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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八零年代当绿茶长嫂

宋绵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长得这么漂亮,你男人怎么舍得你出来受累?”“不会是离婚了吧?要不然你嫁给我好了,跟着我,我保证你吃香喝辣,不用做半点活……”这种地痞流氓宋绵思见多了,光嘴贱不买东西,只要低头不搭理他,他没趣了,自然会走。就在小混混趁人多想动手动脚时,一双有劲的手把他扣住,狠狠的向后一甩!“滚!”林贺怒视这群人,强大的气场吓得几个年轻人赶紧撒腿就跑。宋绵思惊愕的抬头,正好和林贺冷冽的视线对上。

主角:宋绵思林贺   更新:2022-09-11 01: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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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绵思林贺的其他类型小说《在八零年代当绿茶长嫂》,由网络作家“宋绵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长得这么漂亮,你男人怎么舍得你出来受累?”“不会是离婚了吧?要不然你嫁给我好了,跟着我,我保证你吃香喝辣,不用做半点活……”这种地痞流氓宋绵思见多了,光嘴贱不买东西,只要低头不搭理他,他没趣了,自然会走。就在小混混趁人多想动手动脚时,一双有劲的手把他扣住,狠狠的向后一甩!“滚!”林贺怒视这群人,强大的气场吓得几个年轻人赶紧撒腿就跑。宋绵思惊愕的抬头,正好和林贺冷冽的视线对上。

《在八零年代当绿茶长嫂》精彩片段

不远处,孙思莹和林贺正朝蛋糕店走来。


只见不远处,宋绵思忙着称蛋糕,林贺踮起脚尖,帮着她扯塑料袋。


孙思莹趁机挑拨:“林哥,绵思带着孩子抛头露面买蛋糕实在影响你的名声,那些二流子背后都叫她蛋糕西施呢。”


说话的时候,孙思莹故意凑近,显摆连衣裙裹住的细腰。


只可惜身边的林贺看都没看她一眼,他紧紧抿着唇,眼眸紧盯蛋糕店忙活的宋绵思。


此刻,宋绵思那里围了几个外地年轻的男人,都借着买东西名义故意搭讪。


“你长得这么漂亮,你男人怎么舍得你出来受累?”


“不会是离婚了吧?要不然你嫁给我好了,跟着我,我保证你吃香喝辣,不用做半点活……”


这种地痞流氓宋绵思见多了,光嘴贱不买东西,只要低头不搭理他,他没趣了,自然会走。


就在小混混趁人多想动手动脚时,一双有劲的手把他扣住,狠狠的向后一甩!


“滚!”


林贺怒视这群人,强大的气场吓得几个年轻人赶紧撒腿就跑。


宋绵思惊愕的抬头,正好和林贺冷冽的视线对上。


他表情严肃质问:“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又是这句?宋绵思回瞪着他,“我凭本事挣钱,哪里再闹?”


在林贺眼里,就好像不管什么事,错总是在她。


只要是林贺认定了的事谁都没办法改变,他也从来不听她解释。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宋绵思不想和他争执,冷脸推开挡路的季哲彦:“我这里不欢迎你,别挡着我做生意。”


“跟我回家。”林贺扣住她的手,下命令。


孙思莹见状,装模作样上前劝道:“绵思,抛头露面的女人都是不干净的,容易招蜂引蝶,你不会想这样的吧?”


话音刚落,蛋糕铺子旁边的季沐凡忽然冲过来,用力一推,直接把孙思莹推到在地:“不许你欺负我妈妈!”


妈妈在他心里是最好的,才不是什么不干净的女人!


孙思莹闷的一声落地,手上居然撑到了恶心的黑泥巴,她皱起整张脸,觉得恶心,委屈的伸出手:“林贺哥,你看……”


林贺皱眉,看着林贺严肃道:“道歉。”


宋绵思寒了心,明明是孙思莹诋毁造谣在先,现在林贺居然逼着凡凡给孙思莹道歉!



林贺声音大了些,正好吸引不少人过来看热闹。


宋绵思把孩子护在怀里:“林贺!为了偏袒孙思莹欺负我就算了,现在还要欺负你自己的亲骨肉,你的良心呢?”


她紧紧抱着孩子,气得当即就转身进了屋。


孙思莹连忙起身,委委屈屈说:“林贺哥.....”


“你自己先走吧。”林贺冷冷的打断。


他之所以坚持让孩子道歉,是因为从小要教育孩子礼貌,不是为了给孙思莹出头。


孙思莹装不下去,最后还是不甘心走了。


林贺冷眼扫看四周看热闹的人群。


这群人忽然感觉后背一凉,一窝蜂散开。


林贺这才默默收摊,关了铺面进屋。



肚子里有东西,盖着一张薄被子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次日醒来的时候,宋棉思整个人面色都红润了不少。


她站在她爹留下来的洗脸架子前面,这洗脸架子是拿山上的桃木打出来的,款式是旧社会有钱人家千金小姐的那种洗脸架,胳膊肘高度的地方有个凹槽是拿来放洗脸盆的,正对着脸的地方有个镜子,镜子和洗脸盆中间还有一根架子,专门放毛巾。


洗脸架子打得很漂亮,做工处处透漏着巧思。


宋棉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间有些恍惚,她到现在都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重生了。


“砰砰砰——”屋外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还有一把尖酸刻薄的女人声:“真是命好,这都什么节点了,还睡着呢。”


宋棉思收回心神,将就着拿毛巾擦了下脸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柳红花已经做好了饭,桌上摆放着三碗玉米碴子粥,宋绵思看了一眼,自觉地往厨房走去。


柳红花心里一咯噔,就瞧见她直接打开墙角的尿素袋。


“你干什么,想偷东西啊!”柳红花心都快飞出来了,一马当先跑到宋棉思身旁,抢走她手中的尿素袋。


这尿素袋里装着的是柳红花藏的鸡蛋和腊肉。


其他人家这些东西都在藏在柜子里,可柳红花这人怕人偷,就将这些东西都藏在尿素袋里,宋棉思本来也不知道柳红花的东西都藏在里面,是之前宋有成偷吃了鸡蛋,柳红花怀疑是她偷的,她才知道这尿素袋有好东西。


“什么偷东西,我们家六只鸡,我昨天吃了一颗鸡蛋,今天还有五颗呢。”宋棉思笑眯眯说道,“况且大伯母今天也不给我准备早饭,我就自己来。反正就是闹出去,那也是我这边有道理。”


柳红花的脸色变了变,最后是捏着鼻子从柜子里掏出一碗玉米碴子粥来。


宋绵思这才罢休。


吃完早饭后,宋红中一家就得去下田除草加化肥。


宋棉思看着柳红花将厨房和东屋的门锁上,不由得觉得好笑,她回到西屋,走到桌子旁,看着桌上摆放着的书籍,眼神有些幽深。


宋绵思从小到大就很会读书,高中的时候更是考上了县城的一中,成绩在年纪一直都是前三十左右,很有把握考上大学。


她打开自己做的笔记,往日课堂上的情景历历在目,爹娘临终时的教诲更是回响在她的耳旁。


“棉思,棉思在家吗?”屋子外传来一把声音。


宋绵思合上书,眼神中掠过一丝恨意,若是她没猜错,今天来的人大概就是她那个好邻居宋汉文。


“汉文哥,原来是你啊。”宋绵思打开门,对宋汉文露出一个笑容。


宋汉文捏了捏口袋里十张大团结,再看宋绵思漂亮精致的小脸,心里头别提多火热了,“棉思,你出来下,哥想和你说说话。”


“好啊。”宋棉思不假思索就答应了。


她和宋汉文走到附近的一棵榕树下,这地方没什么人,宋棉思仰起头,一副纯真懵懂的模样,“汉文哥,你来找我想说什么啊?”


“是这样的,昨天你们家的事我都听说了。”宋汉文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你那大伯一家真不是什么东西,哥听了都替你委屈。你是个读书苗子,只要再读一年肯定能考上大学。哥想帮你一把,就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帮她?


是想把她给卖了吧。


宋棉思眼神暗了暗,宋汉文是她邻居没错,可这人品行不怎么样,以前大锅饭的时候偷懒最厉害的就是他,大队长没少批评他,可人家三代贫农,仗着成分好,死不悔改,又经常跑到县城去,招惹了县城里些不三不四的人。


“哥,你说真的吗?”宋绵思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眼睛里更是满是感动。


宋汉文瞬间膨胀了起来,拍着胸口道:“那还能有假。当初你爹妈活着的时候没少帮我们家,就冲这儿,我也不能不帮你啊。”


“那真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哥。”宋棉思摸了摸眼睛,一副感激得不得了的样子。


“客气什么啊。不过哥要帮你还得等时机,这样,你先假装答应林家的婚事,等结婚那天晚上,你偷偷跑出来,就在这树下,哥带你走,行不行?”宋汉文说道。


这主意是宋红中出的,要不说宋红中恶毒,他都想卖掉宋棉思,还想再拿一笔彩礼钱。


“那当然行,我都听哥的。”宋棉思满口答应。


“那成,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宋汉文见目的达成,也不在这里久留,怕别人瞧见,他的眼睛色眯眯地上下打量了宋绵思一番,高中生啊,不知道睡起来和其他女人有什么区别。


横竖都是要卖出去了,等那天晚上他一定要好好地睡一睡,以后也有和别人吹嘘的资本了。


感受到宋汉文那黏腻恶心的视线,宋棉思忍着拿剪刀把他的下三寸剪掉的冲动,在宋汉文走了后,她才变了脸色,气愤地踢了一脚脚下的石头,“王八蛋!”


“知道他是王八蛋,你还和他胡咧咧。”树上传来一把声音。


宋棉思一愣,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身手利索地从榕树上跳了下来,那男人身材精壮结实,腰板挺直,面容英俊带着几分痞气。


宋棉思呆滞住了。


眼前的这张脸上辈子她不知道看了多久,即便时隔多年,她如何能认不得眼前这位就是她未来的丈夫——林贺成。


“小棉花,怎么呆住了?”林贺成嘴里头叼着一根草,痞笑着撸了下宋绵思的头发。


宋棉思这才回过神来,张了张嘴,半天才找回舌头,“贺、贺成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早上到的。”林贺成说道,他没告诉宋绵思,他一路上就没休息过,下了火车后就急匆匆赶回来,额头上都是汗水,到了这里,本来是想去见宋棉思,把他的想法告诉宋绵思,却没曾想碰到宋绵思跟着宋汉文往榕树下这边走。


林贺成知道宋汉文不是什么好东西,怕这小棉花傻乎乎的吃亏,所以就跟上。


过来后就听见了不得了的东西。


“那你,刚刚都听见了?”宋棉思心乱如麻,一双手是握紧又松开,有些忐忑,林贺成会不会胡思乱想,以为她真的要和宋汉文跑。


“你是说王八蛋那句话,还是说之前那些话?”林贺成看着宋绵思忐忑的小表情,忍着笑意,装作板着脸,问道。


这不就是全都听见了嘛?


宋绵思暗暗咬牙,上辈子可没发生过这种事,她还想着这辈子重生回来要给林贺成留下一个好印象她和林贺成其实说起来见面次数并不多。


林贺成家庭情况比她们家复杂得多,宋绵思虽然说是宋老二捡回来的闺女,可他们夫妻对宋绵思很好,所以宋绵思基本上没吃过什么苦头,更没过过什么苦日子。


但林贺成家就不同,他们家人多,他爷爷走得早,奶奶是个偏心刁蛮的老太太,精明嘴脏是出了名的,林贺成爸爸排行老二,性格又木讷老实,再加上当年结婚的时候不顾林贺成奶奶反对非娶了一个地主家小姐,所以他奶奶对他们家很是不待见。


林贺成又命苦,他妈妈生他妹妹林糖的时候难产没了,他爹是去修堤坝的时候不小心摔入河水里,人一下子就被冲走了,等找回来已经死了。


那年宋棉思记得林贺成才十五岁。


十五岁的年纪林贺成要照顾弟弟妹妹,又要下田挣工分,可想而知日子有多么难过。


他身旁的亲人也不是亲人,奶奶压根不照顾他们,叔伯婶子们就更不用提了,只想要他挣工分,却不肯多给些吃的。他弟弟妹妹饿得跟黄花菜似的,瘦巴巴,连衣裳都没有全的。


宋绵思从小就心好,看不过林糖和林贺功可怜模样,因此时不时得了些她爹给的吃的,就偷偷给林糖他们送去。


有一回,她前脚刚给林糖和林贺功塞了两个肉包子,回来路上就碰见林贺成。


那时候林贺成可比现在吓人多了,阴沉着脸,身上气势比大人还可怕,宋棉思见到他就跟做贼似的,险些就摔了,起来后顾不得脚上的伤一溜烟跑了。


后来宋棉思见到林贺成都是绕道走,好在没几个月,林贺成就被选上去当兵,据说他还是破格录取,因为身体条件太好。


之后林贺成每年都会回大队一两次,但是两人碰上的机会不多,尤其是林贺成这人心坏,非给宋棉思取了个绰号叫小棉花。


宋棉思是敢怒不敢言,再加上林贺成长开了,身体抽条,部队里打熬出来的他俨然是个能让女人脸红心跳的男人,小姑娘对上他,总免不了心里头有些奇怪的感觉。


所以,宋棉思和林贺成见面的次数可以说是真不多。


上辈子她就不明白林贺成为什么要娶她,又为什么要守着她那么多年不再娶,时隔多年后还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替她调查真相。


“你,你偷听我们说话。”宋棉思紧张地舌头都打结了,“你怎么不吱一声?”


“我又不是老鼠,怎么吱?”林贺成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来,塞到宋绵思手里,“行了,小棉花别哆嗦了,哥不会害你的。”


那糖果是大白兔奶糖,宋绵思捏着奶糖,有些惊喜,她就喜欢这糖,她爹去县城帮人做家具的时候回来曾经带过一包给她,宋绵思舍不得多吃,一天一颗数着吃,最后还是没了,那时候她还想拿压岁钱去买,后来才知道这是上海的糖,他们这地方压根没有。要想买,要么去大城市,要么就是托人买。


这是巧合,还是林贺成特地买来的?


宋绵思不禁多想,她抬眼看向林贺成,“贺成哥,你,你怎么想到要娶我?”



林贺成一愣,带着痞气的脸上头一回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他摘下头上的帽子,别过头,抓了下头,“你问这个干嘛。总之,我不会害你的。我托我洪婶来说亲,其实不是想娶你,你大伯一家、”他顿了顿,有些拿捏不住该不该说实话。


宋棉思替他说了:“我知道我大伯他们家不是什么好人。”


“原来你知道啊。”林贺成松了口气,既然这小棉花总算是看清楚宋红中一家是什么东西了,那他就不必顾虑,可以照直说了。其实去年宋棉思爹娘走的时候,林贺成就不赞同宋绵思住到宋红中家里去,他虽然在外头当兵,可和宋红中他们家打交道的几次就够他看出宋红中一家不是什么好心人。宋棉思一个小姑娘住到他们家里去,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但那会子他也不知怎么开口,再加上这毕竟是宋家的事,他一个外人,贸然插手,说不定反而要叫别人怀疑他有什么坏心思。


“我坦白和你说,咱们成婚是走个仪式,不会去拿结婚证,况且你岁数也没到能拿证,只要你嫁过来,宋红中他们就不好再对你打什么歪主意。我不会动你的,你想读书,我也可以供着,等以后你大学毕业,到时候咱们再把情况在大队里说一声,相信没人会说什么的。”林贺成虽然性格痞气,又挺喜欢逗宋棉思。


可是碰见正经事,是一点儿也不虚,甚至想的很是周到。


乡下地方结婚很多时候只看摆酒,摆了酒席就是结婚了,至于拿不拿证,不少人都没把这事真放心上。


如果是一个真的十八岁的姑娘,这时候恐怕就被林贺成哄得信以为真,以为这事真就这么简单,摆酒,嫁过去,考大学,澄清,事情仿佛很轻松。


可宋棉思到底多活了几十年,她知道这事对林贺成来说是压根没有好处,甚至还会带来不少麻烦。


首先,林贺成有她这么个“妻子”,那在部队里就不能找对象了,不然被人发现,就是耍流氓,一身军装都得脱下来。


其次,这桩婚事在一天,林贺成就得对她负一天责任,她的吃喝拉撒全都指望林贺成,林贺成负担本来就不小,他的弟弟妹妹都还年轻,林贺成要养他们就不轻松了。虽然说林贺成弟弟林贺功现在已经辍学下田干活了,可是将来还得娶媳妇,而林糖现在在读初中,将来要读高中,大学,更不用说还有老林家那一群人,都指望着林贺成的工资和补贴。


再有一个,将来他们要是分开,对林贺成造成的影响也不好。如今革命队伍里很在乎干部的家庭情况,林贺成虽然说是帮她,可在别人看来,他们就是离婚。离婚的干部在领导看来就是无能。


宋绵思越想,心里头越酸胀得厉害。


她都不知道自己有何德何能让林贺成为她这么着想。


宋绵思低下头,眼泪就落了下来。


瞧见她哭了,林贺成就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他在军队里是说一不二,天大的难事他都没皱眉头过,可这会子看着宋绵思,林贺成就头疼了,他拿下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你别哭啊,有什么说出来,你叫我一声贺成哥,当哥的总得给你把麻烦解决了。□□说得好,红军不怕远征难,十万五千里长征都趟过去了,如今咱们一点儿小麻烦又算得了什么。”


“噗嗤——”宋棉思见他那着急又焦头烂额的模样,忍不住破哭为笑。


林贺成见她能笑了,这才松了口气,“你该多笑笑。”


“为什么?”宋绵思擦了擦眼泪,这会子回过神来,不禁有些尴尬和懊恼,她怎么就这么没出息,说哭就哭了。


“因为你哭起来实在是太丑了。”林贺成挑起眉头,调侃道。


宋绵思的小脸顿时拉了下来,这人嘴巴怎么这么欠呢!


“你别不高兴,我是在跟你说笑。”林贺成见宋绵思小脸一板,立即换了话题,“那咱们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就找洪婶来说亲。”


宋绵思怔了下,道:“这么快?”


“部队里给的时间有限,就给了十天。”林贺成揪了一根旁边的粽叶,手上动作飞快,他边编着粽叶边对宋棉思说道:“等说好彩礼,后天我就带你去县城买东西。”


“这,这有必要吗?”宋棉思迟疑了,就算她没真正办过婚事,宋绵思也知道办婚事很花钱,很麻烦。对于他们乡下地方来说,办婚事几乎能掏空一家子攒的钱,打家具,买衣裳,条件好的还要求要个缝纫机或者收音机。


宋棉思知道林贺成家庭情况,所以不想让林贺成多花钱。


“你就当哥给你买礼物就成了。”林贺成说道,他把手上编好的小螳螂塞到宋绵思手里,道:“今天就记得和你大伯母他们说一声,剩下的事我来办。”


宋绵思捏着小螳螂,不知道为什么,林贺成每回见她的时候总要给她编这种小东西,她有个抽屉,里面就放了不少这些小螳螂。


思来想去,宋绵思道:“好,不过贺成哥,洪婶是个实诚人,明天不如让你奶奶一起来。”


“我奶奶?”林贺成墨眉皱了皱。


宋棉思:“你放心,我不会吃亏的。我有我的打算。”


林贺成点了下头,“我知道了,这事我去说,还是?”


“让我去说吧。”宋绵思说道。


林贺成奶奶陈大妞那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但是宋红中一家也不好对付,恶人自有恶人磨,要对付宋红中他们,就得让陈大妞出马。


林贺成点点头,也不多问,他从黑色人造革皮包里拿出个油纸包,那油纸包还没打开,一股香味就传了出来。


“听说你之前闹绝食,给你买了肉包子。”


宋绵思的脸一下就红了,这一时脑子糊涂做出来的事竟这么快就传到林贺成耳朵里去了,看来这大队里头的人嘴巴是真碎。


羞归羞,但宋绵思没拒绝肉包子。


她实在太饿了,早上吃得那碗玉米碴子粥根本不顶饱,下午她还得跑一趟林家呢,不吃饱的话压根没力气去斗争。


宋绵思根本不指望中午的那顿,以柳红花的抠门,中午肯定也是玉米碴子粥,再不然就是地瓜粥。


抱着国营饭店的肉包子,宋绵思边吃边盘算着下午到林家该怎么说话。


她要利用林奶奶拿回她的嫁妆,打小的时候,宋绵思的爹娘就给她攒嫁妆,到去年爹娘因为肺痨去世,宋绵思的嫁妆已经很是丰厚。不但有她爹打出来的箱子柜子和洗脸架子,还有她娘攒下来的好多料子,那些料子里还有棉布呢。


要知道,棉布可是很值钱的,她娘攒下来的料子本来是打算宋绵思考上大学的时候,给她做几身衣裳,让她带着去上大学。


但偏偏命运弄人,一场暴雨带走了她爹的命,本来只是咳嗽后来就变成了肺痨,而她娘为了照顾她爹,也是日夜劳累,她爹一走,她娘没多久也跟着去了。


如果他们能活着,说不定今年就是他们看着宋绵思穿着新衣裳去看上学了。


啪嗒。


两滴眼泪落在桌子上,宋绵思抬起手擦了擦眼泪,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要努力,考上大学,让她爹娘的愿望能够实现。


下午两点多,田地里众人都忙着施肥,去年大队里的人用了县里给的化肥,本来亩产六百斤的水稻增产到了八百斤。因此到了这个水稻抽穗的时候,大队又组织去县城买了化肥。


林家人口多,但是小的都去上学,到了年纪的都被林老太太赶去下田干活。


宋绵思到林家的时候,林家就剩下林老太太还有大儿媳妇安翠花。


“林奶奶在家吗?”宋绵思在门口喊了几声。


林老太太歪在椅子上纳着鞋底子,听见声音,她抬眼看去,瞧见是宋绵思时,脸顿时拉了下来,宋绵思喊了几声,见屋子里明明有人却没有人搭理自己,便心知估计林老太太不太乐意她上门。


这并不稀奇,林老太太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大,家里头三个儿子所有的事都要管,就连多吃半碗饭她都要念叨,这回林贺成要和宋绵思结婚,林老太太虽然早就知道,可她并不乐意。她早就盘算好了,要给林贺成说她娘家那边的亲戚。


那亲戚就一个独生女,想要找个入赘的,可又眼光高,所以就瞧中了林贺成,答应林老太太要是这事能成,就给老太太至少十张大团结。


冲着那十张大团结,老太太本来打算等林贺成回来,就立即办成这件事。


可没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林贺成人还没回来,就拍电报过来要和宋家说亲。


“林奶奶,安大婶,你们在家啊。”宋绵思厚着脸皮走进屋子里,冲着两人打招呼。


林老太太头也没抬,安翠花却是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不是棉思吗?怎么上我们家来了?”


这是纯心揣着明白装糊涂。



“林奶奶,安大婶,我是来找你们商量亲事的。”宋棉思仿佛没瞧见林老太太两人的冷脸一样,笑着说道。


林老太太听见这话,放下手上的火,嘴巴一撇,就嘲笑道:“哟,这可真是新鲜,大姑娘自己上门来说亲事,这是有多怕没人要啊。”


若是个脸皮薄的小姑娘怕是燥得都没脸见人了。


宋绵思也觉得难堪,可难堪归难堪,今日这事她得给办了,不然的话,她的那些嫁妆都得被宋红中一家贪了,那些都是她爹娘留给她的东西,就算不值钱,她也得要回来。


“林奶奶,我知道您不喜欢我,可这婚事是注定要成的。我也不瞒着遮着,今天我来是要说嫁妆的事。”宋棉思说道,“您难道就不想我带多些嫁妆嫁过来吗?”


听见这句话,林老太太眼睛才动了,她转过头来,这才正眼看宋绵思,分明已经心动,嘴上还说道:“瞧你这话说的多能耐,你爹娘都死了,你想指望你大伯他们给你嫁妆啊?”


宋绵思心平气和,“我还真有办法让他们给我嫁妆。”


安翠花顿时有兴趣了,这宋绵思嫁过来,嫁妆自然也得跟过来,要是多带些嫁妆过来,那他们也能占到便宜啊,“什么办法?”


“这个嘛,我嘴巴有些干了,一路走过来也有些累了。”宋绵思委婉地说道。


安翠花瞥了林老太太一眼,见她撇了撇嘴却没说什么,便知道她这婆婆是看上了宋绵思的嫁妆了,这才起身去厨房里倒了一碗水出来。


水还是温的,宋绵思知道他们家有个暖瓶,估计这水就是从暖瓶里倒出来的。


坐下来喝了口水后,宋绵思这才开口,“林奶奶,这事是这样的,我爹娘去了之后,我就搬到我大伯家里,连着我爹娘给的嫁妆也都搬过去了,这些嫁妆都被我大伯母收起来了。我啊,其实也担心我大伯母收着收着,就把我爹娘给的嫁妆当自己的了,不肯让我带着嫁过来。我也不贪心,只要我大伯母肯把那些棉布给我,我就满足了。”


棉布!


林老太太和安翠花就跟闻到腥味的猫似的,顿时来精神了。


“你嫁妆有棉布?”林老太太迫不及待地问道。


宋绵思仿佛没瞧见林老太太眼中的野心一样,点头道:“是啊,有棉布,还有布拉吉呢?你们知道布拉吉是什么吗?”


“不知道。”安翠花舔了舔嘴巴,摇头说道。


宋绵思站起身,拽了拽身上的裙子,“这就是布拉吉,布拉吉是裙子的意思,那条布拉吉还是从县城花了几十块买的呢,别提多漂亮了。现在要是转手卖出去,也能卖个三四十。”


三四十!林老太太呼吸粗重,眼睛都快红了,“真能这么值钱?”


“这算什么。”见林老太太和安翠花都心动了,宋棉思就更加趁热打铁,“我爹还给我打了好些箱子呢,那些箱子柜子哪个不是我爹找的好木材,说实在的,我就算豁出去了,都想把那些东西带过来。可是,你们也知道我大伯母那人,东西到她手上,想拿回来那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林老太太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这事就交给我了,我肯定要抢,拿过来的。小宋啊,这些都是你爹娘给你留的嫁妆,怎么能便宜她柳红花。”


“没错,哪有大伯母昧下侄女嫁妆的道理。”安翠花也激动不已。


虽然说她儿子已经结婚了,可谁会嫌弃好东西多。况且以老太太的偏心,宋绵思的嫁妆到了这边就等同于是他们的东西。就算是东西自己用不着,拿出去卖给别人也好。


她儿子前阵子就念叨着要买什么二八杠自行车,有这嫁妆,买自行车能有什么难的。


“可是,这么做我大伯和大伯母要不高兴了吧?”宋绵思露出犹豫的表情,“其实我也不想闹事的,就想要些料子当嫁妆。我嫁过来后总得有些表示,这些料子其实我是想拿来做些衣裳给大家伙穿的。”


听着这话,林老太太和安翠花脸上都快乐开花了。


“好闺女,你真是有心了。”林老太太这时候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林贺成入赘这事已经不成了,那就只能多要些嫁妆。


“不过,你也不能太和软,这嫁妆本来就是你的,你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我肯定要叫他们把所有嫁妆都交出来,不然的话我就闹到大队,闹到公社那里去。”


宋棉思忙道:“林奶奶,闹就不必了,咱们好好谈谈,相信我大伯他们会明白道理的。”


林老太太有些不以为然,但见宋绵思一脸担心的表情,还是勉为其难地点了下头,“行了,你放心,要是他们懂事,我也不想闹事。”


“对了,棉思,你爹娘不是还给你留了一百多吗?”安翠花突然想起这事来了,先前她是没把这婚事放在心上,今天宋绵思跑了一趟,这才叫她把这事给记起来。


“是有这么件事。”宋绵思心中一乐,安翠花可真是个好样的。


“一百多,那也是你爹娘留下来的,我做主,这也得拿回来!”林老太太现在心头火热,恨不得立刻就去商量婚事!


宋绵思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样,“我都听您的。”


林老太太这才满意。


回去后,宋绵思在家门口就碰见了柳红花,柳红花冲着她是翻了个白眼,直接走进屋子里,开了厨房冲了杯红糖水。


宋绵思没搭理她,走进屋子里时,还听见柳红花的嘲讽声:“真是养出一头白眼狼,我倒要看看嫁到林家去能有什么好下场。”


宋绵思垂下眼眸,什么好下场,她这辈子别的不想,就想叫这一家子都没什么好下场!


当天晚上,趁着吃饭的时候,宋绵思就把明天林贺成那边要来商量亲事的事给说了。


柳红花眼睛一转,盘算着明天干脆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宋绵思哪里猜不到她的想法,笑着说道:“话我已经通知到了,明儿个家里要是没人,我就说是大伯和大伯母不想我好。这些话传出去可是好说不好听的。”


柳红花脸立即拉了下来,瞪眼看着宋绵思。


宋红中咳了一声,看了宋绵思,“好了,我们知道了,你也不要多想,大伯和大伯母怎么会做这种事?”


宋棉思笑了笑,没和宋红中多说什么。


吃完饭,宋绵思撂下碗就进屋,柳红花脸都快绿了,宋绵思也只当做没瞧见,以前她会帮忙做家务,甚至还怕柳红花累着,一放学回家喂鸡喂猪什么活都干,现在她是想明白了。她给的钱,给的粮食完全足够白吃白喝好几年,干啥还要干活,何况这一家子还没安过什么好心!


宋绵思不洗碗,柳红花只能自己去洗碗,习惯了清闲猛不丁多了这么多活,她脸比茅坑还臭,至于让宋红中、宋有成洗碗,柳红花头一个不乐意。


洗完碗,进屋后,柳红花就开始骂人了,“现在可真是个千金小姐了,连洗碗都不干了,我看啊咱们赶紧把她嫁出去。”


“行了,小声点儿。”宋红中卷着烟丝,低声说道。


“我干啥要小声。”柳红花嘴上这么说,声音却是放低了,“明儿个等他们家来了,我定要好好让那个小贱人丢脸,彩礼咱们可不能少要。”


“我心里有数。”宋红中说道。


柳红花脸色这才好了些,她看着宋红中的粗烟,道:“你咋抽这烟,闺女不是给你买了两包好烟,拿那出来抽?”


“那烟留着,回头说不定有用得着的地方。”宋红中说道,“汉文那边已经答应了,回头就把她卖到别的地方去,到时候把腿打折,料她怎么厉害也回不来。”


“那就成。”柳红花点头,“闺女就交代咱们办这么件事,咱们可不能办砸了。也不知道闺女现在在北京怎么样了。听说北京那地方可气派了。”


“咱闺女不是说了,将来也让咱们成为北京人。”提到这个有出息的闺女,宋红中脸上难得露出几分笑意。


柳红花也不禁笑了,眼神充满向往,“等把宋绵思卖了,那钱咱们拿些给闺女送去,让闺女挣大钱,将来在北京给有成买个大房子。”


夫妻有说有笑,仿佛已经看到光明而美好的未来。


而西屋内,宋绵思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的小螳螂,小螳螂是碧青色的,宋绵思越看越喜欢,林贺成那手是真巧,什么都能编出来,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


想到这里,宋棉思突然反应过来,她今天问的那句话,林贺成压根就没回答她!


宋绵思暗暗磨牙,这林贺成实在太狡猾了!


“阿嚏。”林家后院小屋子,林贺成躺在床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哥,你是不是冷了?”林贺功问道,他今年十六岁,身体却壮实得很,见林贺成打了个喷嚏就想把自己的被子给林贺成,“我不怕冷,这被子给你盖吧。”


“不用,你自己盖着,我不觉得冷。”林贺成说道。


都说人打喷嚏是因为有人念叨,现在这会子是不是小棉花在念叨他?


一想到小棉花,林贺成脸上就忍不住露出几分笑意。


林贺功看见他笑,也跟着嘿嘿笑了。


“你笑什么?”林贺成问道。


“哥你笑什么,我就笑什么。”林贺功说道,“你是不是因为要娶媳妇才这么高兴。”


“别胡说八道。”林贺成板着脸,露出兄长的威严出来。


但林贺功现在压根不怕他,“我早知道你喜欢棉思姐,你每次回家都跟妹妹打听她,现在你们俩能成,我真替你高兴。”


“这些话你别跟你棉思姐说。”林贺成说道。


“为什么?”林贺功坐起身来,脸上满是不解。


“你棉思姐和你哥不是一路人,哥娶她是想帮她,但咱们不能挟恩图报。”林贺成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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