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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债后的我,意外成了人间锦鲤陈今越姜祈安小说结局

月落星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陈今越脸色煞白,悄无声息的隐入光线昏暗的小路。直到跑出小区,她全身都还在颤抖。家里房子都被拍卖了。她这处住处是刚租的,只有家里二老来过。想到刚刚那些人戾气十足的嘴脸,全身寒意止不住的上涌,所以他们今天招摇的把古董送到公司,不光是做给工人看。还是做个放高利贷的人看的?好!真好啊!陈家人真是一脉相承的狠,那就别怪她无情了!陈今越定了家酒店,洗完澡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直接去了工厂,琢磨明天怎么交货。……这边,军营。一众将士欣喜若狂,都忘了之前还瞧不上这京城来的废物皇子,一个个缠着他问店里的情况。然后他们得知了,店主是一位漂亮女子,她店铺里温暖如春。她除了店铺,还有一个作坊,可以制作很多棉袄……“那是什么神仙住的地方啊!”“老天爷开眼啊!天...

主角:陈今越姜祈安   更新:2025-03-19 14: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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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今越姜祈安的其他类型小说《负债后的我,意外成了人间锦鲤陈今越姜祈安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月落星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今越脸色煞白,悄无声息的隐入光线昏暗的小路。直到跑出小区,她全身都还在颤抖。家里房子都被拍卖了。她这处住处是刚租的,只有家里二老来过。想到刚刚那些人戾气十足的嘴脸,全身寒意止不住的上涌,所以他们今天招摇的把古董送到公司,不光是做给工人看。还是做个放高利贷的人看的?好!真好啊!陈家人真是一脉相承的狠,那就别怪她无情了!陈今越定了家酒店,洗完澡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直接去了工厂,琢磨明天怎么交货。……这边,军营。一众将士欣喜若狂,都忘了之前还瞧不上这京城来的废物皇子,一个个缠着他问店里的情况。然后他们得知了,店主是一位漂亮女子,她店铺里温暖如春。她除了店铺,还有一个作坊,可以制作很多棉袄……“那是什么神仙住的地方啊!”“老天爷开眼啊!天...

《负债后的我,意外成了人间锦鲤陈今越姜祈安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陈今越脸色煞白,悄无声息的隐入光线昏暗的小路。

直到跑出小区,她全身都还在颤抖。

家里房子都被拍卖了。

她这处住处是刚租的,只有家里二老来过。

想到刚刚那些人戾气十足的嘴脸,全身寒意止不住的上涌,所以他们今天招摇的把古董送到公司,不光是做给工人看。

还是做个放高利贷的人看的?

好!

真好啊!

陈家人真是一脉相承的狠,那就别怪她无情了!

陈今越定了家酒店,洗完澡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直接去了工厂,琢磨明天怎么交货。

……

这边,军营。

一众将士欣喜若狂,都忘了之前还瞧不上这京城来的废物皇子,一个个缠着他问店里的情况。

然后他们得知了,店主是一位漂亮女子,她店铺里温暖如春。

她除了店铺,还有一个作坊,可以制作很多棉袄……

“那是什么神仙住的地方啊!”

“老天爷开眼啊!天不亡我萧家军!”

有人感慨,也有人现实,“我们明天还可以去采买吗?”

姜祈安点头,“可以。”

另一位将士喜极而泣,“所以只要我们给钱,我们就有救了?我们不用在这里等死了?!”

“殿下!我愿把我的钱财都拿出来,求您明天多帮我们采买一些!”

“殿下,我也愿意!劳烦您多买一些!”

箫将军看出姜祈安有所保留,阻止了他们继续问,“成风吩咐下去,这几日加强训练,夜晚增加值守,我们会尽快采买物资!”

成风激动,“是!”

他这就通知下去,从今天开始都别睡觉了!

熬过这几日,他们就有保暖衣物了!

没有谁想死在黎明的前夕……

眼看着所有人退出去,没有一个人好奇今天那批物资怎么分配,姜祈安疑惑了。

他还没问,就见箫将军单膝跪地,“殿下!末将代表边关的百姓和将士,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箫承宇本来不情愿,但还是沉默着跟着跪下行礼。

“二位将军快请起!”

姜祈安将父子二人扶起来,“我跟店铺老板还预定了一批成衣,不出意外应该有十四万件。”

老将军刚站起来,就迎接了这个重磅炸弹,差点被幸福冲昏头脑。

“多少?!”

箫承宇声音都震惊扭曲了。

姜祈安低声,“十四万,但店铺诡异,东西还没拿到之前,我不敢保证。”

他不敢跟将士们承诺一定能买到。

就像是城外一拖再拖的物资,现在都不知道还能不能送来。

他不想给大家希望又失望。

边关已经千疮百孔,再承受不起丝毫打击了。

“还是殿下考虑周到!”箫将军冷静下来了,“您先早些休息,明日那批货还要劳烦您!承宇带一队人马,把今天的物资分一半送去城南!”

“是!”

“等等!”

姜祈安不可置信,“箫将军要把这批物资先分给百姓?”

箫将军感受到了姜祈安的不赞同,忙解释,“城南还有不少孤老孩童,他们身体本就孱弱,更需要这批物资……”

军营里都是年轻体壮的小伙儿,可以再抗一抗。

而且他们多是军中将士的家眷,照顾好他们,才能让将士们更安心。

至于剩下的一半,除了给姜祈安一份,全给军营的伤员和军医。

姜祈安听完这分配,半晌没说话。

他仿佛知道为什么萧家军在边关节节败退,声望还依旧很高了。

治军确实有方。

但是,“你们是边关最后一道防线,凡事该以将士们为先。再者,你是主帅,战场才是你该考虑的地方。”

他低声提醒,声音颇有几分意味深长。

现在百姓只知萧家军,不知朝廷,父皇已经起杀心了……

箫承宇不满控诉,“王公贵族沉迷享乐,边关疾苦还有沉重的赋税,我们不考虑,放任百姓食两脚羊吗?”

“闭嘴!”

箫将军沉声呵斥了他,然后道,“多谢殿下提点,末将知道该怎么做了。”

等姜祈安走在分发补给的队伍里,他才明白过来箫将军的话。

他说知道该怎么做了,就是让他来带队分发物资。

看见百姓们那一张张麻木的脸上绽放出笑容,空洞无神的眼底燃气希望,再听着他们不停的感激皇恩浩荡,心里不是滋味。

皇恩浩荡吗?

他很清楚,箫承宇的控诉是事实。

在分发完最后一家,走出来他问箫承宇,“你之前说的食两脚羊,是什么意思?”

箫承宇看了他一会儿,“想知道吗?跟我来。”

城北地势更低,也更温暖,大多数的幸存的百姓都在这里。

刚走到路口,就看到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干瘦男人,费力的拖着一具尸体往外走……

“住手!你在干什么?”

旁边副将厉声呵斥。

那人想跑,副将几步上前将人制服。

干瘦男人趴在雪地里,连连求饶,“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我们也不想再吃两脚羊,但庄稼都被冻死了,今年颗粒无收,家里屯的那点粮都见底了……”

边关穷困,这种事不是第一次见,箫承宇他们只能见一次阻止一次。

然后将军营里可怜的物资,分出一部分给百姓。

但治标不治本。

朝廷的赋税越来越重,再加上这场大雪,将底层人最丑陋不堪的一面全部揭开。

箫承宇刚想说什么,就见姜祈安惨白着脸,疾步转身走开。

他看着他的背影,眼神讥讽。

不知人间疾苦的小皇子。

姜祈安一直以为,他在宫里不受重视的待遇已经够惨了。

然而到这里,下限一再被刷新。

吃两脚羊……

他脸色惨白,胃里一阵翻腾,突然扶着墙干呕起来。

皇兄们奢靡淫乱,父皇沉迷于五石散,却不知边关混乱,已经人吃人。

……

天刚蒙蒙亮。

空气里沾染着湿冷的雾气。

盔甲摩擦的声响响彻城东整条街。

姜祈安走在前面,箫承宇落后他半步,时不时看向身后将士们抬着的大箱子,满脸写着忧心。

最后实在没忍住,“殿下,那姑娘真的只要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姜祈安点头,“她亲口要求的。”

箫承宇满脸纠结,但还是努力说服了自己。

那店铺本就怪异,她这么要求,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吧。

“殿下,父帅命我传达,让殿下问问那姑娘铺子里有没有粮食,可否采购一些。”大雪不停,城外那批物资本就迟到了一个多月,现在因为大雪又进不来。

昨晚他们阻止的那吃两脚羊的百姓,只是残酷现实下的冰山一角。

为了安抚民心,也为了保护那脆弱的道德和人性,他回军营又调了些粮食送到城北。

现在军营里也撑不了几天了……

不用箫将军说,姜祈安心中也有数,“我会的。”

然而,当他再次走进那扇大门,脑袋一阵眩晕,眼前一黑,铺子呢?!


钱老小心接过,一件一件打开。

随即脸上惊喜的神情扩大,做工精美,品相极佳,而且确实跟古玉是同一时期的。

他脱口而出,“你下午怎么没一起给我?”

陈今越抿唇准备编借口,严教授冷声道,“给你一起被骗吗?”

钱老,“……”

天杀的老严!

咱俩大半辈子的交情,你竟然教你学生防着我!

伤心了!

但伤心没持续到两分钟,他看着旁边的严教授一本正经观察物件,然后拍照,发了出去,心里警报拉响。

“这枚韘形佩,你来说说你的看法。”严教授发完照片,突然问起陈今越。

“……”

陈今越万万没想到,做笔生意还要考试。

她只能从外观和工艺简单的阐述了几句。

严教授点头,“你说的很对,外观精美,兽面纹采用游丝毛雕工艺,水平极高。韘形佩发展到南北朝时期,已经主要变成皇亲贵族的赏玩之物了,风格多样,却也完全丧失了‘射具’功能。”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但这枚韘形佩不一样。”

“没错!”

钱老接话,声音显然没有严教授那么淡定,抑制不住的激动,“这枚韘形佩呈筒状,中间还保留着钩槽,你仔细看这里,这磨损程度,显然是经常使用!”

“它不是单纯的观赏性配件,还保留了其功能性,且丝毫不减弱!”

钱老说到这里,忍不住感慨,“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时代啊,能把两种优点同时发挥到极致!”

陈今越,“……”

她听懂了,这东西很有时代意义。

但她很俗,依旧更关注,它能换多少钱……

眼看着她无心在此,严教授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东西就俩老头自顾自的在那里鉴赏,互相交流看法。

严教授毕竟为人师表,再激动都端着。但钱老一惊一乍,从他的表情足够推测出东西的价值。

白玉发簪没有韘形佩值钱。

木门摆件拿起就被放下了。

而金锭,他们看不出表情。

到铜钱时,严教授面色微变,钱老直接激动的站了起来。

“那个时代竟然有自己的铸币技术?!”

“还有待考证。”

严教授竭力让他冷静,但自己实际也很激动。

他们原本都以为,那只是历史长河里一个璀璨短暂的小国家而已。

有其特殊性,也有极大发掘价值。

但看到铜钱的出现,他们受到不小冲击。

这样一个国家,历史上竟然毫无记载?

长久的沉默后,钱老看向了陈今越,“小越啊,这些东西也是你祖传的吗?确定是同一时期的?”

陈今越照例摇摇头,把问题抛回去,“不清楚,不确定,您觉得呢?”

钱老,“……”

他总觉得这小姑娘没表面那么简单,她有秘密。

比如这铜钱保存良好就算了,这金锭,崭新的像刚打造出来不久。

但工艺确实跟其他物件年代相仿……

如严教授所说,铜钱时期有待考证,而且实际价值确实也不高,只给出两千一个。

金锭上过称,是十两制的,九十万一个。

白玉发簪估价一百二十万。

木门看不出材质三千块钱。

韘形佩钱老看了良久没敢发言,还时不时的瞥一眼严教授。

“五百万。”

严教授见他半天不说话,冷不丁儿的开了口。

陈今越瞪大眼。

钱老直接跳脚,“你怎么不去抢?!这东西是罕见,很有收藏价值,但就算上拍卖会也不……”

“我刚刚发给周家那小子了,他让我开价,他不还价。”

“他懂什么?他就是有几个臭钱!买东西不还价,被人当冤大头都不知道!我要是他爷爷,我把他逐出族谱!”

“你不是他爷爷,他买了是送给他爷爷的,他爷爷比任何人都懂历史,你确定不要吗?”

“……”

钱老顿时闭嘴了。

他清楚,只要他说不要,这老东西真的会给人家。

搭上周家的线,以后这个时代的东西都别想流到市面上了。

这个价格是略微偏高,他很大可能赚不了差价,但前面那块羊脂白玉他确实给保守了。

两相比较,最重要的是他估计这小丫头手上还有货,一咬牙,“五百就五百!”

他当场就要转账,陈今越制止了他。

“等等!”

“等什么?”

钱老慌了,“你都拿来了,不会不出吧?”

陈今越摇头,盯着那个木门,不死心的问,“这个摆件只值三千块?”

钱老听她只是不满那木门价格,松了一口气,“这东西材质很古怪,而且是残缺的,这是硬伤,你要喜欢就留下做个纪念,你也不差这三千块钱。”

他也没看上这个小东西,只是想着来都来了,他捎带着一起。

陈今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而且她确实还挺有眼缘的,于是将东西收了回来……

吃完饭,陈今越先走了。

这次换钱老的脸拉得老长,阴阳怪气严教授,“几十年的交情,终究还是比不上一个学生,我算是看透了。”

严教授面不改色,“你少赚点钱死不了,她现在的处境,拿不出钱真的会死。”

陈家欠的不仅是银行和渠道商,还有一笔高利贷。

钱老闻言,也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

摊上那种家庭,也是造孽啊。

但他很快转移话题,声音诧异,“陈建国一个小县城的小老板,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好东西!而且保存也太好了,没有一点灰层或被氧化……”

说到这里,他突然疑惑,“不过就这几件物品都上千万了,他们之前为什么不卖古董还债?”

以至于绝望放弃生命,想出祸害女儿保全儿子的狠招。

严教授若有所思,也表示很疑惑。

但听钱老还在叭叭叭的好奇,他随口敷衍他。

“县城里可能没识货的买家吧,人家私事你少出去乱传。”

“你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人?

……

陈今越在老师面前努力维持淡定,但走出餐厅,那股压着的兴奋就上来了。

数了好几遍银行卡里躺着的零,心跳加快。

她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明天得尽快去交税,到时候把工资都发了,把银行的贷款先还上,再把渠道款结了。

这样一算,好像也没什么剩余了。

还根本不够。

还有些私人借贷,以及,一笔高利贷。

从一百万已经快滚到三百万的高利贷。

陈今越不想还,因为那是陈建国死前专门套现,给陈杰留的老婆本……

一路盘算,陈今越不知不觉到了老小区门口。

她前些天都从侧门小路回去,到单元门比较近,今天可能身怀巨款,她谨慎的走了敞亮的大门。

还没走近,就看到几个身材彪悍,手臂带着纹身的男人堵在单元门口抽烟。

嘴里还骂骂咧咧——

“他妈的!那死老太婆不是说她孙女就住这里吗?”

“卖了那么多古董,就是不还我们钱,死丫头片子有种啊!”

“别他妈撞在老子手上!”


“陈今越?你怎么在这儿?”—道尖锐的声音,让二人同时转头。

陈今越拧眉有些烦,是王兰芳,二婶的那个大嘴巴闺蜜。

她懒得搭理,转身就走。

王兰芳几步上前,—把抓住陈今越,追根究底,“你跑什么?这是有钱了,来买房子?”

陈今越—把将手抽出来,眉宇间的不耐都快溢出来了,“我干什么不需要跟你汇报吧?陈家给你什么好处派你监视我?”

王兰芳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

上次她接到陈今越语音,哭着说她要上诉,她确实反手就通知了陈家。

但谁知道这死丫头运气这么好,陈家刚跟她划清界限,她就把工厂存货销出去了。

现在老姐妹还记恨她多管闲事呢。

“你这话说的,阿姨还不是为了你好?我跟你二婶是好朋友……”

“那祝你们友谊长存。”

陈今越把被背刺的愤怒演绎的淋漓尽致,大步走开了。

王兰芳还想追上去,就见她拦了辆出租车上车。

她低声骂骂咧咧,转头直接朝中介打听,“刚刚我侄女儿来干什么?买房子还是租房子?”

前几天就听说,服装厂拖欠的工资全发了。

高利贷也还了。

那死丫头现在肯定是发达了。

中介很有眼色,看这女人就不像善茬,而且保护客人隐私是他们的责任。

“您有疑问还是去问您侄女儿吧。”他随口敷衍。

然而刚说完,里面—个咋咋呼呼的同事就冲出来,“我靠我靠!兄弟,听说你刚开了—单洋房,全款啊!

中介,“???”

王兰芳,“!!!”

……

陈今越打车直接去了4S店。

准备房子车子—次性配备齐全。

买车就很简单了,她—直有—款梦中情车,五菱宏光mini。

浅绿色。

陈家以前有六口人。

陈建国夫妇,老头子老太太,陈杰和她。

但出行—般都只开—辆车,他们五人坐车,陈今越走路,或者太远了会让她坐公交。

每次跟他们出门,她必定会被骂的狗血淋头,因为他们先到,嫌弃她磨蹭。

她也提议过不用带她,她没那么想跟他们—起出门。

但脱离他们掌控会被骂的更惨,奶奶说她上个大学翅膀硬了,爷爷说再这么顶撞长辈,就去学校告诉她老师。

陈今越为了安稳毕业,只能闭嘴忍受。

她兼职赚钱后,也在默默攒钱,就想买辆小车。

太贵的不奢望,mini就刚刚好。

现在有钱了,全款拿下!

陈今越的食品加工厂开始运转,再问何叔要了—批压缩饼干,凑齐三万箱。

棉被也陆陆续续到了,有五万多床,全是十斤厚的棉被。

总计花费—百五十万。

棉被是第—次合作的商家,陈今越提前到,当场给对方结账。

浅绿色mini停在仓库门口。

郑叔看着陈今越从车上下来,脸色诧异了几秒,但没多问,只是上前跟她核对数量。

棉被供应商是—个精明的女人,收完钱突然问道,“小陈老板,你这边要的数量不小啊,把我去年的库存全清了!什么客户要这么多棉被啊?”

陈今越还没开口,郑叔就冷幽幽的插话,“问这么多干嘛?想截胡?”

女人笑笑,也不恼,“这不是—个县城做生意,互相问候两句嘛?郑哥还是这么小心眼!”

郑叔—点不给面子,“知道我小心眼就别瞎打听!”

这毕竟是郑叔介绍的人,郑叔最清楚对方的习惯和性格,索性由他去沟通,陈今越只微笑的听着。


下午三点。

陈今越去税务局交了税,然后去接了人,这才往二叔家去。

“你最终选择寻求法律帮助,严教授挺欣慰的。”男人温文儒雅,轻笑着跟陈今越搭话。

“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我也措手不及。”

陈今越坐在副驾驶,略微拘谨,“不过这点小事麻烦您跑一趟,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她昨晚联系严教授,请他帮忙介绍靠谱的律师。

但她也没想到,严教授直接把大佬给她摇过来了,省城鼎鼎有名的常鸿博。

最擅长处理财产纠纷。

他经手的案件,胜诉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不麻烦,你是严教授的得意门生,再加上周总也特意嘱咐我了。”

“周总?”

陈今越有些疑惑。

常鸿博转头看了她一眼,“周屹川,说是你的客户?”

陈今越,“……”

她不记得自己或者陈建国有个姓周的大客户啊。

哦对,昨天出那块韘形佩的时候,老师敲钱老的竹杠,好像提起过一个姓周的。

还说照片已经发给了那人……

难道是,那人看上了她手上的东西,成为了她的潜在客户?

二十分钟后。

车子驶入一栋老小区。

陈家一家人翘首以待,看见门口两个人的时候,表情有些微妙。

陈今越二婶嘴快又刻薄,“哟!我们今越有出息,榜上有钱人了啊?看着倒像社会精英,这时候还没抛弃你,也算是你有福气了!”

“好久不见,二婶嘴还是这么脏,我二叔这些年没打死你,也是你的福气。”

陈今越一点不惯着,照例不给她面子。

二婶顿时变脸,“死丫头,你那个老赖爸都死了,还敢牙尖嘴利!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你们今天叫我回来,就是想吵架?”陈今越不太有耐心。

“……”

这话一出来,二婶顿时噎住了。

一屋人对视了几眼,还是爷爷端着架子最先发话,“行了,一家人见面就吵像个什么话!老二媳妇儿你也是,明知道招娣这几天忙工厂的事心烦,胡说八道什么!”

二婶张嘴就想反驳,二叔瞪了她一眼,她立马闭嘴。

陈今越和常律师进屋,在狭小的客厅落座。

“这位是……招娣不介绍一下?”爷爷精明的眼神落在常律师身上。

陈今越面色冷沉,盯着面前的老头子显然是隐忍到了极点。

对方仿佛无奈的笑道,“好好好,今越!陈今越是吧?这孩子啊,读书读傻了!那么有福气的名字不要,非要自己改!瞧这改的是什么东西?”

他后面的话是对常律师说的,语气熟稔又亲昵,显然也把对方的身份想歪了。

毕竟很明显嘛!

要不是有人帮衬,这丫头就凭那堆假古董,能发出来工资?

常律师也是阅人无数,加上来之前严教授给他打了预防针,所以对这局面见怪不怪。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声音淡淡。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今越’二字应该是出自此处。陈老先生还是要活在现在,大清早就灭亡了。”

“……”

老头子脸上笑容僵住。

他是在回答他,还是在讽刺他?

这年轻人怎么这么没礼貌!

陈今越感激的看了常律师一眼,然后开口,“说正事吧,这位是常律师,关于我爸的遗嘱,我们今天好好谈谈。”

“律师?”二叔警惕的看着她,“你带律师来干什么?想跟我们划清界限?”

前几天迫不及待跟她分家的人,现在像是怕极了跟她划清界限。

“堂姐,大伯在的时候,我们亲如一家人!他出事,我们把房子都卖了替他还债!现在你继承工厂赚钱了,就想甩掉我们这些共患难的亲人吗?”

刚上大学的堂妹也急忙出声,语气不善的质问。

她上学的钱一直是大伯出的,现在大伯死了,爸妈让她自己想办法。

她一个女孩子能想什么办法?

还不是只能指望陈今越继承工厂继续供她!

二婶闻言也是气的不行,“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就说当初该撕了她的录取通知书,死丫头读那么多书越来越自私!”

堂妹脸色苍白,心里紧张忐忑,只得更愤恨的瞪向陈今越。

他们都笃定陈今越现在是赚钱了,想跟他们撇清关系。

陈今越听明白了,直接笑出了声,“原来你们比我更不满我爸的遗产分配啊?正好!律师在这里,我们重新协商吧,保证公平公正!”

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没想到她这么干脆的松口。

“你先说说,你昨天到底收入多少钱!”爷爷端着一家之主的架子率先开口。

陈今越干脆,“没收入。”

二婶率先叫嚷,“怎么可能?他们说你工资都发了!还见了大客户!”

“我不拿出钱,当时走不出工厂,爷爷是知道的吧?”陈今越讥讽的看着那所谓的一家之主。

老头子脸色略微不自然,但还是执着的问,“没收入你哪来的钱发工资?”

“问我老师借了二百万,先发了一部分工资。严谨的来说,这二百万债务也算是遗产里的一部分,要分的话也得算进去……”

二叔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陈今越,你耍老子玩儿是不是?我要分财产,不是分债务!”

陈今越冷冷的看着他,“可我爸的遗产只有债务!存款都被陈杰带走了,你们不清楚?”

空气顿时安静。

大家当然都清楚啊。

只是他们难以置信,这死丫头昨天竟然能拿出钱。

他们以为,她找到了什么来钱的门路……

“堂妹说我们亲如一家人,没错!二叔家卖掉的那套大房子,是我爸买的!二叔和二婶的工作,是我爸安排的!就连堂妹上学,都是我爸出的钱!”

“那现在我爸破产负债,你们作为一家人,不该为他承担一部分吗?”

“怎么?你们亲如一家人都不愿意,就要求我一个人承担?”

“我大学学费是申请的助学贷款,就因为我不愿意跟京大提要求,带陈杰去京大,他们生活费都没给过我一分……”

陈今越声音不自觉提高,提起过往的委屈,她眼眶有些发红。

说出去都没人信,这么为难她的,竟是她的亲生父母。

他们对侄女儿都比对她这个亲女儿好。

二婶吊梢眼一翻,“你爸都立遗嘱了,反正工厂给你,债务也给你,你休想赖到我们头上!”

奶奶在一旁也越听越不对,“就是啊!父债子偿,你还想逃避责任不成?”


李叔脸色难看。

张了张嘴,又无话可说。

陈今越从小仰人鼻息,加上这几天见惯了债主的嘴脸,怎么会看不清楚什么情况。

“李叔,你这批煤总共多少,价格怎么算?”

“五千吨,去年是五百一吨的,你这全要了,我只算你四百五。”

“好,钱我准备好了,确定完数量,马上给你结账。”

“……”

李叔看着她眼睛顿时亮了。

他就说,这丫头是大学生,怎么可能不讲诚信?

陈今越去仓库看了眼货,又跟仓库管理确定了五千吨煤没错,当场将二百多万转给了李叔。

李叔还没来得及说话,合伙人率先笑眯眯的打招呼了,“你这小姑娘厉害啊,我听说你还在米业公司定了八百吨大米?”

也就正因为此,他担心她是想当二手贩子,空手套白狼。

现场结账什么的,都是骗这种熟人……

“也是帮人定的,我就牵个线。”陈今越笑着解释。

合伙人递过去一张名片,“巧了,我也做点粮油副食的买卖,侄女儿那儿还有生意的话,不妨也帮我牵个线?”

陈今越很好说话的收下了,说下次会考虑。

揽生意很正常,一般到这步就差不多了,但那中年男人可能看她年纪小,继续道。

“不如这样,你把对方联系方式给我吧?我们直接谈,也省得你中间传话!你现在一身官司,还能节约点时间!我跟你爸算好兄弟,这时候帮衬你一把也是应该的……”

陈今越看着他那副嘴脸,笑容淡了。

她这段时间,见过欺软怕硬的,也见过落井下石的。

但从没见过把人当傻子的。

占人便宜还当施舍?

帮忙?

短暂的沉默后,她重新绽开笑脸,“原来您跟我爸也认识啊!”

“那当然!”

“太好了!我爸破产之后,身边好多朋友都联系不上,还好有吴叔叔您!”

她激动的上前两步,“吴叔叔能借我几百万,让我把银行还上吗?您放心,等我那批棉服处理完,还完其他人的钱,马上就还您的!”

吴显军差点骂人,“……”

等她处理棉服就不可能,还要还完别人的再还他的?

但攀关系是他主动攀的,对上那双单纯期待的眼睛,他真不好翻脸。

只说自己手头也紧,然后假装接电话去了……

李叔在一旁看笑话看的差不多了,才上前,“他就这样,什么便宜都占,可能觉得你小姑娘好骗,别搭理就行。”

陈今越嘲讽的瞥了那人背影一眼,“欠这一屁股债,真是各种奇葩都见识到了。”

李叔本人现在也对陈家避之不及,只是讪笑两声,没继续开口。

“李叔,这批煤炭不够,你能再帮我联系五千吨吗?”陈今越也岔开了话题,直接说正事。

她不清楚煤炭的用量,只简单的算了一笔账。

一吨煤够一家人烧两个月左右。

按照一家三口人算。

九万人就是三万户。

两个月至少需要三万吨。

三万吨不好弄,但一万吨必须保证吧。

李叔一脸惊喜,“当然可以!但这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对方依旧现结。”陈今越果断。

在她债务没还清之前,没有任何信用,赊账是不可能采购到东西的。

李叔也爽快,“没问题,我明天就安排人送过来。”

陈今越收完煤炭,又去另一边仓库,把米业公司送来的大米收了,花出去近两百万。

她手上这笔钱,本计划是先发工资,还银行贷款的,但陈家那群人横插一脚让她改变了主意。

刚发点工资就被盯上,这贷款还完还不知道他们怎么眼红呢。

没签协议之前,她一分都不会还了。

绝不让他们占一丁点便宜。

……

回到酒店,陈今越洗完澡,给自己点了份外卖。

吃完晚饭就拿着手机酷酷下单。

她要把剩下的钱都用来买粮食。

明天那落魄皇子过来,可以多带一些回去。

面粉二十斤装的,200袋。

面条200箱,粉丝200箱,泡面200箱,干蘑菇干木耳各200箱,食用油5L的500桶,六十包一箱的盐500箱……

听对方的意思是,百姓也缺,所以她买的全是量不大的袋装,这样方便分发。

想到那边大雪,极寒,陈今越直接又下单了一些新鲜肉类。

反正放在外面冻一夜,就等同于冷冻了吧?

老吃冻肉也不行,再来点腊肉腊肠。

还有土豆萝卜白菜,这些方便存放的蔬菜她能买多少买多少。

下单完,卡里还剩五十多万。

她想了想,又买了一些成品速食,比如包子馒头饺子汤圆,还有手抓饼肉夹馍等等。

花出去四十多万,卡里只留十万备用。

收手。

收货地址填的是存放大米的仓库。

翻开对话框,给工厂仓库管理发了条消息过去,让他明天去那边收货。

那边立马电话打了过来,“陈小姐,明天又收什么货?你都有钱倒卖这些了,什么时候把我们工资发齐?”

今天煤炭和大米也是他收的,那时候就想问了。

他可是看到陈今越现场结的帐。

“我把清单发你了,你明天一定要核对正确。”陈今越声音无奈,“我不倒卖点东西,哪儿来的钱发工资,指望陈家吗?”

工人们也是没问过老厂长要工资,但对方态度很嚣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如今愿意承担债务的,也只有陈今越这冤大头了,他们刚拿到钱,自然不可能把人逼急。

只是嘟囔,“那你还是要尽快啊,别这点工资拖到明年!”

“放心,我保证一有钱就先发你们工资!但你也尽量保密,别把我现场结账的事传出去啊!我爸还借了一笔高利贷你应该知道吧?”

对方当然知道,且一点就通,“放心!我会跟其他人打好招呼!”

陈今越安排好一切已经十一点了。

放下手机。

入睡前一秒她突然想起来,没预留下一批煤炭的现金!

但还好,听李叔说最快也要后天才送到,两天时间,足够陈家把协议处理好了吧?

……

边关一整天都处在兴奋当中。

百姓们人人都领到了棉袄,厚实又保暖。

最重要的是抗风。

将士们铠甲下也穿上了贴身保暖的毛衣或保暖衣,恢复正常值班巡逻。

街道上有行人陆续出现了。

他们有组织的开始清理积雪,将尸体统一焚烧。

这批新衣来的很及时,像给冰冷如死水的边关投入一颗火石,希望的涟漪缓缓荡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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