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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流年陆安然笔趣阁

陆安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覆流年》是一部十分受读者欢迎的小说,最近更是异常火热。《覆流年》主要讲述了陆安然的故事,同时,陆安然也就是这部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和女主角。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直亲密,而是有跌跌宕宕的起伏,甚至一度陷入冷战之中。不过一起经过许多的故事,最终还是得到了甜蜜的结局。

主角:陆安然   更新:2022-09-10 05: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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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安然的其他类型小说《覆流年陆安然笔趣阁》,由网络作家“陆安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覆流年》是一部十分受读者欢迎的小说,最近更是异常火热。《覆流年》主要讲述了陆安然的故事,同时,陆安然也就是这部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和女主角。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直亲密,而是有跌跌宕宕的起伏,甚至一度陷入冷战之中。不过一起经过许多的故事,最终还是得到了甜蜜的结局。

《覆流年陆安然笔趣阁》精彩片段

陆安然勾唇笑了笑,道:“你不也是从威远侯一家出去的么,到时候魏景辰又当待你如何?魏景辰若彻底与威远侯撕破了脸,你便也毫无一丝利用价值了吧。”

茹儿心头一震,可不就是如此么。

魏景辰到如今之所以纵她宠她,不就是想通过她搭上陆安然,再通过陆安然逼迫威远侯么!

她对于魏景辰而言,不过就是一颗还有点利用价值的棋子而已。

一旦连这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那她只能被无情地丢弃。

茹儿何尝不怨,何尝不恨。

怨恨她自己投错了胎,生来便不是威远侯的嫡女!

所以她不能让魏景辰彻底和威远侯撕破脸,便不能对外说陆安然谋害她的皇嗣让魏景辰下不来台!

喉头那股腥甜之气越来越甚,茹儿一口包不住,趴在床边便呕出一口鲜血。

被陆安然给气的。

楚氏见状又要死要活,忙心疼地上前来搀扶。

陆安然道:“不要着急,虽然孩子没有了,但这身体总是要调养好的。

我替你请了徽州城里最好的大夫,一会儿来给你看看。”

茹儿几乎是尖声利叫道:“不用你假好心!”

不多时,颜护卫就已经把梁大夫请来了。

梁大夫从医数十年,已经到了头发花白的年纪。

他的资历和经验不知比宫里那些大夫丰富多少。

楚氏也听过梁大夫的名头,知道这好大夫不容易请,见了大夫过来,便连忙请大夫入座就诊。

梁大夫听说了茹儿刚刚小产,气血极亏。

他又细心地诊断了一会儿,才讶异道:“夫人是否在孕期时便中气不足、胎气不稳?”

茹儿应道:“是。”

梁大夫沉吟道:“此次小产,受惊只是诱因,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夫人自身。”

茹儿狠狠瞪了陆安然一眼。

楚氏着急,连忙说道:“怎么可能是在我女儿自身,她自身的身体一向很好的!这次就是受惊过度才小产的!”

梁大夫道:“夫人身体是没问题,但她体内摄入了过多的麝香,本就不宜有孕。

可夫人尚年轻,又容易受孕,这一有孕,便必定会有滑胎之后果。”

这一番话,把楚氏和茹儿震在当场。

茹儿反应过来,断言道:“不可能!我不可能有摄入麝香的,我一心备孕,怎么会去碰那种东西!”

梁大夫道:“老夫言尽于此,信与不信,在夫人自己。”

梁大夫还说,有可能是茹儿的日常所需没有注意,比如女子用的胭脂香膏等,也有可能会掺那种东西。

可茹儿在宫里的日常一切所需都是严格把控的,她坚信不可能出问题。

这时一个宫女瑟瑟站出来,说道:“娘娘,还有一样东西,好像不是宫里的,您也经常在服用。”

宫女一提,茹儿不由得又是一愣,当即反应了过来,连忙让宫女把锦盒里剩下的东西拿出来给梁大夫验一验。

那东西不是别的什么,正是当初楚氏从外面捎进宫去,说是有利于茹儿怀孕的偏方良药。

眼下东西还剩下一小块,黑乎乎地,很难辨认。

梁大夫拿在手里,闻了闻,又切下一小块来碾碎成粉末细细观察,后道:“这可是牛屎?”

别的大夫都认不出,可梁大夫行医多年,又不是没走过乡里村野去行医,故而见多识广。

此话一出,茹儿脸色几经变幻,最终幽幽地落在了楚氏身上,带着几分阴冷,等着她说个明白。

楚氏像被卡住了喉咙,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

茹儿就开口问道:“娘,你说说,这到底是什么?”

楚氏被她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吞吞吐吐地说道:“这是牛屎……我听人说,用这个兑水喝,可以治不孕的……”

话音儿一落,茹儿的脸色由苍白变为铁青,想着这么久以来,她以为的偏方良药,到头来竟然是牛屎,而她先前每日都用牛屎兑水喝……

顿时胃里翻腾,茹儿再忍不住,又趴在床边干呕,呕到脸色通红,额头青筋凸起,苦胆汁都呕出来了也不能罢止。

楚氏既心疼又心虚,道:“可这确实是有用的啊,你后来不是怀上了么……”

茹儿抬起头,阴毒地剜了楚氏一眼,楚氏便噤了声。

梁大夫却摇头叹息,严肃道:“这些偏方谣言害人呐!谁说这牛屎能治不孕,反之牛屎性大寒,对备孕及孕妇是极为不利的!况且,这牛屎里还掺了麝香。”

楚氏闻言,犹如晴天霹雳,站也站不稳,直往后踉跄,“这……怎么可能……”

茹儿停止了干呕,半晌才抬起头,神色可怕如鬼地盯着楚氏,猩红的眼眶里沁出泪水,“原来是你……害了我的孩子呵……”

楚氏摇头,顿时嚎啕大哭起来,道:“茹儿我没想过要害你……我是希望你好,我是希望你好的……”她想起来当初是谁给她出的这个主意,连忙叫人去把花园里扫洒的嬷嬷都叫来。

她愤恨不已,事到如今才幡然醒悟,很大可能她是被人下套了!

她一定要把那个嬷嬷大卸八块!

然,等花园扫洒的嬷嬷到了跟前一看,楚氏再也找不到当初给她出主意的嬷嬷。

平日里她根本不关心几个扫洒嬷嬷,竟连何时被替换的都不知道。

陆安然送了梁大夫出去,楚氏看见她的背影,当即就发疯一样扑了上去,可惜颜护卫先一步挡住了她,不管她如何伸手想往陆安然身上挠,都碰不得她半分。

楚氏崩溃地嘶声叫道:“是你!一定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对不对!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陆安然在门口顿了顿,回头看向楚氏和茹儿,平静道:“我可没告诉婶母牛屎是可以催孕的,更没帮婶母捎了牛屎进宫里。

这一切,不是婶母自己做的么,现在倒来怨我。”

她眼神淡淡地落在茹儿身上,又道:“孩子是没了,可身子要紧。

茹儿妹妹如今这身子,又寒又毒的,怕是不易再有孕了。”

茹儿手指甲死死抓着床沿,目光怨恨至极地剜着她,一字一顿道:“陆安然,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陆安然勾唇轻轻一笑,道:“是吗,我等着。”


陆安然回到宴春苑时,院子里十分安静。

扶渠坐在树下的小板凳上,默默地守着受伤的狼犬。

见得陆安然回来,她眼泪汪汪地唤了一声“小姐”。

陆安然不忍,道:“你回房去休息吧,这里有它的同伴们守着。”

她不知是安慰扶渠还是安慰自己,“它会好起来的。”

扶渠往她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二少爷一直在房间里等你。”

说罢她便一瘸一拐地回房了。

陆安然蹲下shen摸了摸狼犬,狼犬舔着她的手背,仿佛在让她心安一般。

过了一会儿陆安然才敛着裙角起身,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推了门进去。

陆放正坐在窗下等她回来,手里袖着本书,先前是随意放在桌边,她看过的。

陆安然带着楚氏去茹儿那里时,他没有跟着一同去。

他相信她能将这件事处理好。

但是他也不放心她,所以才一直留在她房中等候。

陆安然走过去,默默地窝进陆放的怀里,伸手抱住他。

她把头埋在他的衣襟里,很久也不说一句话。

陆放手臂箍着她的腰,将她轻而易举地擒入怀中,略低了低下巴就吻了吻她的头发。

陆安然只想躲在他怀里,求得片刻安宁。

她越来越舍不得把他放开。

黄昏时,陆安然闷声对他说:“二哥,好想能够就这样抱着你一辈子。”

主院里,宝香伺候姚如玉用晚饭时,姚如玉想起来道:“不是叫人请丫头过来一起吗?”

宝香为难道:“奴婢去过,只不过二公子在那里,今晚二公子陪三小姐一起用晚饭呢。”

姚如玉便不再多问。

白天的事还没用得着她出面,陆安然自己就已经把事情处理妥当了。

处理的方式比上次陆放抽楚氏、打死宫人时还要狠。

姚如玉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便放下筷箸,道:“丫头是不是与他在一起待久了,如今手段也越来越像陆放了。”

宝香没敢亲眼去看,只道:“若不是她们先欺负到扶渠和三小姐的狼犬头上,三小姐也不会如此生气。

奴婢到觉得,三小姐还是狠点好,免得总有人想着欺负到她头上。

如今这样,谁还敢啊。”

姚如玉点了点头,道:“也是,身为侯府嫡女,将来她需得有自保的能力才是。”

姚如玉也明白陆放日日带陆安然去军营,便是为了锻炼她。

陆安然是军侯的女儿,若是柔柔弱弱的大家闺秀,将来只怕会是侯爷或者陆放的弱点。

今日陆安然所为,虽然令姚如玉震撼,可她也希望是如此的结果。

姚如玉道:“往后世道如何,谁也不知。

若是乱世,宁做拿起屠刀的人,也莫做砧板上的鱼肉。”

宝香道:“夫人说得是。

今日的事,奴婢也是觉得解气的。

四小姐小产了,是小姐在为夫人报仇呢。”

姚如玉倒没多意外,道:“她知道是四小姐干的?”

如今此仇得报,宝香也没什么避讳的,便道:“小姐早知道了,暗地里查得清清楚楚的,只是怕夫人难过,所以一直不提。

小姐就等着四小姐回来,好收拾她呢。

听说大夫人送去宫里给四小姐备孕的偏方,其实是坨牛屎,大夫说牛屎性寒,里面又被掺了麝香,四小姐就是有了身孕,也必定会流产的。”

当初她小产的事,罪魁祸首是谁也不难想出,姚如玉心知肚明,可那时茹儿已经进宫去了,想追究也无从追究。

不成想陆安然一直把这件事记在心里,还早早便开始做了安排。

陆安然很在意那个没有机会来到人间的孩子,她是真的心疼难过,所以才会这样以牙还牙。

姚如玉寻常不是个煽情的人,可想到这里,也不禁眼眶微微发热。

姚如玉道:“丫头不是我自个亲生的,却比亲生的还要好。

她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快意恩仇,侯府的女儿不会差。”

因为牛屎和麝香的事,尽管茹儿也知道,楚氏绝对是被设计诓骗的,但不可否认,楚氏确实亲手害了茹儿的孩子。

若说茹儿不怨她,根本不可能。

因而茹儿和楚氏的关系,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冰点。

楚氏想帮忙调养茹儿的身体,可每每送了补品过来,都是被茹儿扬手摔在地上,并叫她滚。

楚氏只有默默抹眼泪,然后又离开。

后来楚氏病了。

这次病得尤为严重。

她人醒不过来,汤药也灌不进去,有时候胡言乱语,像遭了魔怔一般。

府里大夫来来回回请了一些,都束手无策。

后来又请了一个刚好下山来城里化缘的和尚,到府里来一看,说是楚氏福缘偏薄,才导致病魔祟乱缠身久久不愈,最好的办法还是子女后人到寺院里虔诚跪于佛祖面前,替楚氏求福积德。

茹儿身为楚氏的女儿,总不能见死不救,本来打算动身,那和尚却说,茹儿才小产过,于佛前求福是大忌,视为不吉。

最好是有身体康健、又无婚配的女儿家适宜。

这家里,除了茹儿,就只有陆安然一个女儿家。

楚氏是陆安然的婶母,陆安然算得上是她的半个后人。

如此说来,由她去给楚氏求福最为合适。

若是按照寻常人的想法,楚氏病重,陆安然身为侄女去寺庙里为她求福是理所当然的。

她若是不去,传出去了反倒让人说她不近人情、不懂尊敬长辈。

可即便如此,姚如玉还是一口否决,她道:“要想为大夫人祈福,何须用得着三小姐亲自前去,若是四小姐不方便,我会着人挑选几个干净丫头,送去寺庙里日日为大夫人诵经念佛。”

楚氏身边的嬷嬷为难道:“可那位高僧说了,要是与大夫人近亲的后人小姐才可啊。

小姐若是连这个忙也不肯帮,指不定外面的人怎么说呢。”

呵,是别人就不行,偏偏得是陆安然去才行?

姚如玉不知道她们打的什么主意,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

她是万不会同意陆安然去寺庙的。

姚如玉笑了笑,道:“我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这是我的决定,谁要说便到我面前来说。

但我却管得了这府里的人到外面去怎么说,一些嘴碎的敢污蔑三小姐的名声,让我知道了,只有一个下场。

那日二公子在三小姐院里怎么处置两个宫嬷嬷的,你若不知道,可以先去打听一下。”


那事闹得全府皆知,这嬷嬷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嬷嬷有些被慑住,匆匆离开了。

宴春苑里,陆安然和扶渠也听说了这件事。

彼时陆安然正在给狼犬喂药。

好在狼犬挺过了最艰难的那几天,现如今正一天天好转。

其他几条狼犬也都被带回了军营,宴春苑里一切都风平浪静。

扶渠腿好了,脸也消了肿,但脸蛋还有两分红红的,起了一层薄薄的疤,估计还需要养些天才能好全。

她便蹲在陆安然身边,不大意地扳着狼犬的嘴,让陆安然顺利地把汤药灌进去,嘴上义愤填膺地道:“她们还有脸来请小姐去为大夫人祈福,大夫人有今日,完全是她自找的!”

陆安然神色平淡,不置可否。

扶渠又道:“小姐可千万不能去,那对母女分明就是不安好心,不知道又想出什么恶毒伎俩,想来谋害小姐!”

她和姚如玉一致认为,只有留在侯府里才是最安全的。

陆安然喂完了药,才道:“她等不及了,我若不陪她好好玩一玩,那太无趣了。”

扶渠眨巴着眼,惊悚道:“难道小姐还想着要去不成!”

陆安然云淡风轻地笑了一下,道:“引蛇出洞,现在好不容易蛇出来了,不去抓太可惜了啊。”

扶渠听得似懂非懂。

不过她想,小姐定是有了自己的主意,便不再多说什么。

陆安然具体没答应去,但也没说不去。

主要是还没人敢到她面前来说,先前的嬷嬷在姚如玉那里便已经被拦回去了。

她等了几天,这日终于等来了茹儿,亲自到她的宴春苑里来。

自从小产以后,茹儿的身体就更孱弱了些,既苍白又瘦弱,仿佛风一吹就能把她吹走。

陆安然站在屋檐下,睨着茹儿,似笑非笑道:“什么风把茹儿妹妹给吹来了?”

在进这院门之前,茹儿面上还带着滔天的恨色,可此刻见了陆安然以后,那股恨意被她强摁了下去,面上所呈现出来的便是虚弱的病态。

茹儿直接道明了来意:“我母亲病重,现在只有你能救她。

你若是不计前嫌,我愿意和你一起去寺庙里,你替我母亲祈福时,我也吃斋念佛。

这次如若你能不吝相救,前仇旧怨你我一笔勾销,我们做回像从前那样的好姐妹,可以吗?”

扶渠道:“小姐,你不要相信她。”

连扶渠都知道,茹儿的话如何信得。

尽管此时茹儿一改往日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字字句句虽然僵硬,但眼眶微红含着薄泪,看起来倒有两分情真意切的模样。

陆安然想了想,道:“我记得在婶母倒下之前,茹儿妹妹与婶母的关系好像是很僵的,不是喝就是骂的,现在婶母一倒下你却这样着急,会不会太虚伪了?”

茹儿吸了口气,将那股愤恨一压再压,垂泪道:“我小产一事毕竟与她断不了干系,多少是怨她的。

可她毕竟是我的母亲,为人子女,岂能忘恩负义,我多希望她可能尽快好起来,还请三姐帮忙。”

“我若是不帮呢?”陆安然转过身,带着扶渠便要回屋,不打算再理会茹儿的样子。

她知道,茹儿既打定主意想让她去寺里,必然会委曲求全,忍下一时之气。

果真,前脚才一踏入房中,茹儿便着急唤道:“三姐!”

陆安然回头去看她,她咬着牙关一字一顿道:“三姐是要我跪下来求你么。”

陆安然道:“你不妨试试。”

茹儿垂着眼帘,竟当真忍得下,随后撩着裙摆就在院子里跪了下去。

尽管扶渠想劝陆安然依然不要相信,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亲眼看着茹儿跪下,真的是很解气啊。

茹儿道:“三姐,求你,救救我母亲。”

陆安然眯了眯眼,道:“你若在这里跪够一个时辰,我说不定可以考虑一下。”

说罢就带着扶渠转身进屋。

茹儿抬起头,恨恨地瞪了陆安然的背影一眼。

只要能让陆安然离开侯府,这等羞辱她也忍了。

后来扶渠还端了个小板凳出来,坐在屋檐下计时辰呢。

茹儿强忍着怒火,硬是给跪满了一个时辰,跪到双腿都失去了知觉。

本就孱弱的样子,这下子看起来小脸上尽是冷汗,更孱弱了。

扶渠回头冲门里面说道:“小姐,一个时辰到了。”

过了一会儿,陆安然才懒洋洋地从里面出来,看了看脸色煞白的茹儿,道:“看你诚意颇足的份儿上,改日我便同你去寺庙里,替婶母祈福吧。”

说着勾了勾嘴角,有两分嘲讽,又道,“毕竟你也是一个孝女,百善孝为先么。”

在回去的路上,茹儿由宫人搀扶着,恨得双目赤红,自言自语道:“陆安然,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茹儿走后,扶渠还十分担心,道:“小姐,你真答应她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四小姐不可能会就这么算了的啊。”

回头姚如玉也知道了这件事,亦是十分不赞同。

陆安然与陆放去姚如玉院里晨昏定省时,便对姚如玉道:“娘,您不要担心,我不在的时候,您便安心留在家里。

我和二哥会把一切都处理妥当的。”

姚如玉一听她把陆放也带了进来,便知陆放可能是有什么动作,她便严肃地看着陆放道:“侯爷不在,叮嘱过你好好保护丫头,你万不可让她犯险。”

陆放点头,“我知道。”

威远侯那边传来消息,徽州大军已顺利抵达西蜀南阳,与西蜀魏兵交上了火。

如此一来,威远侯应该算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彻底站在了大魏的对立面。

即便是这样,魏景辰还要想着利用陆安然来使威远侯归顺自己么?

很快,陆安然就和茹儿定好了要去寺庙里祈福的日子。

所去往的寺庙也已经派人去通知过了,是离徽州城数十里外的一家古寺,因是处于深山中,与世隔绝,反而颇负盛名。

茹儿准备得也周全,她几乎把自己剩下的所有宫人都带上,好像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似的。

陆安然见状好笑道:“这是去吃斋念佛、修身养性的,茹儿妹妹会不会太隆重了一点?”


茹儿道:“三姐姐请见谅,我身子不好,让他们跟着我一路伺候,也放心一些。”

陆安然不再多说什么。

陆放也配备了随行的护卫,留下一部分在家里保护姚如玉的安全。

这些随从护卫都是他亲自挑选的,除了自己的亲信以外,另外的也都个个武功不弱。

他会亲自护送陆安然到寺院里去。

然而,这天陆安然和茹儿分别坐上马车,陆放上马带着人出了城门,往外走了大概十余里路的样子,便被自己军营里熟悉的亲兵匆匆忙忙从后面追了上来。

亲兵脸上表情过于严肃,翻身下马就来到陆放跟前,禀道:“将军,出事了。”

陆放面色未有太大的变化,只让他交代是出了何事。

那亲兵道:“今日不知从何处,突然窜出一批黑衣死士,直袭我南军大营。”

只要不是大规模袭击,南军大营训练有素、守卫森严,应当还不至于造成太大的损失,但引起混乱是一定的。

徽州但凡知道一点军防的人都晓得,南大营是陆家最精锐的军队,谁瞎了眼才会主动往刀口上撞。

可显然,既然是黑衣死士,说明对方是有备而来,意在扰乱大营军心。

这种时候,陆放当然很有必要立刻回去看一看。

陆安然坐在马车里也听到了这件事,在陆放还没下令之前,从窗户探出半个头来,道:“二哥,你先去看看吧。

这里不要紧的。”

什么事也比不上陆放军营里的事重要。

可眼下陆放已经带着队伍出城了,眼下再折返回去的话,浪费时间,也浪费力气。

陆安然便答应他,一行人在原地等候,陆放先行去南大营处理一下。

如若事情进展顺利,应当一两个时辰就会回来。

他们要去的寺院离眼下这地儿还有许长的距离,即便是茹儿与人合谋有所准备,也应该是在目的地动手,还不会在离徽州城这么近的地方动手。

否则徽州城里随时都能调派人手应援,她得逞的机会小之又小。

陆放把自己的亲信随从都留给了陆安然,所有护卫原地待命,陆放只草草带了几个人,一行快马去往南军大营。

哪想,今天大概不是一个事宜出行的日子,陆放这头才没走多久,天空就阴沉了下来,紧接着云层里响起两道闷雷声。

看样子快要下雨了。

等了大概大半个时辰的样子,豆大的雨点儿便从空落下,哗地一下,密密麻麻,顷刻把干燥的地面浇湿。

这雨还不小。

陆放也不知道何时会回来,有些按捺不住的茹儿便提议,不如他们先走着,等陆放处理完军营的事再追上来便是了。

而此刻南大营中,那些黑衣死士大部分被处理干净,留下少许的活口。

被生擒的黑衣死士本想第一时间服毒自尽,可陆放手底下的人对此颇有经验,掰开他们的嘴便把藏在嘴里的毒药给掏了出来。

陆放回营后,当即着手整顿军营,那些黑衣死士全部被送进了军牢里。

他置身于昏暗的军牢中,严酷的刑具往黑衣死士身上招呼了下来,一时间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

一些黑衣死士承受不住,最后直接咬舌自尽。

陆放命士-兵扒开他们的黑衣,看着死士身体某些部位磨出了茧子,那是长年累月的训练所致。

陆放身边的亲兵细细检查过以后,神色震惊而凝重地回道:“将军,他们手足和身上练出的茧子,与营里的士-兵差不太多,那应该是兵家常规训练造成的,他们有可能本来就是士-兵。”

在军牢里耽搁了一些时间,等陆放出来时,两个时辰已经过去了,此时已是临近中午的时间。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正是大雨磅礴,雨帘如雾,将视野遮得雾霭霭的。

陆放正要准备离营,后来又有一队快马冒着雨直奔入军营。

这队人马不是别人,正是陆放往日身边熟悉的那伙人。

他们利落地翻下马来,脸上表情一派紧迫严肃。

一人与陆放道:“二公子,蟒江上出现了一条船,借着眼下雨雾大,正停泊在那江面之上,只怕来者不善。”

陆放凝了凝冷厉的眉,看他道:“蟒江有船,为何现在才发现?”

另一人便惭愧道:“今早有大雾,视野不足五十丈,那船想必也是借此掩人耳目,故而我们的人没能及时发现。

现下又是大雨,那船停泊着岿然不动,只怕会有异动。

温朗现在在江边盯守,我等先回来向将军禀报,并请求调派人手。”

正说这话时,外面又响起了马蹄声。

那铁蹄溅得地上泥水飞溅。

陆放沉目看去,身边的人及时道:“是温朗回来了。”

温朗亦被淋得浑身透湿,但他顾不上自己,飞快地翻下马就跑到陆放面前,神色凛冽道:“二公子,大事不好了!”

陆放不语,只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温朗满脸的雨水,来不及抹去,又喘着气道:“那船果真有猫腻,三小姐被劫了!我亲眼看见他们将三小姐押上了船!”

陆放浑身气息都变了,仍是盯着温朗,问:“你可看清楚了?”

温朗十分认真谨慎道:“我亲眼所见,怎能有假!上次是我疏忽,害得三小姐被劫,这一次我万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陆放道:“好,很好。”

早上的时候,他还和陆安然在一起,过来大营这边时让陆安然在原地等着他。

在这样的天气情况下,陆放相信陆安然自己会拿主意,到底是继续往前走,还是返回侯府,都不是问题。

而现在温朗却马不停蹄地跑来对他说,陆安然再一次被掳了。

陆放浑然不乱,一面当即遣人往徽州城外十余里的地方快马加鞭跑过去看一看,又派人回侯府去确认一下陆安然的行踪,而他自己则亲自调派人手前往蟒江。

如若陆安然当真被劫,她身边那么多护卫和随从,现场不可能连一丝打斗都没有。

可派出去的人去了一趟返回来,带回来的结果却是那里并无陆安然的踪迹,只地面上留下许多杂乱的马蹄印。


既然并无陆安然的踪迹,那她便极有可能如温朗所说,是真的被掳上那船了。

而事实上,茹儿已经等不及了,提议他们继续赶路。

陆安然便满足了她。

陆放在军营里有要紧事要处理,陆安然不能事事都指望依赖于他。

她想着如此分开行事也好,两头都不耽误。

因而等陆放从温朗那里听说陆安然被劫的消息时,茹儿路上催得急,陆安然他们已经差不多要赶到那个所谓的深山古寺的山脚下,正好时值午后,过去了半天时间。

后来雨慢慢小了,然后消停下来,整个山间都弥漫这一股浓浓的雾气。

陆安然早在南大营里熟识过徽州的地形图,这个地方已经十分临近陆放所掌管的柳城。

只不过她没有点破罢了。

一条青石路从山上一直延伸到山脚,路面湿润,布着淡淡的青苔。

茹儿下得马车来,正让大家开始往那青石路走着上山去。

这青石路很长,一眼望上去,望不到尽头。

前前后后都是茹儿的宫人和陆安然的护卫,茹儿本想尽量离陆安然远一点走,哪想这次陆安然却不计前嫌地紧挨着她,并且携着她的手搀扶着往山上走。

茹儿神色变了变,僵硬道:“你不用扶着我,我自己还能走。”

陆安然几乎是扼着她的手腕,若无其事地一步一步往前走,嘴上轻轻道:“那怎么能行,你身子弱,需得要人扶着的。”

茹儿道:“我让宫人扶我就好了。”

陆安然看她一眼,眼里浸着淡淡的威严,道:“事到如今,你还与我见外不成。”

茹儿暗自挣了挣,发现自己根本挣不脱,只能随着陆安然的脚步继续往前行。

眼见着离山脚越来越远,空气中的雾霭之气越发浓郁了些,忽然有随从走到陆安然身边,肃声说道:“三小姐,好像后面有人跟着上山来了。”

眼下他们约莫正处在半山腰的位置,空气十分湿润,仿佛肉眼可见空气里悬浮着的细小雾珠,没多久的时间,便微微濡湿了陆安然的衣裙和黑发,衬得她一张容颜清冷得出奇,脸上表情也十分平静。

陆安然闻言停了下来,转头往视线迷茫的山脚下看去。

她这一停,茹儿也停了下来,紧接着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视线纷纷往山下看。

陆安然也听到了动静,来的还不是一个人。

这片山里空旷死寂得很,进来这么久连声鸟叫都没有听到。

沉闷的风不知从何处掀起来,吹得这山间茂密的树林里树叶窸窣攒动。

陆安然眸色冷凝,嘴上却道:“是不是二哥追上来了?”

随从渐渐绷紧了身体,随时可进入战斗状态,沉声道:“不太像。”

话音儿将将一落,原本正处于观望的宫人们,随着一道哨声乍起,突然像获得了某种指令一般,从大箱小箱茹儿的行李中抽出早已准备好的明晃晃的刀剑,转头就向陆安然的护卫充满了攻击性地砍去。

护卫本就有所防备,见状纷纷抽刀,先和这些宫人相互缠斗了起来。

顿时刀剑之声不绝于耳,空气里除了湿润的雾气,渐渐还有一股血气弥漫开来。

陆安然半分也不慌,紧拽着茹儿往边上一站,静观战势。

茹儿却是先着急起来,开始用力试图挣脱陆安然的手。

她语气都变了调,尖声道:“你抓着我到底是干什么!”

陆安然侧目看她,平淡无波的眼神里陡然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笑意,道:“你说是干什么,当然是要死也要拉你一起垫背啊。”

茹儿的这些外围的宫人,平日里在侯府时都十分低调,大多不是茹儿身边贴身伺候的,因而陆安然无法摸清他们的底。

没想到还真是深藏不露。

即便有一部分被陆安然打杀了,打杀的都是茹儿的贴身宫人,他们也作惊恐状,没有露出任何端倪。

眼下亲眼得见,原来个个都是会功夫的。

这些宫人虽然进攻得突然且迅猛,但陆安然的护卫也不差,再加上人数胜出宫人,很快这场斗势便胜败可见分晓。

而这时,从山脚下传来的繁杂足部声越来越近,倏地冲破重重雾霭,加入了这场厮杀当中。

但他们却不是陆安然这头的,他们站在宫人那一边,迅速扭转了颓败的局面。

那是一群黑衣人,手执长剑,一个个均是武功高强,招法凌厉狠辣、招招毙命。

陆安然不是没见过,当初她和陆放逃亡的时候,便是受这样一群人的追杀。

他们是魏景辰培养的大内高手。

陆安然这边的护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只有陆放留给她的一队亲信随从能与他们抗衡。

战势胶着没多久,这条长长的青石台阶上,便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尸体。

随从担心陆安然的安危,全部退守到陆安然周围,将她很好地保护起来。

陆安然眯着眼,命令仅剩的护卫也迅速退开,不要再硬攻上去,不然也只会是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那群黑衣人来势汹汹,手里的剑滴淌着鲜血,在几丈开外与陆安然和她的随从形成对峙之势。

茹儿被这样血腥杀戮的场面刺激地小脸惨白,衬得她眼眶猩红,眼里兜不住彻骨的恨意,她颤声笑了起来。

尽管被陆安然紧紧扼住手腕,茹儿还是阴飕飕地道:“陆安然,这次你无路可逃了呢。”

陆安然看也不看她一眼,道:“是吗,就算无路可逃,那我也只会被生擒。

而你就不一样了,我若被擒,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茹儿一听,那痛恨的笑意顿时扭曲一遍,面色狰狞地扭着手腕在陆安然手上挣扎起来。

陆安然淡淡勾了勾唇角,又道:“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我去魏景辰身边,会成为大魏的皇后,而你只能凄凄惨惨地做一缕孤魂野鬼,等你做了鬼也得看着,你生前拼尽努力也得不到的位置和荣耀,于我而言不过唾手可得,可我偏偏还不稀罕。”

陆安然的话刺激得茹儿头皮发麻,她疯了一般拼命地想要挣脱陆安然。

陆安然眼皮都没抬一下,随即手上一用力,便折了茹儿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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