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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帝春心

榧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迫不及待想要立刻见到她母亲。上一世,上官家被永兴帝以谋不轨之罪判处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而彼时身为太子妃的她,囚困于太......

主角:上官瑜萧衍   更新:2023-08-07 20: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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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上官瑜萧衍的其他类型小说《望帝春心》,由网络作家“榧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迫不及待想要立刻见到她母亲。上一世,上官家被永兴帝以谋不轨之罪判处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而彼时身为太子妃的她,囚困于太......

《望帝春心》精彩片段

她迫不及待想要立刻见到她母亲。

上一世,上官家被永兴帝以谋不轨之罪判处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而彼时身为太子妃的她,囚困于太子府,虽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直至最后,自己也被赐了一杯毒酒殒命。所以到死她都没再见过自己的父母和亲人。

想到这,她就抑制不住气血翻涌,但为了不叫映秋察觉到她的迫切和异样,于是极力掩下所有情绪,耐着性子循着往常一般让她替自己着衣装扮。不过毕竟心里着急,还是忍不住开口吩咐了一句:自家别业,简单舒适便可。

是。映秋应道,随即去取了今年春季新做的一件浅紫色丝质长衫裙来。

上官瑜目光微闪,自从成亲,为了不失太子妃的仪态,穿着打扮一惯都是偏成熟而端庄,已经极少会穿这般清丽少女的衣裳......

想想上一辈子,不过短短两年,她几乎都快忘了自己所有的喜好......

真是可笑......

闪神的功夫,映秋已经替她将衣衫换上,又用一根玄紫色腰带在她腰间系了个蝴蝶结。因为头发未干,暂时不能挽髻,但映秋知道她一贯不喜前额的发丝流泻下来遮挡眼睛,所以就替她将前额的发丝挽成半髻,取了一支羊脂白玉簪松垮固定住。

这支玉簪子还是去年母亲从她嫁妆中寻了一块成色极好的羊脂白玉,特意寻了匠人雕刻制作,送她的生辰礼,她很是喜爱。

还是映秋最得我心。许是两世的记忆混杂交错,上官瑜不由的感叹了一句。

映秋莫名其妙得了夸,赶紧欢喜着谢恩:奴婢惶恐,奴婢谢小姐。

小姐偏心,映秋最得您心,那奴婢呢?奴婢就不得小姐心了?一声清丽的、带着点小女孩似得赌气抗议声自门外传来。

上官瑜和映秋同时回头望去

是盼夏,她的另一个贴身丫鬟。

和映秋一样,自幼便跟在她身边服侍;后来她出嫁,又作为陪嫁丫鬟,与映秋一道跟着她去了太子府。

映秋行事稳重谨慎,做事一板一眼,盼夏则讨巧玲珑一些;一静一动,倒也相得益彰。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送她们出嫁,看着她们儿女成群......

.......

上辈子映秋去了后,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便是盼夏,直到她饮下那杯毒酒,盼夏这丫头竟毫无迟疑一头撞向石廊柱,说在黄泉路上也要陪她一起,不让小鬼们欺负她......

一想起这,她心口处便忍不住隐隐作疼。

你们两个都得我心。上官瑜压下所有繁杂的情绪,眸中笑含深意,说得异常郑重。

盼夏一听,立马一副傲娇脸,朝映秋得逞的抬了抬眼。

映秋嫌她没个正经,笑瞪她一眼。

上官瑜看着活生生又站在她身边,一如记忆中吵吵闹闹的两人,终是忍不住微微红了眼眶......但不想叫两人察觉到自己失态,遂赶紧敛了眸子,道:好了,好了,把药给我喝了,快点陪我一道去母亲那。

是。映秋、盼夏异口同声笑应道。

上官夫人周氏喜好花草,所以就算是在别业,住的这处院子也都栽了各种品相的花木。

左相上官时庸为人刻板严肃,但对于自家这位夫人却是极尽尊重和宠爱,每年都会托人从全国各地搜罗来一些奇珍异草送给周氏,以博她欢心。

此刻正值盛夏时节,满园琳琅满目的鲜花竞相开放、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上官瑜刚踏进院门,阵阵芳香扑鼻而来......

远远的便看到周氏正挽了袖,拿着剪刀,在给西南角落的一丛滇红玫瑰修剪枝桠。

如此熟悉的画面,她却突然有些望而却步!

母亲......

她有多久没见过这般恬静怡然的母亲......

上辈子,自打成亲后,她便嫌少能见到母亲。每次见面,最多也不过几句问候的话,而她惯来报喜不报忧。可是母亲却仿佛早已察觉她婚姻的异样,每每看她的眼神都透着担忧和难过,连那温柔慈爱的笑都添了抹忧色。

直至最后,降罪的圣旨赐下,两人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第1章

    东宫内院。

    廊檐三步之外的院落。

    掌事太监手执降罪圣旨,身旁跟着一位小太监,那太监双手端着托盘,上面放了一杯御赐毒酒。

    两人来了一会,却迟迟没有进屋。

    小太监疑惑提醒:“师父,我们在等什么?再不进去耽搁了时辰,上头可要怪罪的呀。”

    掌事太监瞪了他眼:“你懂什么,等着就是。罚了还有你师父在前顶着。”

    小太监便不敢二话了。

    又过了一息,一个一身云凤四色花锦绶朝服的男人快步朝他们走来。

    小太监眨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尚书大人?怎么亲自来执行了?

    掌事太监扬起笑,迎了上去:“大人,您来了,一切奴才都打点好了,您进去便是。”

    将手上的圣旨搁在小太监的托盘上,示意小太监一并交给那个男人:“奴才们就在外等候,有事您唤一声便可。”

    男人清俊的脸上不带一丝情绪,接过托盘大步走向了屋内。

    “呵,本宫倒是面子极大,劳烦尚书大人亲自跑这一趟。”

    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女子自嘲的笑道,似乎预感到大限将至,已命人替她着了荣装。

    男人眸色凝了凝,半响,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您想过换一种身份活着吗?我可以......”

    女子打断了他:“相识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多少会了解我。”

    是,他了解,就因为太过了解,才明白已无任何转圜余地!

    但是他不甘心,他还是想试一试,即便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会放弃,即便被她误解,他不了解她......

    他想要她活着!

    “圣旨便不读了吧,左右不过就是那几句,酒杯拿来吧。”女子淡淡道,似乎已提不起任何情绪。

    男子站在那久久未动。

    “大人,想想你的妻儿,想想你身上的责任。”

    男子身子一僵。

    女子道:“拿来吧,别让你我都为难。”

    男子自知已成定局,拖着仿如千斤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向她。

    女子主动伸手端起酒杯。

    男子本能想要抬手去拦,伸到一半僵在半空,迟迟未收回。

    女子看着酒杯,自嘲的勾了勾唇:“看在往昔的情分,麻烦大人一件事,我死后,您复了旨,便将我一把火烧了,骨灰带回上官家与我父亲母亲合葬在一起。”

    男子眼眶湿红,低沉应道:“好!”

    女子没再迟疑,举杯一口喝了下去......

    ***

    盛夏,烈日灼灼。

    天气又燥又热,蝉鸣声声不绝于耳,吵得床上的人终于似受不住这恼人的噪音,眼睑微动,缓缓睁开了眼,一滴晶莹的泪不预期的顺着眼角滑落,滴在玉石冰枕上,顺势又滑入进床褥......

    她死了吗?

    应该是死了吧!

    一杯鸩酒,无色无味,饮之立即毙命,倒也死得没什么痛苦......

    “小姐,您醒了?”一个熟悉的、又有些久违的声音自床畔悠悠响起。

    恍惚望着床顶愣神的人,一时来不及整理纷乱的心绪,满脸震惊又不可思议的转头望去。

    只见一个绿衫身影正将淡紫色的薄丝床幔揭起,入目一张怡然娴静的笑脸,比起记忆中的模样似乎稍显稚嫩清秀。

    “映秋?”上官瑜迟疑的唤道,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又干又涩。

    “小姐,您身子可觉得好一些?”映秋关切问道,虽觉得自家小姐现下醒过来的模样怪怪的,不过只以为是她身子不适,并未多想,“要不还是让奴婢去请个大夫过来瞧一瞧?”

    上官瑜撑着起身,映秋见状急忙拿了靠垫,伸手扶着她靠躺好。一低眉,却发现上官瑜眼角未干的泪痕,低呼道:“小姐,您怎么哭了?”

    上官瑜抬手一抹,还真落泪了。

    不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没死?!

    还有,映秋——她不是早在自己新婚回门的当天就被自己那太子夫君命人谋害了?

    “小姐,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奴婢去替您找夫人来吧!”映秋是真的慌了,她自幼便跟在小姐身边,自打懂事起,就没见她家小姐哭过,无论遇到何事、何种困难,她家小姐仿佛永远都是成竹于胸、淡定处之,在她心里,就没有什么事能难倒自家小姐的......

    如今怎么流起眼泪了?整个人还似乎恍恍惚惚的,莫不是因为昨晚上着凉,后来又开始发热,给烧坏了?

    都怪自己!小姐说睡一觉就没事,她便没有坚持去请大夫,这下可如何是好?

    上官瑜稳了稳心神,本能阻拦道:“不用。”缓了下,又接了一句,“映秋,替我倒杯茶来。”

    “是,奴婢疏忽了,奴婢这就去倒。”映秋急忙道。匆匆去倒了茶,又赶紧折了回来。

    上官瑜接过茶杯,喝了几口,静下心后,脑中开始飞速运转。

    刚刚没在意,此刻才发现,自己眼下所在的位置是都城郊外上官家的一处别业。

    记得没成亲前,每年大暑左右,她母亲便会带着她来此处避暑。

    她爹贵为左相,公事一向繁忙,但只要得空,都会尽量赶来陪她们母女,便是一道用个晚膳也是好的。

    只是自从她成亲,入了太子府,便再也没有来过此处。

    刚刚醒来,浑浑噩噩,一时竟没有认出自家别业里这处母亲特意为她装扮过的闺房,好笑的还以为地狱原来就长这样。

    可是她怎么会在这?

    是做梦吗?还是临死前的走马观花?

    “小姐?”映秋看着小姐拿着茶杯又开始发呆,心里的担忧愈甚,试探着唤道。

    上官瑜闻声抬眸,若有所思的再次看向映秋......

    半响,她慢慢伸出手,却在伸至半空的时候忍不住又犹豫的微顿了下,最后终于似下定决心般,一把握住了映秋的手。

    暖的!掌心还有微微薄汗!

    映秋被自家小姐搞得一头雾水,盯着自己被抓得有些疼的手,心慌道:“小姐?您哪里不舒服吗?”

    上官瑜心底已惊涛骇浪,但面上却未显露分毫,努力收整心绪。

    别业避暑......

    发烧.......

    如果没有记错,应该是在她成亲前两年的大暑时分,她随母亲一道来别业避暑,因为贪凉,在后山的那处山泉里泡澡泡得太久,起来时,被夜晚山风一吹,当时就打了个哆嗦;后来睡到半夜就觉得阵阵发冷,一向甚少生病的她,竟然在大夏天染了风寒,发了高热。

    记得当时映秋也是急着要去找大夫,但被她给阻了,而且怕母亲担忧,还特意交待不准去打扰,让人熬了别业备着的治疗风寒的药,硬着头皮喝下去,想着睡一觉起来,等烧退了,应该便没事了。

    到时母亲知道,最多就数落她一顿。

    能如此清晰的记得,不只是因为这是她在别业第一次生病,也是自从那次以后,她便再也没有来过此处......

    看着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映秋,她心中有了一个怪诞的猜测——

    她似乎重新活过来了,还回到了四年前。


:    “小姐?小姐?”映秋急得连唤了好几声。

    上官瑜定了定神,松开握住她的手,语气尽量平顺道:“我没事,烧退了,有点虚罢了。你去唤人打水,我要洗澡。”

    高烧出了一身汗,此刻浑身黏腻难受。更主要的,可以借机平复一下从刚刚开始便一直震惊不宁的心,让自己有时间好好理一理思绪。

    “是。”映秋见小姐终于恢复如常,暗暗松了口气,立马应声告退,下去准备了......

    浴室位于房间的西北角,连着一扇暗门。

    上官瑜遣了服侍她沐浴更衣的丫鬟,坐进大木桶中,让温热的水浸泡着自己。

    前世,今生......

    一幕幕的画面犹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不停交错闪现,一时竟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境。

    她是左相上官时庸独女,自幼聪慧,父亲也从不因她是女儿身而轻慢,甚至特意请了有名望的夫子专门过府来教导她学识,所以在她的所学所知中不只是寻常官家女子所读的女德、女诫。

    后来,她才知道,父亲从一开始便有让她入东宫、成为皇后、做这世间最珍贵女子的打算。

    所以她不只要懂得女子的三从四德,更要心有沟壑,有自己的政治主张和见谛。

    她不敢越雷池一步,循规蹈矩,收敛了所有的脾性和抱负,做世人眼中最合格的大家闺秀,唯恐令父亲失望,令上官家蒙羞。

    后来,诚如父亲所愿,她与太子定亲,顺利嫁入太子府,成为人人艳羡的太子妃。

    只是,父亲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这步棋,不仅亲手将她这个女儿推入火坑,更是连带上官家百余口人被诛杀!

    或许直到她死,也没人发现她其实一直还是完璧之身。

    那个世人眼中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摧毁了她对婚姻所有的幻想、憧憬与信念。

    上官瑜掬了把水扑在脸上,任水珠糊了双眼,带来一阵酸涩刺痛…..也只有这种发肤之痛,才能稍稍平缓那种痛入心扉又无能为力的悲凉感......

    “小姐,您洗好了吗?您身子刚恢复,还是不要泡太久澡,奴婢服侍您起身吧?”映秋担忧的声音自暗门外传来。

    上官瑜抹了把脸,应声:“进来吧。”

    映秋得令,拿着干净的白色里衣进屋,将其搁置在梨花木的衣架上,又从上头取了浴巾,服侍着上官瑜起身,然后小心轻柔的替她擦拭着身上、发间的水滴,最后有条不紊的将那件里衣替她换上。

    上官瑜心里涌起一阵酸涩,记忆中已经好久没有接受映秋的服侍了。

    “映秋,给二叔公的贺礼准备好了吗?”上官瑜掩下心底的各种情绪,拾了理智,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有些事心里认定是一回事,但还需要确认。

    她记得这一年正好是二叔公的六十大寿,上官家虽然以她父亲上官时庸官位最大,但按辈分来论,却是以二叔公为尊,况且二叔公的大儿子,她唤作二叔的上官时祺,也已官至吏部尚书,所以这次二叔公六十寿辰,二叔上官时祺无论出于孝道,还是出于炫耀他的官威,都会选择大办。

    算算时间,如果她没弄错,这次避暑回去,应该便快到寿辰日了。

    映秋熟练的将衣带打了一个结,笑着回道:“小姐放心,按您的吩咐早就备妥了。”

    上官瑜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眼映秋,见她神色自然,应答自如,完全没有因她的问题感到诧异。

    果然,她的猜测是对的。

    她活过来了,活在了成亲前两年的大暑,活在了上官家出事前四年。

    不管上一辈子发生的事是梦,还是上天的眷顾,让她有机会再重来一次......

    这一世,她绝不允许重蹈覆辙,她活在这世间唯一的目的就是保护爹和娘,保护上官家!


:    她迫不及待想要立刻见到她母亲。

    上一世,上官家被永兴帝以“谋不轨”之罪判处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而彼时身为太子妃的她,囚困于太子府,虽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直至最后,自己也被赐了一杯毒酒殒命。所以到死她都没再见过自己的父母和亲人。

    想到这,她就抑制不住气血翻涌,但为了不叫映秋察觉到她的迫切和异样,于是极力掩下所有情绪,耐着性子循着往常一般让她替自己着衣装扮。不过毕竟心里着急,还是忍不住开口吩咐了一句:“自家别业,简单舒适便可。”

    “是。”映秋应道,随即去取了今年春季新做的一件浅紫色丝质长衫裙来。

    上官瑜目光微闪,自从成亲,为了不失太子妃的仪态,穿着打扮一惯都是偏成熟而端庄,已经极少会穿这般清丽少女的衣裳......

    想想上一辈子,不过短短两年,她几乎都快忘了自己所有的喜好......

    真是可笑......

    闪神的功夫,映秋已经替她将衣衫换上,又用一根玄紫色腰带在她腰间系了个蝴蝶结。因为头发未干,暂时不能挽髻,但映秋知道她一贯不喜前额的发丝流泻下来遮挡眼睛,所以就替她将前额的发丝挽成半髻,取了一支羊脂白玉簪松垮固定住。

    这支玉簪子还是去年母亲从她嫁妆中寻了一块成色极好的羊脂白玉,特意寻了匠人雕刻制作,送她的生辰礼,她很是喜爱。

    “还是映秋最得我心。”许是两世的记忆混杂交错,上官瑜不由的感叹了一句。

    映秋莫名其妙得了夸,赶紧欢喜着谢恩:“奴婢惶恐,奴婢谢小姐。”

    “小姐偏心,映秋最得您心,那奴婢呢?奴婢就不得小姐心了?”一声清丽的、带着点小女孩似得赌气抗议声自门外传来。

    上官瑜和映秋同时回头望去——

    是盼夏,她的另一个贴身丫鬟。

    和映秋一样,自幼便跟在她身边服侍;后来她出嫁,又作为陪嫁丫鬟,与映秋一道跟着她去了太子府。

    映秋行事稳重谨慎,做事一板一眼,盼夏则讨巧玲珑一些;一静一动,倒也相得益彰。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送她们出嫁,看着她们儿女成群......

    .......

    上辈子映秋去了后,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便是盼夏,直到她饮下那杯毒酒,盼夏这丫头竟毫无迟疑一头撞向石廊柱,说在黄泉路上也要陪她一起,不让小鬼们欺负她......

    一想起这,她心口处便忍不住隐隐作疼。

    “你们两个都得我心。”上官瑜压下所有繁杂的情绪,眸中笑含深意,说得异常郑重。

    盼夏一听,立马一副傲娇脸,朝映秋得逞的抬了抬眼。

    映秋嫌她没个正经,笑瞪她一眼。

    上官瑜看着活生生又站在她身边,一如记忆中吵吵闹闹的两人,终是忍不住微微红了眼眶......但不想叫两人察觉到自己失态,遂赶紧敛了眸子,道:“好了,好了,把药给我喝了,快点陪我一道去母亲那。”

    “是。”映秋、盼夏异口同声笑应道。

    

    上官夫人周氏喜好花草,所以就算是在别业,住的这处院子也都栽了各种品相的花木。

    左相上官时庸为人刻板严肃,但对于自家这位夫人却是极尽尊重和宠爱,每年都会托人从全国各地搜罗来一些奇珍异草送给周氏,以博她欢心。

    此刻正值盛夏时节,满园琳琅满目的鲜花竞相开放、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上官瑜刚踏进院门,阵阵芳香扑鼻而来......

    远远的便看到周氏正挽了袖,拿着剪刀,在给西南角落的一丛滇红玫瑰修剪枝桠。

    如此熟悉的画面,她却突然有些望而却步!

    母亲......

    她有多久没见过这般恬静怡然的母亲......

    上辈子,自打成亲后,她便嫌少能见到母亲。每次见面,最多也不过几句问候的话,而她惯来报喜不报忧。可是母亲却仿佛早已察觉她婚姻的异样,每每看她的眼神都透着担忧和难过,连那温柔慈爱的笑都添了抹忧色。

    直至最后,降罪的圣旨赐下,两人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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