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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妾也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就是!王爷回来就回来了呗!」「王爷他回来了和不回来有什么区别?」春兰口中的王爷,名叫冯国金,是当今战功赫赫的战神将军,年纪轻轻就被封为战王,是当朝唯一的异姓王,很是牛X。
主角:王頔冯国金 更新:2022-09-10 16: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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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頔冯国金的其他类型小说《生吞》,由网络作家“冯国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个小妾也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就是!王爷回来就回来了呗!」「王爷他回来了和不回来有什么区别?」春兰口中的王爷,名叫冯国金,是当今战功赫赫的战神将军,年纪轻轻就被封为战王,是当朝唯一的异姓王,很是牛X。
三个小妾也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就是!王爷回来就回来了呗!」
「王爷他回来了和不回来有什么区别?」
春兰口中的王爷,名叫冯国金,是当今战功赫赫的战神将军,年纪轻轻就被封为战王,是当朝唯一的异姓王,很是牛 X。
我们战王府,上到王妃也就是我,下到小妾也就是她们三个,都不得冯国金的恩宠。
进府五年,从刚开始的互掐互撕,变成现在这样的相敬如宾,抱团养老。
没事跟她们打打麻将,聊聊诗词歌赋,胭脂水粉,点心首饰,好不快活。
现在,春兰竟然告诉我,几年不见人的冯国金回来了?
一边呆着去!
但春兰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和三个小妾,都停下了手中搓麻将的速度。
春兰说的是:
「王妃!王爷他……他带了个女人回来!」
「女人」这两个字,成功的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
毕竟,冯国金他压根儿就对女人不感兴趣!
也不能说是不感兴趣吧,只能说是他对活着的女人不感兴趣。
因为冯国金有个公开公认的秘密,那就是,他有个死掉的白月光。
当年冯国金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白月光,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小公主萧月儿。
两人情投意合,郎才女貌,一度谈婚论嫁。
没想到小公主是个倒霉催的,一次出行掉下山崖摔了个尸骨无存。
我们几个都是他被逼着娶的。
我是太后赐婚给他的,张侧妃是皇帝送的,李姨娘是故人之女,梁姨娘是他母亲的丫鬟。
总之,我们没有一个是他心尖上的人。
现在春兰竟然跟我们说,冯国金带回来一个女人?
「还有这等奇事?」
我一脸八卦的搓了搓手手,朝张侧妃,李姨娘,梁姨娘使了个眼色。
三人也是一脸很感兴趣的样子。
于是我带着冯国金的三个小妾,风风火火的往花厅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剧情君它终于上线了!!!
啊对对对,我不仅是个工具人,还是个穿越的工具人。
这其实是我看过的一部古代言情小说!
而我穿的角色,就是男主冯国金那不受宠的原配王妃。
身为一个女炮灰,原主相当作死。
因为对冯国金爱而不得,所以没事就在家里磋磨他的妾室,搞的王府鸡飞狗跳,天怒人怨。
最后,在冯国金的白月光萧月儿死而复生回来之后,讨人厌的原主喜闻乐见的被休弃了。
成了弃妇的原主,离开了王府,给小公主腾出了地方。
因为早年间蹦跶的太厉害,把父母亲人都得罪光了,和离之后穷困潦倒,最后落魄重病身亡。
而我,早在嫁入战王府那天,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这几年来,我在战王府捞的盆满钵满,就差一张和离书,让我离开战王府。
我就能过上幸福快乐的休闲养老生活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在我跑到花厅,想要一睹白月光的绝美容颜的时候。
因为跑的最快,被一个高大的身影一把捞进了怀里。
我双脚离地,像个葫芦似的挂在他身上。
细腰被他有力的胳膊勒进去,差点断成两截,胸口两个包子被他挤在坚硬的盔甲上,直接变形了,疼的我直吸气。
就听冯国金深情的在我耳边道:「頔儿!本王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
我这具身体的原主,闺名王頔,是相府嫡女,赐婚的太后是我姑祖母。
算起来,也是个京城里名门闺秀中的翘楚。
要不然,也不能被指婚给战功赫赫的战神王爷。
但我可以对天发誓,原主跟冯国金他真不熟,我就跟他更不熟了。
我还记得大婚当天,冯国金连红盖头都没给我掀,就自己去书房睡了。
我跟他,除了是名义上的王爷和王妃之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啊!
冯国金一见面,就挤我包子,这是闹哪样啊!
「王爷,你干嘛?」
我被他勒的要断气,不满的瞪他。
意识到了我的挣扎,冯国金朝身后一瞥,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道:「王妃别动,那个女人来历不明,对本王纠缠不休,还请王妃配合本王演场戏。」
我被冯国金扣在怀里,动也动不了,以极其诡异的姿势扭了扭头,成功的看到了那个一身白衣,泫然欲泣的女人的脸。
下一秒,我心里顿时卧了个大草。
这应该就是冯国金死掉的白月光萧月儿吧?
冯国金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我忍不住在冯国金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放我下来!」
冯国金拧眉看着我,声音里带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宠溺:「王妃……」
我见他死活不撒手,气的直接一口咬在了他的耳朵上。
白月光都回来了,他跟我这唱聊斋呢?
还什么来历不明,对他纠缠不清,这话根本骗不了看过原著的我!
冯国金被我咬了一口,整个人都愣住了,看向我的眼神暗了暗,但抱住我的动作却是没有松开。
反倒是不动声色的换了个姿势,将我打横抱起。
朝身后的萧月儿道:「公主殿下,内子脾气骄纵,让本王惯坏了,本王先去哄哄她,失陪了。」
然后不顾萧月儿黑成锅底灰的脸,抱着娇小玲珑的我,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张侧妃李姨娘和梁姨娘看着我和冯国金,都惊呆了。
「我刚刚看到了什么?王爷抱着王妃?」
「卧槽!王頔你出息了!竟然拿下了冯国金这朵高岭之花?厉害啊!」
「什么什么?王妃跟王爷好了?那我们岂不是失宠了?不行,我要王妃给我月钱超级加倍,以做补偿!」
这会儿,一直站着不动的萧月儿才追了出来,死死的瞪着冯国金的三个小妾。
脸色苍白,嘴唇颤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国金哥哥他……真的娶妻了?」
「那个女人真是他的王妃?」
「你们……你们又是什么人?」
三个小妾一点没有失宠的觉悟,看这个女人絮絮叨叨的,还挺把自己当回事。
出身最高的张侧妃忍不住怼道:「我们三个都是王爷的妾室!你是谁啊?」
「该不会是王爷新纳的小妾吧?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见了我们也不叫姐姐?」
萧月儿的脸瞬间苍白如纸,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不过下一秒,萧月儿身边的丫鬟就跳着脚叫嚣起来。
「放肆!这是当今的月华公主,你们这些人,见了公主殿下还不下跪!」
身为大雍朝战力第一的战神将军,冯国金臂力十分惊人。
抱着我,走路带风,一点不费劲。
「嗖嗖嗖」的,就从前厅到了后宅。
我支棱起来,张望了一下,眼见四下没人挣扎了一下,要从冯国金身上下来。
「现在没人了,王爷可以不用演戏了。」
冯国金垂眸看着我,额前几缕碎发散落下来,掩映着他潋滟的眸光,带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怎么?王妃不喜欢本王抱你?」
我倒也不是不喜欢这个免费车夫,毕竟有人抱谁愿意自己走不是?
但冯国金身上的盔甲太硬了,我这具身子娇生惯养的,硌得我哪儿都疼!
这么没面子的事情我不可能说出来,只是冷淡的道:「妾身以为,只是演戏罢了,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
冯国金皱了皱眉,浓丽的眉眼染上一丝困惑和不解。
「王妃,你是本王的结发妻子,你我情深义重,今日为何对本王如此冷淡?」
我听到冯国金的话,愣了一下。
下意识的捏了捏冯国金的脸。
成功看到冯国金呲了呲牙,才认定自己没有在做梦。
既然我没有做梦,那做梦的就是冯国金了。
我试探着问他:「王爷,你是不是赶路太累出现幻觉了?」
「你?我?情深义重?你莫不是在逗我?」
冯国金看出我没在开玩笑,脸上的表情有些冷了下来。
他将我放在地上,修长的手指扣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抬起来,仔细的观察,仿佛要从我的脸上看出什么纰漏来。
我被他瞧的浑身不舒服。
挣扎着拍开他的手。
「王爷,你到底想干嘛?」
冯国金困惑的道:「不应该啊,少萱说你和本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一对神仙眷侣。」
「你对本王情深义重,本王对你痴心一片。」
「看你这样子,不像啊……」
我看着冯国金一脸认真的样子,和他略显离谱的话,一个没忍住喷了出来。
「我?跟你?青梅竹马?」
「噗——」
喷了冯国金满脸。
我笑的前仰后合,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冯国金拿手抹了把脸,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一脸怨念的看着我。
「王妃何故如此发笑,难道本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吗?」
我一手撑在他的肩头,越发控制不住,要不是冯国金好心站着给我扶,我肯定会笑得滚到地上去。
不过笑着笑着,我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因为冯国金全程都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仿佛不明白我在笑什么。
我终于觉察出一丝不对劲。
缓缓收起脸上的笑容,直起腰正色道:「你莫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我这么问,其实不大礼貌。
因为这话基本上和你丫脑子是不是有病没什么区别了。
没想到冯国金却并没有生气,反而很认真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之前打仗的时候不小心坠马,磕到了脑子,很多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但少萱与本王情同兄妹,数次救我性命,她是不会骗本王的!」
我先是一脸震惊,随即一脸愤怒。
破案了!
竟然是少萱那家伙搞的鬼!
少萱本名叫秦少萱,是冯国金的同门师妹,兼贴身护卫,又兼他的副将。
总之是个武功很高,功能很多的女人。
正如冯国金说的那样,秦少萱和他情同兄妹。
而我跟她关系也不错,因为她也是我的牌友之一。
我一直认为,秦少萱是我的好姐妹,为此我对她特别宽容。
她打麻将欠了上千两,我都没有叫她还,还让她一再拖欠。
没想到她竟然在背后说我的坏话,诬陷我跟冯国金有私情???
我超级生气,踮起脚揪住冯国金的衣领子,拽的他一趔趄。
「秦少萱那个女人在哪儿!」
冯国金不知道我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气,不过还是指了指秦少萱所在的方向。
我甩起袖子,风风火火的朝着秦少萱的院子冲去。
刚到院门口,就看到背着包袱准备跑路的秦少萱。
我怒吼一声:「站住!」
秦少萱转身想翻墙溜走,我猛的扑过去,抱住了她的腿,将她拽了下来。
原本准备飞檐走壁的女侠,紧急迫降,跟我一起摔在了草地上。
秦少萱很是委屈。
「王妃!您这是干什么啊?」
我爬起来一截,直接把她按在了地上,将手伸到她眼前:「还钱!」
秦少萱在我手心拍了一下,翻身坐起来,一副脸皮很厚的模样。
「还什么钱?就我那点俸禄,哪有钱还你?」
她还有脸说?
身为冯国金的左膀右臂,一人领好几份俸禄,逢年过节还有节礼赏赐,她竟然跟我说没钱?
我继续追问。
「那你说清楚,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好端端的怎么失忆?」
「还有,他为什么说我跟他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跟他青梅竹马的人不是萧月儿吗?」
秦少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尴尬的笑意。
「是!可是她不是死了好几年了吗?」
「王爷他总不能老是活在回忆里,走不出来吧?」
「既然老天爷让他失忆,就是给他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啊!」
我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然后呢?你做了什么?」
秦少萱羞涩的勾了勾唇角。
「我看你这个人还不错,我欠了你这么多赌债你都没让我还,打算给你个机会。」
雪下大了
冯国金把他那辆桑塔纳2000开得飞快,连闯三个红灯才想起挂警灯
时间是晚八点半
路上车少,十五有元宵晚会,估计家家都在吃元宵看节目呢
冯国金猜,小品一等奖肯定还是赵本山跟范伟的
“心拔凉拔凉的”,太哏了,这句今年肯定火
他相信曹队的第三条短信是为了给他确认具体位置,都是党员谁信那个
鬼楼,准确就指33号楼,本市尽人皆知
哪来的鬼,就是栋烂尾楼,荒了有十年了
不知道从哪年开始,被人在网上炒作成鬼楼,之后常有外地的小青年组团来探险,电视台的也有,都吃饱了撑的
冯国金站在33号楼下,积雪把地上大大小小的土坑给填平了,刚才走过来差点崴了脚
现场围起来了,没看到曹队
那是个近两米深的大坑,像被炮弹给炸出来的
冯国金在部队里就是炮兵,一炮大概就这么大一坑
几名法医蹲在坑里取证
队里的几个小年轻不知道从哪儿扯来一块防雨布,一人抻一角,撑开在尸体头顶,以防大雪继续破坏现场,像个窝棚
冯国金又抬头望了望天,雪花落在鼻尖上
他从来不相信什么天命说,可他清楚,这回老天肯定没打算帮忙
冯国金跳进坑里,钻进窝棚,酒突然就醒了
眼下这具已经冻僵发紫的年轻女尸,冯国金一定在哪里见过——在她还是个活生生的女孩时
他感觉自己像掉进谁的梦里醒不过来
目测二十岁上下,长黑卷发
全身赤裸,面色苍白,唇色紫青,左臂肘部和右腿膝部成弯曲状,姿势像躺着在平面上奔跑
法医仍在努力清除覆盖在尸体身上的雪
右肩锁骨上方有一孔状穿透形创伤,腹部有一块模糊的暗红色疤痕
雪还在下
几名法医冻得隔几分钟就要停下来搓搓手,看样子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等带回鉴定中心做尸检再看了
零星有几个33号楼的住户围观,都被拉到边上问话了,表情都挺活跃,想必多少年没在自己家楼下见过这么多人了,还都是警察
冯国金带着小邓简单绕了圈周围环境,被废置的荒院占地不小,看得出曾经想规划一片小区,如今却只有33号一栋半成品扎眼地杵在中央,连院门都只开了北面窄窄的一个,其他三面都用墙围死了
小邓跟在后面说,这破地方是挺瘆人
两人兜回现场,一个穿裂纹破皮夹克的老爷们儿正跳着脚往里看,跟旁边老太太嘀咕说,全扒光了啊,光了
老太太朝地上啐一口,硌硬地走开
小邓上前推了一把皮夹克骂,多大岁数了,不要点逼脸,说完给冯国金递上一根烟
冯国金接过烟,夹在指间没抽,说,给盖上点儿,你把穿破夹克那个给我叫过来,不许骂人
小邓问,盖什么?冯国金说,尸体,差不多了就盖上吧
那种蝙蝠袖皮夹克,多少年都没见人穿了,罩身上好几斤重
冯国金把手中的烟给了皮夹克,问了几句,感觉他精神不太正常,像是受过刺激
再问下去,原来是个流浪汉,平时就在33号楼里赖着不走
他这样的还不止一个,有一群人,不是精神病就是捡破烂儿的,真正的那几户人家都恨死了,撵又撵不走,几年下来居然形成某种共生局面,彼此都熟面孔了
人员结构如此复杂,冯国金心里清楚,完了,雪上加霜
他继续问皮夹克都看见过什么,皮夹克一直怪笑着重复,说,光的,全扒光了,光的
冯国金知道了,那身皮夹克是垃圾堆里捡来的,魂儿也是捡来的
此时曹队领着一个老头儿从33号楼里出来,带到冯国金面前,说,这位大爷,第一个在现场发现尸体,孩子不在身边,我陪他上楼拿件衣服,回队里帮忙做个笔录吧
国金你陪着,我老妈今天下午又犯病了,我去医院看一眼再回队里
冯国金说,别回来了,有我呢,好好照顾老妈,有事打电话
对了,刚有两个记者混进来,被我撵走了
曹队嗯了一声
王頔微微垂下眼睑,端着手杯走了进去,她脚步极轻,那两个人说的又极为投入,直到她倒完了水才发现她的存在。
“哎哟!”其中一个拍着胸口道:“进来也不出声,你想吓死人呐!”
王頔冲她们微微一笑,“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传说中地狱的第一层就是拔舌地狱,生前谤害他人的人,死后都会进入拔舌地狱,然后被小鬼一遍一遍的慢慢的拔掉舌头,所以说,做人的时候还是要留点口德才好。”
直到她离开,那两个中年女人才敢喘口气,其中一个刚想开口骂,可像是想到她刚刚说的话,又赶紧把嘴闭上了。
王頔端着水回了房间,坐在那里慢慢的喝着,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一杯水喝完,她进了浴室,用保鲜膜缠好受伤的地方,简单的冲了冲便出来了。
这间地下室本没有浴室,是她住过来之后现改造的,空间狭小,水泥的墙壁把本来狭小的空间显得更加逼仄。
站在镜子前,手指探向后面肩胛骨的位置,虽然已经不疼了,但总感觉那深深的牙印还在。
有人敲门,她赶紧穿好衣服,把椅子拿开,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佟管家,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她,“少爷回来了,叫你上去。”
王頔默然,“我吹了头发就上去。”
“别吹了,现在就去,少爷的脾气你不知道吗?”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关了门,她把身上的现金都藏好,也宋不得头上,踩着楼梯上了二楼。
他的门开着,站在门口,看着他仰躺在床上,不由得想起了今天在这里看到的画面……
她敲了敲门,“少爷,你找我?”
冯国金没动,单手搭在额头上,声音依旧低沉,“进来。”
她走过去,在离床边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冯国金道:“我头疼。”
听这语气,像是醉了。
“喝酒了吗?”
冯国金蹙着眉,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王頔又上前一步,微微低下头,闻到了淡淡的酒气,转身便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杯冰镇的蜂蜜柠檬茶。
“把这个喝了吧,能好一点。”
冯国金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仍然没有动, 王頔便把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水放在这里了,你渴了自己喝吧。”
她转身要回去,左右的手腕却被他猛地拉住,在她还没有在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他扯到了床上,压在了他的身上。
他单手扣在她的后背上,轻轻的抚了两下,语气温柔又带着少见的撒娇,“宁宁,你喂我。”
瑶瑶!
他是在叫简梦瑶吧?
王頔心头一沉,声音也冷了下来,“少爷,简小姐不在,要给她打电话吗?”
“水。”
“你先放开我,我去拿水。”
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这句倒是听的明白,松了手。
王頔把水端了过来,坐在一边,费力的用左手把他的头扶到自己的腿上,慢慢的喂他喝了水。
冰凉的液体让他的眉心舒展了许多,只是翻身的时候再次把她带进了怀里,一直到天明,未再动过。
这一夜,王頔几乎没有合过眼。
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想起了好多事情,从前的,现在的,有很多敢想的,又有很多不敢去回忆的。
清晨,窗外传来叽喳的鸟儿的叫声。
她不知道有多久没听过这么美好的声音了,以前和爸爸住在后面专供佣人住的房子的时候,也经常听到这样的声音,再后来搬到了地下室,就连太阳都见不到了。
身边的男人动了动,她看了过去,正巧与那双幽深的眸子对上。
冯国金明显一愣,紧接着眉头就皱了起来,松了手,“你怎么在这儿?”
王頔坐了起来,“佟管家叫我来的。”
“滚出去。”
王頔二话不说,起身就往外走。
才出门,就听到玻璃破碎的声响,刚上楼的佟管家也听到了这声响动,马上就瞪了过来,“你是不是又惹少爷不痛快了?”
王頔停了下来,冷冷的看着佟管家,“他只要看到我就会不痛快,你不知道吗?”
“你!”佟管家被怼,更加恼怒,“不许吃早饭了。”
回到房间,还没来得及梳洗就接到了宁晚的电话,“宁宁,昨天说的事儿成了,对方也着急,你今天可以拍吗?”
她低头看了看还打着石膏的手臂,“可以的。”
“行,那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我这边有事,你自己过去可以吗?”
王頔笑,“我又不是小孩子,当然没问题。”
“价格我也帮你问好了,拍一天,大概十五套左右,六千块,现金还是转账都可以。”
“我知道了,谢谢你。”
“再说谢,我就真跟你急了。”
“改天请你吃饭。”
“这个可以有,挂了。”
宁晚很快把地址发了过来,是一家很有名的休闲会所,离这里并不算太远。
为了给对方一个好印象,她特地化了淡妆,换上了一条简单的白色长裙。
长及后背的头发自然的散着,本来是一身清爽打扮,可配上她这张艳丽的脸,却偏多出了几分性感妩媚来。
坐公交车到了山下,找了一家小诊所,拆了石膏,又去隔壁的便利店买了一个最便宜的面包,这才去了那个会所。
拍照的店家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一起的还有摄影师和一个男模特,见到她本人,小老板表示很满意。
之前答应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换上了泳衣,还是觉得有点羞耻,站在镜子前,做了几个深呼吸,慢慢就冷静了下来。
“你的身材可真好,皮肤又白。”店主进来看她的情况,同她开起了玩笑,“这泳衣穿在你身上感觉马上就不一样了,等效果图出来,我相信肯定会卖的特别好的,欸,你的手臂怎么了?”
“这前几天摔了一下,轻微骨折,有点肿,这个……要紧吗?”
“没事没事,后期P一下就可以了,那一会儿拍的时候注意一点,尽量别沾水。”
普通的礼节却极能温暖人心,王頔笑了笑:“谢谢。”
男模特和女模特有些是分开拍的,有些也是合体拍的情侣照,单独拍的时候还好,在一起拍的时候王頔的状态就有点不太自然。
摄影师道:“美女,你放松一点,脸上的表情再幸福一点,咱们是借位拍,不是真的亲……好,对,就是这样……”
简梦瑶从泳池边经过,脚步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
简梦瑶回神,“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哦,网上在拍平面照呢,走吧,你不是还要跟我比赛吗?”
“是啊,走吧。”简梦瑶又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在拿到钱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疲累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頔在便利店里买了几包饼干和面包才回去。
没有办法,在宋家吃不饱饭是常态,她不得不常备着这些东西充饥。
坐在车上才有空把手机拿出来 ,邮箱里有未读信件。
打开一看,竟是严自‘君威集团’的面试通知。
昨天晚上她才投的简历,没想到今天就得到了回复。
王頔真是好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的高兴了,撕开了一袋饼干,以示庆祝。
如果面试成功,有了正式的工作,攒够了钱,她就有能力去国外找她弟弟了。
***
周一,风和日丽,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虽然面试的时间安排在了十点钟,王頔还是起了个大早打扮自己。
像‘君威集团’这样的大的上市公司对于仪表的要求也是十分严格的,她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条红色的长裙。
这是去年阮画送她的生日礼物,她一直没舍得穿,许是那些人也穿不下,所以翻东西的时候也没打它的主意。
确定妆容没有问题了才出门,上楼却刚好遇到了张妈。
张妈像是头一回见到她穿在这个样子,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便啐了一声:“狐狸精。”
王頔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走过去,去厨房找了一盒牛奶和一个鸡蛋,吃了之后便出了门。
她也算有先见之明,穿着自己的平底鞋,把高跟鞋装进了袋子里,不然这下山的路可就难走了。
结果才走没多久,一辆黑色的房车便停在了她身边,车窗降了下来,露出一张完美的侧脸,“上车。”
他的话,她不能不听。
“去学校?”
“嗯。”王頔想了想,又道:“把我放在最近的公交车站或者地铁口就行。”
冯国金没有说话,连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司机在之前的公交车站停了下来,然后扬长而去。
一个小时的车宋,终于赶在九点半到了君威大厦。
到人事部,看着那些年轻的面孔便知道,大家都是来面试的。
五个人一组进去,王頔排在最后一组。
面试官问的问题中规中矩,大家回答的也一样中规中矩,只是面试结束之后,其中一个女面试官道:“王頔留一下。”
其他几个人看了看她,走了,王頔又坐了下来,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心里颇为忐忑,“请问,有什么事吗?”
女面试官笑了笑,道:“我看了你的简介,你的意向部门是企划部?”
“是。”
“其实我们秘书处也在招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试一下?”
王頔愣了一下,“秘书处?”
“对,说实话,秘书处对综合素质的要求更高一些,我们觉得你更适合那里,所以询问一下你个人的意思。”
王頔大概猜到了他们留下她的理由,所谓的综合素质高一些,无非是在专业知识的基础上对颜值也有一定的要求,她垂眸想了想,问道:“那薪酬呢?”
几个面试官皆是会心一笑,“除了销售部和设计部这种拿奖金的部门之外,秘书处的待遇应该是最好的了。”
“那好吧。”
女面试官站了起来,道:“那走吧,我去带你办理入职手续。”
入职手续办理的很顺利,看着自己的工作牌,她终于有了一种安定的感觉。
不过同在秘书处实习的还有另外两个女生,颜值也是自不必说的。
一个中年女人站在她们三个面前,“你们好,我是秘书处的主管,我姓陶,首先我要欢迎三位能来我们秘书处实习,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不会的可以直接问我,也可以问其他的同事,我们的实习期为三个月,考核合格才能留在我们秘书处,所以大家一定要努力,明白吗?”
“明白。”
“办公用品已经发放给你们了,去工作吧。”
三个实习生分别由三个资历深的秘书带着,带王頔的是总裁办公室的秘书梁微,人很漂亮,只是看起来有些严厉。
“梁微姐,我叫王頔,以后麻烦你了,还请你多多教我。”
“别光说些好听的话。”她把一叠表格拍在她手边,“先把这些资料分类整理出来,明天早上总裁开会要用,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错。”
“……”
王頔初入职场,多多少少有点被眼前的架式吓到了,果然是人狠话不多,“好的。”
王頔打小就聪明,上学时连跳几级,才22岁就硕士研究生的课宋就已读完了,当初大学上的也是少年班。
可聪明归聪明,学习再好,在工作实践中也还是要从零学起。
梁微交给她的工作量不算小,一直到了晚上六点也还没有弄完,有些人已经下班了。
梁微看了看时间,道:“别看了,在秘书处工作,加班是常态,订外卖吧,你吃什么?”
“梁微姐要吃什么?”
“盒饭吧,对面的盒饭还不错,你办公桌前面应该贴着外卖电话呢,你订吧,啊,他们家的鱼做的不好吃,我要吃鸡腿饭。”
不知道为什么,王頔突然觉得这位梁秘书有莫名的有点萌。
“好,我来订。”
工作到八点半,才把资料整理完,交给梁微检查。
梁微不免多看了她一眼,“做的还不错,准备下班吧。”
从公司里出来,走在夜风之中,看着万千霓虹,愉悦的情绪过后便是无尽的怅然。
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从宋家的旋涡中走出来,但这份工作却给了她一个新的开始,一个新的希望。
回到宋家已经十点了。
主宅的灯还亮着,冯国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修长的双腿轻轻的搭着,手中是一本厚厚的原文书,姿态悠闲,身上却泛着与这初夏有别的寒意。
“你以为宋家是什么地方?”
王頔本累的不想理人,却还是停了下来,“怎么了?”
冯国金放下书,走过来,“十点了。”
“我知道。”
“去哪儿了?”
“赚钱。”王頔回答的极其自然。
“什么工作这么晚才回来?”
王頔的手指下意识的抠住包带,谎话脱口而出,“家教。”
王頔又累又饿,现在只想洗个澡蒙头大睡,但她太了解眼前这个男人了。
他的手段,他的狠劲儿,她都深切的体会过,如果得罪了他,今晚她别想好好休息,甚至明天可能连班都上不了。
纵然无力再应付他的无理找茬儿,却还是放软了语气,“少爷,我现在胃有点不舒服,能让我先去吃点东西吗?”
“死得了吗?”
王頔指尖微微一跳,片刻,她抬起头,一双眼花眼弯了弯,轻轻的笑了起来,“好像还死不了。”
她怎么就忘了呢,他对她的要求就是‘别死了’就行,她居然还在这里企图求得他的同情和怜惜,真是太可笑了……
冯国金被这笑容刺的瞳孔猛地一缩,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冷冷地道:“既然死不了,那就上来。”
王頔僵着身子,一步一步的跟着他了上去。
红衣的连衣裙从领口处被扯开,她看着床头的灯光在眼前不停的摇晃,男人灼热的气息吐在她的颊边,带着独属于他的味道。
突然,脖颈传来一阵刺痛……
她不知道这这样的痛苦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一天,一年,或是更久,她只知道不管多久,她都得撑下去。
即便是疲惫不堪,她还是在早上七点就醒了,洗过澡,看着脖子那明显的牙印和周边泛起的浅色印记,秀气的眉头拧了起来,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挑了一件黑色的坎袖高领衫穿上,稳稳的把印子遮住,她的颈部线条本来就很好看,这样一穿不显沉闷,反倒是多了几分禁浴的味道。
冯国金从楼上下来便看到她匆忙出门的身影,转头便对佟管家道:“以后九点准时关门,差一分都不行。”
“是。”佟管家跟在他的身后侧,又道:“过几天就是简家老太爷的八十大寿,您可别忘了。”
“我知道,礼物你看着准备一下就行了。”
“是。”
***
王頔跟着梁微进了总裁办公室,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穆飞远,和传闻中的一样,斯文俊逸,有着让令女人着迷的成熟气质。
“老板,这是王頔。”
“新人?”
“是。”
穆习远点了点头,看向王頔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艳,“你叫王頔?”
“是的,穆总。”王頔表现的落落大方,内里却紧张得很。
“好好跟梁秘书学习,一会儿的会议你来做会议记录吧。”
“好的。”
梁微转头对她道:“你先出去准备吧。”
王頔出去了,穆习远才道:“你挑的?”
“是陶主管分下来的,不过能力还可以,今天的会议资料是她整理的。”
穆习远看了看资料,点了点头,“既然是要接你的班,那你就好好的教她,尽快让她上手吧,我想让你尽快去美国那边。”
“我明白。”
会议一直开到了十一点半才结束,王頔去了卫生间,紧绷了半天的神经慢慢的松驰下来。
她扶着隔板长舒了口气,正想推门出去,便听到外面突然响起的说话声。
虽然对方已经刻意压低了,但她耳朵天生敏锐,偏把那些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哎,长的漂亮就是有用,你看看那个王頔,才来第二天就跟着老板去开会了,我们还在后面整理那些烦的要死的资料。”
“废话,长的漂亮当然有用了,这年头,哪个男人不看脸蛋啊,没准用不了多久,人家上位成功,直接被包,那可比我们这些拼命打工的强多了。”
两个女人掩嘴娇笑起来。
“不过我觉得倒是正好,我有一个师姐在人事部,我听她说,咱们秘书处只招两个人,也就说,我们三个人当中有一个是要被淘汰掉的,她要是真能成功上位,我们两个不就省心了嘛。”
“真有这回事啊?”
“我师姐说的,应该不会有错了……”
两个人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小,应该是走远了。
王頔这才推门出来,打开水龙头,淡定的洗着手,内心里却也开始盘算起来。
如果真像她们所说的,三个人之中只能留两个,那么她就更加努力才行,她必须保住这份工作。
晚上,依然加班,只过不今天还好,只到了七点半点就结束了,她心里算计着时间的往回赶,甚至在上山的时候也皆尽全力用跑的。
然而,还是晚了。
九点零一分,她眼看着佟管家在她面前关上了大门。
“少爷说了,九点关门,差一分都不行。”
门板档住了屋内华丽的灯光,她站在漆黑的廊下,如萤火虫般的灯光暖不了人心。
刚刚一路小跑上来,此时的腿酸胀的有些难受,她转身去了旁边的藤下,在秋千上坐了下来。
这个秋千在这里已经很多年了,她刚来宋家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荡秋千。
还记得有一次,她让他推自己,结果他用力过大,自己从秋千上飞了出去,还好别的地方没摔伤,只有一张小脸在地上擦的跟花猫一样。
宋伯伯把他狠狠的训了一顿,后来好长一段时间,他都对自己爱搭不理的,可那时候她还小,依然跟屁虫一样的缠着他。
她的脚在地上用力一蹬,自己荡了起来。
夜风习习,像是瞬间把她带回到了那个时候,那时候她还小,爸爸在,弟弟在,还有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恨她。
秋千上的她沉溺于过往,却忽略了站在二楼阳台上的男人。
夜色中的他像是寻觅猎物的猎人,如墨一样的双眸紧紧的盯着秋千上的人,片刻不曾离开。
秋千渐渐的慢了下来,王頔的眼皮也越来越沉,她赶紧停了下来,换坐到了藤椅上。
可才坐下来便想到了那天在屋里看到的画面,他和简梦瑶也是坐在这里。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从简梦瑶幸福的笑容便可以猜想到,他定是说了什么好听的话。
而他,从未这样对过她。
夏日的蚊虫多的厉害,趴在藤桌上睡了一夜,细白的手臂遭了殃。
宋家的佣人起的早,大门四点就开了.
她起身进了屋,扑到床上继续睡,只是再醒来的时候嗓子干疼的厉害,连喝了一大杯水也不见缓和。
脖子上的印子浅了一些,可还是露不得,只是她的衣服实在是少的可怜,唯二的两条能看的裙子都碎的不能再穿了。
无奈之下,只得把学校统一发的白衬衫翻了出来,心里盘算着有空要去置办几件便宜的上班能穿的衣服。
她进了厨房,大家都在忙活,张妈看到后重重的把手里的蔬菜掷进了盆里,一双白眼狠狠的冲她横了过来。
“呸!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知道又要去勾引谁。”
王頔本想拿了东西就走的,可想想又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神色清冷的看着她,“所以你是因为没有办法花枝招展的勾引别人,才想方设法偷别人东西的吗?”
“你!”张妈气的想破口大骂,可又怕再把管家招来,只能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等着简小姐进门做了少奶奶,看你还有什么脸在这个家待下去!”
“那你就去跟你家少爷说,让他快点娶你的简小姐进门吧。”
痛快了嘴,王頔才转身离开。
其他几个人本来就没有参和,待她离开之后才对张妈好言相劝,“你在她身上也不是吃了一次亏了,这丫头嘴俐得很呢。”
张妈恨恨的掰着青菜,“看她还能利到什么时候,简大小姐将来过了门,能容得她留在这个家吗?”
“你知道就好,所以别招惹她了,她要是给少爷吹枕边风,你这工作就真保不住了。”
王頔拿着早餐着急要走,走偏在楼梯口那里遇到了刚下楼的冯国金,脚步一个没刹住,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
她急忙的退了一步,揉了揉犯疼的鼻头,闷闷地道:“不好意思。”
她身上独有的香气像是一把火苗,在这个早晨,勾得人邪火四起。
冯国金轻哼一声,“怎么,大早上的就想投怀送抱吗?”
王頔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他,刚刚张妈的话本来她也没怎么当回事,可再听到他又这样歪曲事实,心底的怒火被拱了起来。
她想骂人,但看着眼前的男人,最后还是理智占据了上峰,快要出口的脏话到了嘴边被生生吞了下去。
“少爷想太多了。”
下一秒,她的下巴便被人勾了起来 ,一双黑眸深不见底,让人不敢直视,“是吗?昨天晚上睡的好吗?”
想到昨天晚上的处境,王頔轻笑一声,“月朗星稀,好得很。”
明明被叮的浑身是包了,偏偏还是连句求饶讨好的话都不肯说。
“你倒是嘴硬。”
嘴硬?
呵,她现在剩下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不然呢?难道我要坐在院里了高声大哭吗?如果一哭二闹三上吊在少爷这里管用的话,那我下次可以试试。”
“王頔!”冯国金气的想的撕太她这张不肯认输的嘴。
“咦?你们在干嘛?”
简梦瑶的突然出现让王頔暗自松了口气,她赶紧退后了一步,躲开他的触碰,然后状似慌张地说道:“我好像又惹少爷生气了,简小姐你来的正好,哄一哄少爷吧,我先走了。”
她不敢再看冯国金的表情,说完这话后便直接跑了。
简梦瑶走过来,看着冯国金沉下来的脸,柔声问道:“她又怎么惹你不痛快了?”
“没事。”
他不想说,简梦瑶也没有再多问,反而说道:“你就别跟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了,行了,去吃饭吧。”
走在路上,王頔就在想,幸好简梦瑶及时出现,否则她可能真的要迟到了。
她羡慕她又嫉妒她,她轻轻松松就拥有了她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拥有的东西,她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冯国金的身边,接受别人的祝福,而她,只能将这份感情压在心里的最深处,自己都不敢轻易触碰。
但,有些东西,真的不是只要努力 就可以争取得到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
经过了一天的学习和工作,终于准时下班。
下午六点,各个办公楼之间皆是人潮涌动,然而在‘君威大厦’前却有一个人吸引了大片的目光。
那人鼻梁上挎着一个遮住半张脸的黑超,余下的半张脸线条立体,毛寸的头发把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一身白色的运动服青春逼人,此时他随意的坐在26寸的行李箱上,大长腿懒懒的往前一伸,低头摆弄着手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可偶尔一抬头,就愣住了,然后起身,摘了黑超,微笑着张开双臂。
“宁宁,来抱抱!”
王頔微笑着走了过去,抱了抱他,可也是一触即走,“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以枫指了指身边的行李箱,“刚下飞机就来找你了,感不感动?”
“感动死了,你还没吃饭吧?走吧,我请你吃饭,给你接风。”
徐以风搂住她的肩膀,“还是我请你吧,小爷我现在可是富二代了好不好。”
两个人并没有去什么知名饭店,而是找了一间安静的小馆子坐了下来,王頔看着他,笑了笑,“国外的薯条汉堡很养人吗?你怎么长了这么多?”
当年他跟着他妈妈出国的时候也不过十一二岁,那时候才一米四的样子,像个营养不足的小萝卜头,和现在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别跟我提那东西,我现在听了都想吐,不过宁宁,你可比照片中漂亮多了,不过你从小就是美人,我还记得小时候,咱们那条巷子里的男孩子都喜欢你。”
回忆因为故人的回归被带回到了从前,那个简陋破旧的小巷里,有和小伙伴们玩耍时的欢笑声,也有来自母亲尖锐的叫骂声,还有弟弟呱呱的哭声……
不管是快乐的还是悲伤的,都再也回不去了。
她问他:“还走吗?”
“不走了。”徐以枫神情突然落没下来,“对不起啊,四年前林叔叔出事的时候,我没能回来陪在你身边。”
王頔摇头,“都过去了。”
“我以后再也不走了,对了,你还住在宋家吗?”
王頔怔了一然,然后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为什么不搬出来?”
鸦羽般的睫长垂下来,遮住了大半的情绪,“会搬的,早晚会搬出来的。”
旧人虽然多年未见,但却一点都不觉得生疏,多半都是徐以枫天生活泼,一直在讲他在国外这些年遇到的有趣的事。
王頔被他逗笑了多次,却鲜少提及自己的生活。
吃完饭,王頔看了看时间,道:“行了,旅途劳累,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坐公交很方便的。”
徐以枫把行李箱推给她,“那你把这个带上。”
“什么?”
徐以枫挠了挠头,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居然也会不好意思,“反正你回去看就知道了。”
“好。”
回到宋家,八点五十,还好。
佟管家站在门口,时不时的盯着手里的怀表,守着时间等着关门。
王頔竟是有些想笑,躲在粗壮的大树后面,抬起手腕看着时间,待到了五十九分的时候才拉着行李箱走了过去,停在他的身边,晃了晃手里表,“不好意思,让您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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