呆!
哄孩子的江婉也是听得一愣一愣。
陆子豪继续道:“昨晚我假装睡沉,偷听到他们两人低低窃语说幸好这孩子一路上不哭不闹,不然指不定会引人起疑。后来,他们骂起一个姓‘徐’的人来,什么忘恩负义啊要让他断子绝孙各种脏活。我猜他们可能是要用这孩子威胁他的爹。”
“那你——你救了孩子?”叶云川惊讶问:“还被打成这样?”
陆子豪窘迫点头:“孩子这么小,天气又这般冷,我担心半路会出事。我见快到站了,提前把行李箱扔给你,然后趁他们不注意抢过孩子跑下车。他们在后头死命追,我怕伤了孩子,一个劲儿往人多的地方跑。刚好看到江婉,就把孩子拜托给她,自个将那两个家伙引开。谁知不小心被他们逮住,还被他们抢了东西……幸好这两位铁警同志瞧见,及时将我救下。”
“坏人呢?”江婉皱眉问:“有没有问到孩子的其他消息?”
陆子豪摇头:“让他们给跑了。”
铁警询问叶云川:“你是跟他一块儿坐这趟车的?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好朋友来着。”叶云川答:“我们在江淮一起上的车,没有连一块儿的票,只能分开坐。我——我完全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这时,叶云川似乎想起什么,惊讶瞪向江婉。
“你——你不是说这宝宝是你的孩子吗?!”
江婉一时语塞,支吾:“……不知道该跟你怎么解释。其实,他不是我的孩子。”
两位铁警同志立刻往江婉瞪过来,眼神威严犀利。
江婉:“???”
糟了!
这让她怎么解释?
只是一时起意敷衍,不是她存心要骗人啊!
陆子豪瞪向叶云川,没好气道:“你别瞎说!她是我媳妇……是我把孩子塞给她的。她跟你一样,之前也是概不知情。”
“啊?”叶云川呆若木鸡:“她——她是你媳妇?!怎么可能!骗谁啊?”
江婉:“……”
这时,警惕性十足的铁警同志火速控制陆子豪,又迅速抓住江婉。
“别动!你们涉嫌拐卖儿童!请配合调查审讯!”
陆子豪:“……”
江婉:“……”
陆子豪“哎哎哎!”,激动辩解嚷嚷:“同志同志!你们别误会!她真是我媳妇!我们——我们是上个月结的婚!”
铁警同志死死按住他,冷哼:“你的好朋友不认识你媳妇!一会儿说孩子是被拐的,一会儿又说是你媳妇的孩子!不用狡辩!跟我们走一趟!”
于是,两大一小都被押走了。
不仅如此,叶云川也被怀疑是犯罪同伙一并带走,甚至连两个行李箱都没放过。
江婉满头黑线。
真想骂陆子豪一顿,更想骂死叶云川!
接不到大表哥和未来表嫂,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更担心舅妈为难表嫂,再次逼他们分开!
心里头焦急,却又没法走开。
无缘无故摊上麻烦,被误会不说,眼下还摊上更大的麻烦……
深夜,两辆黑色轿车一前一后开进陆家大门。
陆子欣先下车,转身搀扶江婉。
“婉儿,慢点儿。”
江婉一边往外挪,一边抱紧怀里的小家伙。
吴妈眯着老花眼,惊呼:“啊?!少太太!这是——哪里来的小孩儿?!”
“嘘。”陆子欣连忙做噤声动作,苦笑提醒:“别吵醒他。”
江婉也是怕得很。
只因这小家伙哭的时候嗓门堪比超级大喇叭,响彻云霄,吵得人耳膜生痛。
在铁道民警办公室里,江婉一松开他,他就哭个不停,使劲儿往死里哭。
一开始以为是饿了,把热乎乎的烤红薯打开,喂他吃下半个。
谁知他们要离开时,小家伙再度放声嚎嚎大哭。
值班铁警不敢留下他,再三保证一定尽快找到家长,请求江婉帮忙照看几天,并承诺会补偿一些粮票或肉票。
江婉并不在乎这些,但见小宝贝哭得满脸泪痕,抽抽搭搭,忍不住心软答应下来。
于是,小家伙跟她们一块儿回了家。
“姐,我先抱他上楼睡。”
陆子欣点头,关切低声:“一会儿让吴妈给你送吃的上去。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半夜如果需要搭把手,记得喊我。”
江婉微笑答好,抱着孩子进屋去了。
这时,另一辆车上的陆子豪和叶云川也下了车。
陆子欣嫌弃皱眉,吩咐:“快去后头洗刷干净!换一套干净衣服!”
陆子豪委屈巴巴:“姐,我肚子好饿哦!”
中午在火车上只啃了一个饼,本打算回家再好好吃一顿犒赏自己。
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
早些时候要不是江婉布包里的那几个烤红薯救急,他和叶云川估计会饿晕过去。
吴妈听得心疼不已,快步往厨房奔。
“饭菜都还热着!我麻利去端!”
片刻后,陆子欣托着脸腮,恨铁不成钢看着饭桌旁狼吞虎咽的两人。
“锄强扶弱,救人于危难,精神倒是值得表扬。但你行事太莽撞,最终不仅自己受了伤,还连累了婉儿。”
这几天她忙得焦头烂额,经常入夜后才能下班。
江婉重生了!
上辈子她劳累过度,急火攻心早早亡故。
再睁开眼,竟重生在1976年,陆家和刘家同时登门求亲这天!
舅舅韩青听说刘家的刘培民是个文艺青年,长得高大壮实,还有高中文化水平,暗自很满意。
舅妈王大梅则更喜欢拥有大宅子大豪车,富甲一方的陆家。
韩家有三个儿子,却只有表姐一个小女儿。长辈们疼得如珍似宝,又因她模样长得美丽,故此取名叫丽丽。
江婉父母双亡,一直寄养在舅舅韩青家里。
两门亲事都很不错,幸好家里有两个女孩,长辈便让她们自个拿主意选。
韩丽丽向来骄纵,嫌贫爱富,本以为她会毫不犹豫选陆家,谁知她却选了穷巴巴的刘家——把所有人都惊懵了!
唯有江婉一人泰然自若。
因为江婉知道——表姐韩丽丽也重生了。
上一世,韩丽丽毫不犹豫选了陆家。
其实,韩青一开始看中的是刘家,觉得他们家人丁兴旺,刘培民不仅有高中文化,人也独立自强,有上进心。
但女儿嫌弃刘家只是普通工薪家庭,刘培民仍在城郊下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于是果断选了陆家。
陆家因祖上跟韩家是世交,即便两家财力如今悬殊巨大,仍记挂旧情来结亲。
陆子豪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经常闹桃色绯闻,作风不怎么正派。可架不住韩丽丽对他一见钟情,当即同意了婚事。
不料,两人在新婚夜就闹翻,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日子过得鸡飞狗跳。
后来陆家落败,韩丽丽受不了如此落差,不是撒泼就是哭哭啼啼,气得陆子豪离家出走,一去不返。
韩丽丽独守空房,常年孤独抑郁,年过四十就满头白发,早早病逝。
江婉自父母去世后,便一直寄养在舅舅家。寄人篱下的她懂事懂分寸,选了表姐挑剩的刘培民。
街坊邻居一个个都说表姐嫁得比江婉好!
不曾想婚后刘培民很快返城,更一举考上名牌大学并入职文化部,自此步步高升。
后来他当上大领导,住别墅,开豪车,让江婉成了人人艳羡的高/官太太。
韩丽丽一向不喜欢江婉,见不得她过得比自己好,记恨她嫁了个好丈夫,嫉妒得要命,到处嚷嚷是江婉抢了她的婚事,夺了她该属于她的福气,经常找江婉晦气。
直到后来江婉积劳成疾去世。
睁眼竟重生在提亲的这一天!
屋内传来韩丽丽的撒娇声:“爸,我觉得刘家蛮好的。”
“好在哪儿?!”王大梅气得脸都黑了,怒骂:“他家老子是乡下来的,老家一大堆穷亲戚!单靠老两口那点工资养着五六个子女,至今一大家子还住在那旮沓筒子楼里!究竟好在哪儿?!”
韩青拍掉蓝色工服上的灰尘,一向怕老婆的他没了之前的底气。
“咱关键还得看人。人家培民是长子,有担当,自强又独立。他高中毕业才下的乡,地方离得不远,目前在乡里生产队当会计。听说他的文章写得很不错,是个有才情的青年,十有八九很快就能返城。”
王大梅冷哼:“看人?咋看啊?人家将来是好是歹,难不成会写在脑门上?!”
“我能看。”韩丽丽一口断定:“那刘培民绝非池中物,将来必定能飞黄腾达!”
韩青欣慰点头。
王大梅气得筷子“啪!”一声甩饭桌上。
“将来?谁知道将来会是咋样?!人家陆家现在就富得流油,不用看就知道!”
“反正我就要刘培民!”韩丽丽语气坚决,不悦娇哼:“是我嫁又不是你嫁!妈,你少管我!”
王大梅气得吃不下饭。
“都不知道你是哪根筋搭错了!”
逼仄厨房里的江婉肯定心中猜测——表姐果真也重生了。
她擦掉额头上的晶莹汗滴,假装没听到,一边看顾煤球炉上的水锅,一边继续摘菜。
几天后,媒人带了刘培民过来相看。
刘培民穿着泛黄的白衬衣,硬朗的脸上挂着腼腆笑容,手里拘谨拧着一小包糖粉
韩丽丽嫌弃瞥了瞥糖粉,随后对刘培民嫣然一笑,主动跟他聊起来。
刘培民的双手紧张捏着拳头放在军色裤上,埋着脑袋“嗯是”低低应声。
韩丽丽嘻嘻娇笑。
刘培民羞得连头都不敢抬。
相看后,媒人笑哈哈说双方都很满意,婚事火速定了下来。
刘培民急着要回城郊生产队,婚期仓促定在一周后。
新人去相馆拍了一张黑白结婚照,去西湖公园玩了一回,又看了两场露天电影,很快领证结婚。
王大梅见女儿捡芝麻丢了瓜,直接气病了。
韩丽丽却洋洋得意,举着奖状大小的结婚证,趾高气扬晃到江婉面前。
“我挑的人,绝对错不了。表妹,陆家那边是我不要的,让你捡了去吧。”
江婉只是笑笑,埋头继续干活,什么都没说。
韩丽丽冷哼离去。
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长得比她差,身段比她差,凭什么能过得比她好!
重生回来,她绝不会让江婉再如愿,及时抢了亲事。
这一辈子,守活寡抑郁到死的会是江婉。而她会成为刘培民的贤内助,当上人人艳羡的高/官太太。
江婉永远都比不得她韩丽丽!
领证第二天,刘培民带着韩丽丽下乡去了。
陆家那边,则派媒人又来了两趟,强调那边一开始看中的便是江婉。
韩青不好擅自做主,找江婉过来问仔细。
王大梅心里头又酸又无奈,叹气问:“小婉,你心里头咋想的?愿意还是不愿意,给舅妈一句准话。”
她巴不得女儿能嫁到陆家去,谁知女儿死活不肯,一个劲儿强调那刘培民是人中龙凤,将来必定比陆家更大富大贵。
亲生女儿不要,反倒让江婉这个外人捡了大便宜!
韩青看着外甥女江婉,慈爱温声:“婚姻是人生大事,需慎重考虑清楚。婉儿,你今年才二十二岁,婚事可以不用急。如果不愿意,舅舅这就去回绝陆家。”
江婉不恼也不怒,微微一笑。
“散步。你招待老同学,我先进去了。”
陆子豪嫌弃扭过头去,不再搭理。
蔡英子郁闷轻哼,问:“她是——你新婚媳妇啊?”
“嗯。”陆子豪撇嘴点头。
蔡英子娇艳的眼睛闪过泪光,没好气问:“你小子不是说你这辈子都不会结婚吗?!”
陆子豪的俊脸垮下来,闷声:“我爸逼的。”
“骗鬼啊你!”蔡英子压根不相信:“陆老厂长早就不在了!你编谎也编个像样的啊!”
陆子豪似乎不愿解释,懒洋洋靠在门栏上。
“你昨天怎么没来喝喜酒?”
蔡英子的喉咙口瞬间哽了哽,眼睛也红了。
“你——我来喝喜酒?我没打死你小子就够好了!”
陆子豪见她哭了,忙掏出手帕递给她。
“怎么了?小英子,谁招你惹你了?”
蔡英子用手帕捂住脸,哇哇大哭。
“你!”
陆子豪笑了,桃花眼弯弯。
“冤枉啊!我都好几个月没见过你了!再说,我无缘无故惹你哭干什么?”
蔡英子恼怒解释:“你说过你这辈子不会结婚!你还说——还说如果结婚就娶我!”
陆子豪微愣,痞气戏谑笑开了。
“我说过这样的话?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小子!”蔡英子气极了,抡起拳头就往他的肩膀上揍,“你就说过!就说过!你还敢不认!”
陆子豪哈哈笑着,任她的小拳头啪嗒打着。
“好了好了,别闹了。”
蔡英子哽咽:“说话不算数!你个乌龟王八蛋!”
陆子豪丝毫不在意被骂,潇洒耸肩:“她是我们家的儿媳妇,跟我没关系来着。”
“你媳妇跟你没关系?”蔡英子语气酸溜溜:“我信你个鬼!她看着气质很特别,一瞧就不是普通人。”
陆子豪眉头轻挑,并没有否认,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能当上陆家儿媳妇的女人自然不会普通。
姐姐逼他结婚时说过,说她偷偷见过江婉,特意强调对方眉眼清秀坚韧,看着颇睿智。
这世上能让他姐称赞的人并不多。
昨晚他气势汹汹找过去,想要趁机吓唬她,让她别缠着自己,以后甚至主动躲着自己,从此一劳永逸不用搭理她。
谁知她竟不吵也不闹,更没有丝毫害怕——让他暗自有一丝挫败感。
也让他更加讨厌她!
陆子豪双手插兜,问:“要不要去看电影?我们哥几个今晚打算看电影吃冰棍。”
蔡英子转过身去,娇哼:“不要!我今晚还得值班来着!”
陆子豪俊脸带着狐疑,问:“晚上值班?你一个女孩子值什么班?”
蔡英子郁闷解释:“这些日子积货太多,仓库都搁不下了。一部分存在后头的大棚里,组长让我们几个轮流看着。”
陆子豪一脸无所谓:“那算了!我们自个去!”
后方的吴妈探头探脑,不敢上前听,时不时担忧往主宅的二楼张望。
少太太不会瞧见吧?
刚刚过门,可千万不能误会了!
江婉没瞧,也没兴趣误会什么,直接回房午睡去了。
本以为中午的事只是一段小插曲,不料陆子欣回家听闻后气得火冒三丈!
“臭小子!你是不是忘了你昨天已经结婚了?你现在是已婚人士了!不许再乱搞,马上跟外头的莺莺燕燕都断干净!”
陆子豪没想到刚进餐厅就被姐姐劈头盖脸一阵骂,忍不住瞪向饭桌旁的江婉。
这女人昨晚答应得好好的,没想到一天不到就跟姐姐告自己的状!
真虚伪!
江婉好整以暇回视他,眼神澄清如镜,一副问心无愧的淡定模样。
“你瞪婉儿做什么!不是她!”陆子欣气恼解释:“是吴妈告诉我的!你小子做什么事能逃得过我的眼睛!你做得出来,还怕别人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陆子豪缩了缩脖子,扭头就想拔腿跑——
“不许走!”陆子欣拍饭桌,怒吼:“敢不听话!断了你所有零用钱!”
陆子豪眼神躲闪,不敢对上姐姐凶狠的眼睛,长腿一点点往里头挪回。
“只是老同学,哪有什么莺莺燕燕!”
他颀长身板又高又直,俊脸如白玉无瑕,五官在吊灯下立体感十足,显得越发俊美。
江婉垂下眼眸。
如此罕见神颜,让颜控的她忍不住多瞄几眼。
不得不说,这男人长得真好!
对上他这一张脸,真的很难生气,比如昨晚,又比如现在。
不过,大姑姐可不是普通人。
她愤然拍桌:“既然不是,那更该保持距离!多少人巴不得寻到你的错处——你知道不?作风问题也是人品问题,你别总当耳边风!”
陆子豪暗自翻白眼,有气无力:“知道了。”
陆厂长见他如此不识抬举,要起身发狠——
“姐。”江婉十分适时拉住大姑姐的手,温声:“气大伤身,你别生气。”
弟媳妇温声细语劝着,陆子欣不得不给她面子,只好先咽下心头怒火。
“婉儿,这臭小子他本性不坏,就是玩心太重,二十几岁的人了还一点儿担当都没有!让人操碎心!”
江婉微笑:“你是长姐,有您为这个家遮风挡雨,他才能肆意逍遥些。有些人天生大器晚成,需要时间沉淀,也不好操之过急。”
陆子欣笑了,看向江婉的眼神顷刻变得温和。
“咱别理他,先吃饭吧。”
江婉答好,慢慢吃着。
陆子豪偷偷瞪了一眼江婉,心里略有些不服气。
简简单单两句话,既滴水不漏哄得姐姐开心,也顺势把他夸了一把,轻而易举就把剑拔弩张的场面摆平。
他刚才怎么就没这么说来着?
呸!他是不屑说!
吃饱后,陆子豪放下筷子一溜烟跑没了。
陆子欣眼皮都没掀,拉江婉去客厅喝茶。
不料,茶刚倒上,陆子豪就气呼呼回来了!
“姐!我的车钥匙呢?”
陆子欣搁下茶杯,答:“我收了。”
“为什么?不早说好了吗?!”陆子豪没好气道:“只要我同意结婚,车钥匙就还我!该还我了!”
陆子欣嗓音如水凉凉:“从今日起,晚上去哪儿都得跟婉儿交代一声,她同意你出去,你才能出去。她若是不点头,你哪儿都不许去。”
江婉暗自苦笑,顿觉手中的茶不香了。
陆子豪一听直接炸毛:“凭什么?!”
“凭她是你媳妇。”陆子欣斜了他一眼。
陆子豪气得翻白眼,俊脸上尽是怒火。
“那样的话——那我——那我干脆跟她离婚算了!离婚!!!”
不知睡了多久,江婉被肩膀上的重量压醒了。
她皱眉侧过脸,发现陆子豪的脑袋正压在她的右肩上,重得胳膊一阵阵酸痛。
她想动,却动弹不了。
缓了缓,她的左手伸出,毫不客气将陆子豪的脑袋推了开去。
陆子豪睡得极沉,并没有被完全推醒,迷糊中蹭了个能勉强靠的地方,又很快睡着了。
江婉将被子拉扯好,再次闭上眼睛。
天蒙蒙亮时,护士站那边隐约传来聊话声。
陆子豪恍然醒过来,睡眼惺忪看过去,本能要调整坐姿,却发现胳膊沉得很!
他下意识看过去——只见江婉的脑袋不知何时挂在他的胳膊上!
他蹙了蹙眉,本能想抽身离开,却在看到彼此合盖的被子后,停下了动作。
接着,他的胳膊缓慢伸起,将江婉甩了开去。
江婉迷糊蹭了蹭被子,歪在长凳靠背上,似乎又睡沉了。
天色大亮,走廊上来回走动的人起来。
陆子豪被吵醒了,腾地坐直身板——茫然发现他横躺在长凳上,身上的被子仍盖着。
江婉却不见了!
他将被子扯开扔下,匆匆走进病房。
陆子欣还在昏睡,手背上的吊针不知道何时已经撤走了,但脸色还是很难看。
这时,隔壁病床的大妈对他笑了笑,示意小桌上的一张纸条。
“找你媳妇吧?天刚亮她就走了,写了东西搁在这儿。”
陆子豪微窘,礼貌颔首答谢,上前抓过纸条。
上方写着一行娟秀的宋体字——我回家熬粥,你且留下照顾姐。
陆子豪从没照顾过人,暗自庆幸亲姐仍睡着,不然他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早上七点,江婉骑着自行车匆匆到了医院。
她左手提着一个网兜,里头整齐叠放四个热乎乎的铝饭盒;右手提着一个大袋子,鼓鼓囊囊的。
刚进病房,便瞧见陆子欣歪靠在枕头上,正望着天花板出神。
江婉微笑问:“姐,好些了没?”
陆子欣点点头,虚弱低声:“好多了,肚子不痛了。”
趴在床尾打盹的陆子豪被吵醒了,“嗯??”一声,打着哈欠问:“姐,你醒啦?”
陆子欣回了他一记白眼。
江婉打开大袋子,取出衣服给陆子豪。
“这是我帮你收的,先换上。剩下一套是姐的,昨晚弄脏的睡衣我拿回家洗了,这套天冷能换上。”
陆子欣歉意连连,低声:“沾上脏污,难为你了……真不好意思。”
江婉丝毫没嫌弃或介意。
上辈子刘培民的母亲瘫痪多年,几乎都是她一人在照顾。
一家人,互相扶持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既然选择要成为彼此的亲人,就不该介怀计较太多。
接着,她取来温水让陆子欣洗漱,喂她吃了清淡白粥。
怕大姑姐生病没胃口,她还炒了一碟咸菜,熬了一碗咸黑豆。
陆子豪吃了两个大包子,还将剩下的粥通通吃光。
江婉将东西收拾好,洗干净装回网兜。
“姐,我得上班去了。医生说你这几天得吃清淡的,我让吴妈中午给你熬小米粥。十一点多的时候,你让子豪回家去取。”
“好。”陆子欣答应了。
江婉又嘱咐:“这是你的药,医生说饭后半个小时吃,三颗白两颗蓝。”
“好。”
“对了,我跟吴妈要了厂里的电话,已经打过去给你请了两天假。如果有什么急事,让他们到这儿来找你商量。”
“好。”
江婉一一交待妥当,转身上班去了。
陆子欣望着她的背影,眉眼尽是欣慰笑意。
一旁病床上的大妈竖起大拇指:“你这弟媳看着忒能干!”
陆子欣与有荣焉点点头,随后眼睛瞄向弟弟。
陆子豪耸耸肩,一副“跟我无关”的表情。
“滚!”陆子欣躺回病床上,赶蚊子般踹开坐在床尾的弟弟,骂:“看着就心烦!滚远点儿!”
“姐!”陆子豪不满咕哝:“我是你亲弟哎!”
陆子欣冷哼:“还不如没有!关键时刻我还是得靠我弟媳!”
吴妈已经年迈,眼睛花耳朵聋,昨晚她肚子痛得走不了,踉跄走到大厅已经受不住,歪倒在沙发上。
哪怕是弄碎桌上的茶盏,吴妈仍没听到。
要不是婉儿耳朵灵,及时下楼来,她铁定还要遭更多的罪!
到了医院后,前前后后都是弟媳在忙,所谓的“亲弟”只会杵在角落站着或坐着,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一旁的大妈嘿嘿笑了,调侃:“没弟弟,哪来的弟媳?你们姐弟俩真逗!”
陆子豪扬起下巴,道:“就是就是!”
……
两天后,陆子欣出院了。
江婉白天上班,晚上守夜,早饭晚饭亲自熬粥送饭,一刻也没歇着。
陆子欣见她忙前忙后,感动不已的同时,内心已经全然将江婉当成自家人。
她是家里的长女,是父亲事业的接班人,所以必须坚强努力,争取别对不起身上的“女强人”标签。
习惯了只能靠自己强大,也习惯家里人都靠着她,厂里上下靠着她。
一朝虚弱倒下,所有人都自然而然觉得她很坚强,肯定能靠自己很快撑过来。
就连自己的亲弟弟,那天下午见她气色好起来,便认定姐姐没事了,转身跟叶云川去了扬州。
可她哪怕再坚强再厉害,她也有累的时候,也有虚弱不堪的时候。
此时江婉体贴入微的照顾,让陆子欣多年来第一次尝试有人能让她依赖倚靠的感觉。
所以,她心里异常感动。
于是,陆子欣回到家后,立刻悄悄塞给江婉一个类似储钱罐的瓷器。
江婉接过,发现重得很——忙仔细抱好。
“姐,这里头是什么?”
陆子欣压低嗓音:“是爸妈给我和子豪攒的银元和金豆子金瓜子,也叫‘福气罐’。”
江婉惊讶不已,连忙推了回去。
“姐,这我不能要。”
陆子欣笑开了,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这玩意一般都由家里的长媳宗妇保管,为下一代继续攒福。交给你最合适,而且迟早得交到你手上。”
她心里感激江婉,也疼江婉。
可她不懂该怎么疼人,所以便把自己看重喜欢的宝贝送给她。
江婉推辞不了,只能收下。
“姐,那我收到哪儿去?”
陆子欣道:“随你喜欢,哪儿安全就藏哪儿。”
江婉想了想,点头答好。
此时的两人皆万万想不到——这个又重又胖的可爱罐子会成为将来陆家东山再起的关键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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