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你说话也背着点孩子,就你家上道,别人家都不上道”,“啥时候了,你们搁这门口嚷嚷,还不去问问那死丫头,打算怎么埋她娘”,他们一个比一个吵闹,我只觉得厌烦。
兴许是我娘看不过去,我不知怎得,吼了一声,吓退了那些尽凑热闹的人,他们一个个翻着眼睛看我,我一个人盯着他们全部,气势不输丝毫,直到他们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我记得中午太阳正在头顶的时候,东祥走到我家,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那篮子我见过,底部有一个慧字,是他爷爷编给奶奶,之前奶奶总是喜欢挑着担子,去挖芋头,挖花生。
有一天,奶奶在村里看到这种篮子,嚷着想要,后来爷爷就经常彻夜趁着月色学着编篮子,也因为奶奶学会了那时谋生的手艺。
再后来,奶奶去世了,爷爷就把这个篮子收起来了。
“暖阳,我来迟了”,这声音太过亲切,这时的他很有力量,蹲在我母亲旁边,摸摸她的手,慢慢挪到脚边也看了看,我知道他想拉起坐在地上的我,没等他站直身体,我用劲一下子扑了过去,他踉跄一下,却也稳稳接住我,我松了口气,像是短暂地活了一会儿。
那时,他是我生命里的阳光。
“不走,我不走,就在这,替你母亲看着你”,我没有睁开眼睛,我只是能听见门前不停地有人进进出出,我想放开一会儿耳朵,“这丫头就这命,克他爹……”,声音刺耳又响亮,仿佛我是这世界上多余出来的生命,我望着母亲那安详的睡姿,紧紧地关上耳朵,紧紧地抓住他的手。
那是我人生中最难熬的一段日子,我渡过去了,他一直在,寸步不离,我还知道我家门前的人群是何时开始有点惧怕的,那天的阳光很温暖。
第三章 被关东祥自小生长在一个非常喧闹的环境,却不爱说话,从来也不哭不闹,后来因为这些,经常受人欺负。
在东祥七八岁的样子,学会了认字,他记得教书先生教得第一个字是“东”,先生说“太阳东边升起,西边落下,太阳升起时,那便是希望”。
在教书先生的熏陶下,东祥识得很多的字,在当时算是很有文化的人,哪家有些什么家书要写,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