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留声机不知何时换了爵士乐,我跃上她肩头咬住一绺卷发:“要不要跳支舞?”
她竟真的抱着铁皮盒旋转起来,拖鞋踢飞了财务报表,裙摆扫落文件夹如雪片纷飞,黑猫随舞如影,像童年书页里的灵宠回魂。
“叮——”银铃突然发出预警清鸣。
我瞥见窗外掠过的黑影——那抹带着墨香的风,分明是顾夜辰在附近徘徊。
爪尖急急画出障眼法,却见林清悦已对着穿衣镜摆出邀舞姿势,镜中映出的分明是抱着黑猫转圈的少女身影。
“喂,本座不是真猫玩偶!”
我挣扎着被她举高,琉璃色猫瞳却倒映出她十年未见的灿烂笑容。
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仿佛三百年前那个抱着猫灵牌位跳舞的小巫女。
晨光初现时,银铃自动隐入她耳骨。
我蹲在窗台看她将日记本郑重收进床头柜,忽然甩尾将某物扫进她掌心——是昨夜祈愿笺背面脱落的铃兰金箔,此刻正映着朝霞显出“信己”二字。
“明天见。”
我化作晨雾消散时,故意让尾尖扫落她案头相框。
那张尘封的全家福背面,悄然黏上半片墨色猫毛,正指向城西某间彻夜亮灯的书屋。
3 三度交错,情感萌芽戌时的雨将霓虹灯浸成流彩琥珀,我蹲在猫咖招牌上甩尾截断雨帘。
西巷泥水翻涌,街边灯箱微晃,像时间疲倦后的眨眼。
林清悦撑着一柄浅灰伞,耳垂银铃在伞檐下轻晃,而三条街外那抹墨香正被雨水缓缓冲淡——顾夜辰的黑伞尖即将转过街角,伞骨因风震颤,仿佛心事欲言又止。
“叮铃”她推门的瞬间,我弹爪震响檐角铜铃,带起门帘半抖。
掌柜从吧台后懒懒抬眼,雪克杯在他指间旋转,溅起的奶泡恰好凝成猫爪形状,安稳落在杯沿。
玻璃墙外,顾夜辰的伞面忽然一顿,仿佛感知到了某种异动,随即转向,伞骨收拢时甩出的水珠在橱窗划出一弯银河轨迹,像命运落下的一记尾笔。
“两杯热牛奶。”
林清悦搓着冻红的手指落座,指尖微颤,发梢雨珠沿脖颈滑入银铃,那颗铃仿佛因潮湿更显锐响。
我悄然跃上她身后的博古架,尾尖轻扫,碰落一只檀木匣,尘封的蓝风铃顺势滚出,叮地一声停在桌角——正是七年前顾夜辰处女作中写过的信物,藕色画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