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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霆秦安安长公主

傅时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秦安安从昏迷中悠悠转醒时,人已回到了摄政王府。她缓缓坐起身,手抚上心口的伤,眼神微黯。昏迷前的画面重新涌上脑海,想到毫不犹豫奔向江染眠的傅时霆,只觉得疼痛加剧。秦安安深呼了口气,尝试着想要下榻。

主角:傅时霆秦安安   更新:2023-07-14 16: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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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时霆秦安安的其他类型小说《傅时霆秦安安长公主》,由网络作家“傅时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安安从昏迷中悠悠转醒时,人已回到了摄政王府。她缓缓坐起身,手抚上心口的伤,眼神微黯。昏迷前的画面重新涌上脑海,想到毫不犹豫奔向江染眠的傅时霆,只觉得疼痛加剧。秦安安深呼了口气,尝试着想要下榻。

《傅时霆秦安安长公主》精彩片段

两人皆是一怔,茫然回眸,便见数不清的箭矢携着冷光,破空刺来!


江染眠迅速拔出剑,护在秦安安身前。


但飞来的箭雨太过密集,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眼看一支箭妘直直射来,秦安安躲闪不及,下意识看向正跑来的傅时霆。


“傅时霆……”


她轻唤了一声,却眼见着他从自己身边掠过,直直奔向江染眠!


一瞬,如坠冰窟。


同时,箭矢直直刺进秦安安心口,霎时,鲜血蔓延……


秦安安从昏迷中悠悠转醒时,人已回到了摄政王府。


她缓缓坐起身,手抚上心口的伤,眼神微黯。


昏迷前的画面重新涌上脑海,想到毫不犹豫奔向江染眠的傅时霆,只觉得疼痛加剧。


秦安安深呼了口气,尝试着想要下榻。


转头间,却见弟弟秦明慎坐在外殿木椅上,正沉思着什么。


察觉到她的注视,秦明慎看过来,见秦安安双眸清明,他顿了几秒,猛地起身走近。


“长姐,你醒了!”


“阿慎。”秦安安嗓音微哑,气息因虚弱还有些紊乱,“你怎么在这儿?”


秦明慎点头:“听闻你受伤,我心中担忧,便带了太医来,幸好你无事……”


说到这儿,他脸色骤然沉下:“长姐放心,那些伤了你的刺客我定一个都不放过。至于摄政王与江将军,他们未护长姐周全,同样难逃惩处。”


“不可!”


秦安安浑身一震,她起身去抓秦明慎的衣袖,本就素净的脸此刻更加苍白:“阿慎,长姐是自己不小心才受了伤,与他们无关,你莫要牵扯无辜。”


过往十二年,秦明慎向来最在乎秦安安,几乎言听计从。


然而这次,他却始终沉默。


寂静却在殿内许久蔓延。


僵持间,秦安安正想再说些什么。


秦明慎却别开眼,嗓音淡凉:“长姐身子虚弱,须得精心休养,宫中还有事要处理,我便不打扰了。”


说完,他便抬步离开了长乐宫。


望着弟弟的背影,秦安安微蹙起眉,心里莫名一阵不安。


而这预感……终在第二日成了真!


“公主,皇上刚刚下了旨,摄政王护主不力,罚一年俸禄,以儆效尤。”


听着雪儿的话,秦安安不敢相信,当即起身就要进宫。


不想竟在府门处,撞上傅时霆。


他眉眼微冷,秦安安看得心底一颤:“时霆,我正要去找陛下让他收回旨意,你……”


还未说完,只听傅时霆嗓音寡淡——


“不必,皇上金口玉言,圣旨已下,断无更改。”


秦安安顿住,掩在袖中的手不自觉收紧:“可……”


“若公主于心不安,便替臣给皇上传句话。”傅时霆一字一句,“您受伤一事皆是臣一人之过,与江将军无关,还望皇上莫要牵扯无辜。”


秦安安望着他眼中对江染眠的关切和在乎,再思及生死一瞬时傅时霆的选择,鼻间发涩:“……好。”


“多谢公主。”


言罢,傅时霆越过她就走,下一秒,衣袖却被拽住。



秦安安望着他看来的目光,轻声问:“你非要与我如此生分吗?”


“我知你不喜我,可抛去成婚一事,你我二人至少也算熟识……”


傅时霆却只是抽回衣袖:“长公主为君,我为臣,只此而已。”


秦安安狠狠怔在原地。


刹那间,她只觉心脏好似被生生剖开,血肉模糊!


秦安安死死抿着唇,将喉间涌上的腥气咽下:“只此而已……”


“可傅时霆,这是你想的,并非我所求。”


她深吸了口气,死死掐住手心,剖出心里话:“你可知,其实我倾慕你多年!”


话落,一片寂静。


冰雪漫天盖地,冷得秦安安打颤。


但傅时霆的嗓音更冷:“长公主何时学会了说谎?”


秦安安浑身一僵。


她对上傅时霆那双墨般的眼,整个人如坠深渊,心口上的伤像是被人狠狠撕裂扯开,鲜血淋漓!


七年,这份情意足足在心底积压了七年才终坦白——


可他竟是半分都不信!


秦安安想解释。


但刚启唇,喉间那股血腥味却倏地变得浓郁,她只能咬紧唇瓣死死忍着。


最终,一个字都说不出。


而傅时霆已然抬步离开,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秦安安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再看不见,才撑不住瘫软倒地,剧烈地咳了起来。


皎白的雪,鲜红的血。


她静静看着,悲哀与伤痛一瞬蔓延全身……


皇宫。


秦安安走进议事殿时,秦明慎正在批阅奏折。


见她进来,他忙起身迎上前:“长姐!你的伤还没痊愈,怎么不在王府好好休养?”


秦安安没回答,只是问:“阿慎,你为何要下那道圣旨?”


秦明慎顿了片刻,神情霎时从担忧转为冷肃:“长姐,你此刻……是在为了傅时霆而质问我吗?”


“是。”秦安安拧了眉,“傅时霆身为摄政王,是你、是整个北昭的支撑!你如今动他,天下人会如何想?那些敌国又会如何想?!”


“阿慎,你怎能如此糊涂?”


话音刚落,秦明慎倏尔挥袖:“够了!”


他紧紧盯着秦安安,眉眼敛着怒意:“我是君他是臣,我为何不能动他?难道没有他傅时霆,我就不是北昭的皇帝了吗?!”


“别说只是罚扣俸禄,就算我要罢免他的官职又如何?”


闻言,秦安安狠狠一震。


她满眼错愕茫然,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神情阴鸷的少年竟是自己的弟弟。


无声的僵持在沉默中蔓延。


许久,秦安安微颤的声音才在殿内响起:“傅时霆位高权重,我知你一直忌惮他,但是阿慎,他从未害过北昭,更未害过你,你为何……”


“因为我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


秦明慎厉声打断她,但说完又觉语气太过凌厉。


他深吸了口气,转身背对秦安安,声音稍缓:“这件事我自有定夺,长姐还是好好保重身体,莫要再费心劳神。”


言罢,秦明慎便唤来侍卫护送秦安安出宫。


天色渐暗。


回到摄政王府,秦安安抬眼看着那朱红的牌匾,她微凝的眉眼间赫然划过抹痛色。


君臣离心是一国大忌,更何况傅时霆又手握重权,只是眼下不清楚他是否知道秦明慎的心思。


一边是心爱之人,一边是唯一血亲。


无论选择谁,最痛苦的人都只会是她!



秦安安独自站了许久,终究还是踏进府门。


月光铺洒庭院,雪地泛出淡淡银光。


书房外,她凝望着面前的门,攥在一起的手心冒出些许汗意。


迟疑很久,刚要抬手敲门。


书房里却响起一道声音:“王爷,属下查到监视王府的那些人皆为皇家暗卫,若是皇上真要对您动手……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秦安安本要敲门的手顿时停在半空。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瞳孔颤栗。


紧接着,就听傅时霆低沉冰冷的语气从门缝中传出。


“他既不愿安稳坐这皇位,那……便换个人!”


话落那刹,秦安安只觉得天崩地裂。


她身形一晃,下意识扶住青砖,掌心却又传来刺骨的寒意。


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秦明慎忌惮傅时霆,想要夺走他手中的权势。


而傅时霆察觉秦明慎心思,竟要将他直接拉下皇位!


先帝临终前的嘱咐倏然回响耳边:“安安,你定要护着慎儿,护住他的皇位,以及这秦家江山。”


此话,秦安安只字未忘。


可是谁能告诉她,到底要如何才能做到这一切?!


恍神间,书房里再次传出侍卫的声音:“王爷,那……长公主呢?”


秦安安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收紧。


她下意识屏息,但很久,都没有听到傅时霆的回答。


他的沉默是何意?


秦安安不知,也再不敢听下去。


她此生所有的勇气,早在那年替傅时霆喝下毒酒,又以此求嫁后,就用尽了。


房内摇曳的烛光透过窗棂纸映在廊檐下。


秦安安望着,双眸逐渐苍凉痛楚,末了,转身离开。


庭院偌大空寂。


她目光浑噩地走过,一步一步,最后没身于府外风雪……


漆黑夜中,只余灯盏零星。


秦安安茫然行过长街,环顾四周,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寂静中,一道身影向她走来:“安安?”


闻声,秦安安怔怔抬眸,便见江染眠撑着伞,眉心轻拧。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秦安安抿唇默了几秒,终是谎道:“我睡不着,出来走走。”


纵使天色黯淡,江染眠还是瞬间就看出她在隐瞒,但没再追问,只是将伞不动声色地倾斜过去:“那我陪你。”


秦安安望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眸,如何都说不出拒绝的话,终是轻轻点头:“好……”


京城寂巷,冷雪渐落。


两人并肩漫步着,却始终无言。


直至那更夫的铜锣声敲响:“丑时四更,天寒地冻,快快归家!”


秦安安眼睫狠狠一颤,顿时停住。


江染眠看向她,不解又担忧:“怎么了?”


“我……”秦安安刚想说没事,一侧眸,却瞥见她右肩上被雪浸湿的衣衫。



盛北十分失望:“那两个银行的老东西是出了名的风流,秦安安这是羊入狼口啊!也是,她大学还没毕业,不知道社会险恶。只是我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不来找时霆呢?时霆好歹是她名义上的丈夫,难道时霆不如那两个老东西吗?”

周子易偷偷打量了一下傅时霆的脸色。

呃,阴沉的厉害。

不管怎么说,秦安安现在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如果她今天晚上去陪那两个老东西,傅时霆的面子往哪儿放?

想到老板头上即将一片青青草原,周子易感到窒息。

以傅时霆的脾气,要是秦安安真的敢绿他,恐怕会死的很难看。

“傅总,要不我打电话提醒一下秦小姐?”周子易斟酌了一下,试探开口。

傅时霆指骨捏的泛白,声音暗哑:“不准联系她!”

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敢背着他乱来。

盛北轻咳:“要不我们去喝酒吧?我请客!”

傅时霆神情阴鸷,合上电脑后,启动轮椅。

保镖立即上前,护着他离开。

晚上九点。

秋风摇曳,掉落在地上的树叶被裹挟着,在地上带出沙沙的声响。

秦安安从出租车下来,一阵凉意,让她瑟缩了一下。

她拎着包,快速朝傅家大门走去。

昏暗的夜色下,她一袭红色的吊带长裙,性感而妩媚。

她早上出门时,穿的是普通衬衣和休闲裤。

想到她特意穿成这样,是为了取悦别的男人,傅时霆的手指不禁紧紧攥起。

秦安安到玄关处换鞋时,这才发现傅时霆在客厅沙发里坐着。

他今天穿的黑色衬衣,显得气质更加清冷阴郁。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薄情,她没敢多看。

换好鞋,她在心里纠结要不要跟他打一声招呼。

毕竟他早上给了她一包纸。

她惴惴不安走到客厅,眼风朝他那边瞥了一下。

今晚的气氛有些不一样,平时她回来,张嫂都会出来跟她打招呼。

难道今天张嫂不在家吗?

她暗自深吸了口气,心跳如擂鼓,最终决定还是不跟他打招呼了。

“过来。”他的声音寒凉传来。

因为知道客厅里除了他们俩没别人,所以她装傻都没法装。

“干什么?”她停下脚步,杏眸朝他看去。

“我让你过来。”他的语气压抑的可怕。

她的心弦紧绷,身体不由自主朝他走去。

她根本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哪怕他现在坐在轮椅里,对她的威胁根本没那么大。

她走到他身边,看着他英俊而肃穆的脸,吸了口气:“你找我什么事?是可以离婚了吗?”

她的声音落定,他的眉头蹙起。

他闻到了淡淡酒味,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她喝酒了。

他蓦得抬眸,眼里厌恶的情绪不再掩饰。

他的大掌攥住她纤细的手腕,一字一字道:“去陪酒了?玩得开心吗?”

秦安安感觉自己腕骨要被他捏碎了,想把手抽回来,可是完全动不了。

“傅时霆,你松手!你抓疼我了!”秦安安痛的眼眶泛红,她越挣扎,他越用力。

他好像故意要让她痛,让她落泪。

“我问你玩得开心吗,回答!”他看着她因痛苦而皱着的小脸,越看越生气。

“玩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安安放弃挣扎,两行热泪从脸颊滑落,脑海里猛地跳出他刚才说的第一句话,“傅时霆,我没有陪酒,我没有!”

她的眼睛里,泪水和害怕交织。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下一秒,他将她的身体扯入怀。

她说她没有陪酒,可是他分明在她身上闻到了酒味。

他微凉的鼻尖,落在她的颈子里。

她的肌肤细腻绵软,带着一股温热的奶香味。

奇怪。

她的身体上并没有酒味。

秦安安一动也不敢动,他的鼻尖蹭的她有点痒,感觉像故意挠她。

她靠在他宽阔的胸膛,紧张的忘了呼吸,忘了心跳。

好在,他没有继续粗鲁的对待她。

手腕被松开,可疼痛的感觉并没有减轻多少,想到自己被这么对待,秦安安心里愤恨不已。

她知道他的腿还没好,可能没有正常人的知觉,所以她的手以借力的方式,落在他的西裤上,用力捏了一下。

她敢这么做,便已经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

只是,他似乎并没有发现她刚才掐他大腿。

他的脸从她颈子里抬起,如墨一般深沉的眼眸里,情绪难以揣测。

“你衣服上有别的男人的酒味。是你脱掉,还是我帮你脱?”沙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秦安安怔住。

她的衣服上有别的男人的酒味?

等等......

他要她脱衣服?

现在脱?

她回过神来,双手推着他的胸膛,想逃开。

他根本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将她紧紧攥在怀里。

‘嘶’的一声!

她被抱起,同时,身上的衣服被野蛮撕开!

“啊!”没了衣服的庇护,后背肌肤一片凉意,身体里的血液沸腾,她怒极,“傅时霆,你这个疯子!”

他将她往旁边沙发一掀,冷眼瞥着她暴露在空气里的香肩和后背,“记住你现在的身份,傅太太!”

秦安安抱着被他撕毁的高档礼服,眼眶里是强忍的泪水。

今晚的应酬,是副总安排的。

裙子,也是副总安排的。

那两位行长的确想灌她喝酒,她找了理由,也没能推脱。

所以她干脆翻脸,从酒局离开了。

她现在怀着孕,不能碰酒。

她根本不可能在外面陪酒。

“傅时霆,我根本不稀罕做什么傅太太,你不要用你的标准来要求我!”她将凌乱的长发撩到耳后,抱着衣服从沙发里站起来,激动开口,“你真令人讨厌!”

一般情况下,她不会跟人撕破脸皮。

是傅时霆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她,她才会控制不住自己崩溃的情绪。

她回到房间,将门摔的巨响。



傅时霆冰冷的脸庞上,闪过短暂的情绪波动。

刚才,他的情绪失控了。

他今天等了一下午,以为她会来求他。

可是她没有。

她不仅没有来求他,还跑去陪别的男人。

积攒了一天的怒火,就此爆发。

就算她不说讨厌他,他也知道,在她心中,他绝对比魔鬼还可怕。

手机屏幕亮起。

他拿起手机,看到周子易发来的消息:傅总,秦小姐安全到家了吗?我跟盛总出来喝酒,碰巧遇到了秦小姐。她跟那两个老东西闹掰了,饭都没吃就从包间出来了。

傅时霆的脸色暗沉了几分。

即便她没有陪那两个老东西喝酒,但是于他而言,她去赴约就是错。

更不该穿这么暴露去赴约。

......

房门被叩响。

秦安安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

“太太,先生让我给你送点吃的来。不知道你想吃什么,所以我给你煮了一碗面。”

张嫂将面条端到桌上放着。

秦安安刚洗完澡,才强迫自己忘掉傅时霆这个混蛋今晚的所作所为。

“他什么意思?”她警惕的看着面条。

虽然很饿,但是不敢吃。

“先生应该是有点后悔刚才对你那么凶。我看你回房后,他心情也不太好。”张嫂从床上拿起那件红色礼服,“要不我拿去补补吧?”

秦安安:“不用补。这件衣服是借的,您把吊牌拿去给他。”

张嫂:“哦......”

秦安安深呼了口气,在椅子里坐下,声音哑哑的:“我没钱赔。”

张嫂:“好的。你吃了面条早点睡。明天老夫人出院,先生应该会带你去老宅。”

主卧,浴室。

护理师拿着干毛巾,将傅时霆身上的水珠小心翼翼擦拭干净。

他现在双腿还不太能使上劲,只有借力才能站稳身体,所以需要护理师帮忙。

这个护理师是从他出事之后,一直在他身边照顾的。

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做事谨慎而仔细。

“傅先生,您腿上有一块淤青。”护理师给他穿上浴袍,扶着他从浴室出来,“我去拿药膏来给您擦擦。”

傅时霆在床沿坐着,待护理师出去后,他将浴袍下摆揭开,看到了一道青色的淤痕。

这是秦安安掐的。

他的腿不是完全没有知觉。

她当时掐他的时候,他忍着才没发出反应。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一直出现秦安安痛哭的小脸。

还有......

她身上独特的体香,一直在心间萦绕。

这么多年,他从没有对哪个女人动过心。

甚至从没有因为哪个女人产生过异样的情绪。

可是秦安安今晚勾起了他心中无限冲动。

对于一个即将离婚的女人,有必要这样吗?

这样的自己陌生而荒唐。

可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生气,还是会撕掉她的衣服。

......

翌日,早上七点。

秦安安特意早起,想避开傅时霆,吃个顺心的早餐。

她从房间出来,径自朝饭厅走去。

张嫂笑着打招呼:“太太,你今天也起这么早啊!不过早餐已经做好了。”

这个‘也’字,用的非常传神。

既然傅时霆在,那她先回房好了。

“太太,我今天做了素菜馄饨。你昨天说不想吃肉,所以特意给你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张嫂热情说着,将秦安安拉到餐桌旁坐下。

秦安安如坐针毡,满脸不自在。



就差没在脸上写:傅时霆,我不想看到你。

傅时霆虽然没正眼看她,但是感受到了她散发出来的抗拒气息。

“吃了早餐去看我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最好心里有数。”傅时霆的声音冷淡传来。

“昨晚那件裙子的钱,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秦安安跟他谈判。

想要她配合去看傅老太太,不是不可以,先把钱结了。

“家里没这么多现金。”他抿了一口牛奶,“你要是着急,我手机转你。”

“行啊,你扫我吧!”秦安安打开手机,将收款码打开,给他。

“多少?”他放下牛奶杯,掏出手机,询问。

秦安安:“三万。”

傅时霆抬眸瞥了她一眼,她竟然一点儿不心虚:“吊牌上不是两万八吗?”

“那你问我多少?”秦安安反诘,同时举起自己的右手,“多出的两千算医疗费。”

昨晚被他攥过的手腕,整圈都青了,她打算抽空去药店买点药。

要他两千块医疗费,她不亏心。

他瞥了一眼她的手腕,薄唇微微抿起,给她转去三万。

钱到手后,秦安安心里的火气消了三分之一,“你不要以为你给我钱,我就会原谅你。你就算再给我三万,我也不会原谅你。”

她撂了这句狠话后,他没有接话,而是沉默推着轮椅走了。

因为他没还嘴,她心里的气又消了三分之一。

......

上午九点。

傅家老宅。

傅老太太今天出院,傅家亲友纷纷过来探望。

这次傅老太太是从ICU出来的,比起上次高血压住院,要危险不少。

“时霆,你身体怎么样了?”傅老太太看到儿子,根本不忍心责怪他,反而更担心他的身体。

“挺好。”傅时霆看着母亲愈发苍老的脸庞,有些话梗在心里,不忍开口。

“那就好。”傅老太太的视线落到秦安安身上,“安安,你呢?时霆有没有欺负你?要是他欺负你,你一定要跟我说。”

秦安安摇头:“他没欺负我。倒是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只要你跟时霆好,我就好。安安,时霆从没谈过恋爱,也没追过女孩子,他可能不懂温柔,也不懂浪漫,希望你能多包容。男人嘛,事业才是最重要的。你说对不对?”

傅老太太跟秦安安做思想工作。

秦安安纳闷不已。

傅时霆没谈过恋爱?

没追过女孩子?

怎么可能!

看来傅老太太对自己儿子不太了解。

“安安啊,我听说你爸公司出了问题,快破产了,”傅老太太才出院,便开始操心各种琐事,“我问过律师了,这事跟你没关系,你爸欠的钱,别人找不到你头上。你只要安心待在时霆身边,好好做他的妻子就可以了。”

秦安安很清楚,傅老太太一直把她当作一颗棋子。

可是她不可能完全按照傅老太太的想法去生活。

“我爸已经走了,他如果还在,肯定不想看到公司破产。所以我会先尽我所能,看能不能挽回败局。”秦安安不卑不亢道。

“安安啊!你爸那个公司赚钱的时候,也没怎么在你身上花钱吧?现在你爸都死了,你却抓着这家破公司不放,怎么着,你是想让时霆掏钱帮你吗?”傅时霆的大嫂开腔,毫不客气。

“听说你爸公司欠十亿呢!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一般人根本不会借你十亿,一般人也拿不出这么多钱......你是想从傅家拿吗?”傅时霆的哥哥傅韩开口。

秦安安从没想过要找傅时霆借钱,所以面对傅家人这番言论,心里十分不快。

大家的目光带刺,齐齐落在她身上,等她表态。

“你们太高看我了。就算我找傅时霆借钱,他也不会借给我。”秦安安自嘲,“我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数的。”

她这番话,让傅家人心里松了口气。

她说的对,傅时霆醒来后就闹着要跟她离婚,怎么可能借钱给她?

喝了一轮早茶后,大家的情绪放松了不少。

傅老太太拉着秦安安的手,心起一计:“安安,你要想帮你爸公司也不是没办法。只要你想办法给时霆生个孩子,时霆肯定会拿钱出来帮你。”

秦安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顺便朝傅时霆那边看了一眼。

他正在喝茶,神色自若,仿佛没听到他妈妈对她的许诺。

午餐后,他们从老宅离开。

回去的路上,两人坐在后座,他若有所思,她抬眸看窗外。

车厢里的气氛安静到诡谲。

“秦安安,就算你怀上我的孩子,我也会亲手掐死他。”他的声音突然响起,阴沉而森冷。

她的身体不由地发冷,唇瓣张开,想说什么,一时之间竟发不出声音。

他的面目在她眼里幻化成恶魔的模样,朝她伸出锋利的獠牙。

“为什么?”秦安安艰涩开口,“傅时霆,就算你不要孩子,你也大可不必说这么狠毒的话!”

傅时霆幽深的眸子里,寒意迸射:“如果我不说清楚,万一你心存侥幸呢?”

秦安安暗自提了口气,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

她害怕,感觉自己即将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的反应,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薄唇勾起,讪笑:“秦安安,你该不会真想给我生孩子吧?”

秦安安杏眸瞪住他。

“我建议你不要把我的警告当耳旁风。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我的行为只会比我嘴上说的更过分。你不想死,就不要触我的禁忌。”他厉声说完,视线转向窗外。

秦安安手指紧紧攥着,负气道:“你放心,我不会给你生孩子的。我有多讨厌你,想必你也清楚。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婚!”



秦昭的一字一句比那些利刃还要尖锐百倍,一刀一刀慢慢刺入傅时霆的心口。


他倏然黯淡的瞳孔里满是荒凉:“……秦昭?”


“是。”秦昭目光清冷如雪,“或许我与你要找的那人容貌相似,但我不是她。”


相似?


这世间真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吗?就连声音和身形都半分不差?!


傅时霆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胸腔中的闷堵连深吸一口气都不能缓解。


秦昭看不懂他望向自己的目光为何那般幽深,但也不想看懂。


“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吧。”


她语气凉淡地说完,不等傅时霆应声便转身向外走。


然而,秦昭还没走出两步,身子突然就被人打横抱起,然后扛在了肩上!


慌乱之余,她诧异惊愕地看向男人:“你要做什么?!”


只见傅时霆脸色冷沉,漆黑眸中情绪复杂不明:“我不信这世上有如此巧合之事。”


“所以在查清你到底是谁之前,我绝不会放你走。”


裴深一直在梅园外等着。


远远望见傅时霆的身影走近,他忙迎上前:“王爷……”


话音戛然而止。


裴深神色震惊地看着眼前这幕。


谁能告诉他,为何他家王爷进去赏个梅的功夫,就扛了个女子出来啊?!


那女子还在极力挣扎着……这算强抢民女吗?


裴深还没回过神,傅时霆却已经带着人坐进了马车。


他嗓音低沉:“裴深,回府。”


闻声,裴深一顿,随即应声:“是,王爷。”


可紧接着,马车里就传出女子满是怒意的声音:“谁要和你回府啊?放开我!你强抢民女,我要报官!”


话音还未落,帘子就被掀开。


裴深下意识望过去,眸底的诧异在看到女子面容的那一刻瞬间化作了惊恐。


“长、长公主?!”


秦昭愤恨地瞪了他一眼:“谁是你长公主?让开!”


她说着就要离开马车。


但半只脚都还没来得及踏出,整个人就被傅时霆给拉了回去。


“报官?京城还没人能管本王的事。”


帘子重新垂落,再看不到里面,但裴深还陷在方才的惊愕和恐惧之中。


长公主不是薨逝了吗?怎么会……


“裴深,你还在等什么?”


傅时霆冷冽的声线霎时扯回了裴深的思绪。


他不敢再耽搁片刻,忙驾马赶回王府。


回到摄政王府,傅时霆先走下马车,秦昭抓准时机就要从另一边逃走。


见状,裴深正要出声阻拦。


却见傅时霆似早有预料,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她。


秦昭还没反应过来,便再次被他扛在了肩上。


她怒从心起,拳打脚踢着身下的男人:“你个疯子!放开我!都说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时霆置若罔闻,甚至连步伐都没乱过。


他扛着人一路走到东院,推开门踏进殿内,最后将她放在了床榻上。


双脚刚落地,秦昭就想好了该怎么往外跑。


可还没来得及起身,一抬眸,就对上了傅时霆那双像是淬了毒的黑眸。


秦昭被他阴沉凌厉的眼神吓到,身形一滞。



此刻的她就仿佛被猛兽盯上的猎物,只要动一下,就会被扑倒咬住脖颈。


见秦昭没再动了,傅时霆才稍稍退开了些距离。


他放缓语气:“姝儿……”


秦昭淡淡打断他:“我叫秦昭。”


傅时霆顿了瞬,复而点头。


“好,秦昭。”他深深地凝望着她,“你有没有失忆过?从小到大的经历,你都还记得吗?”


秦昭在片刻间便冷静了下来。


她毫不畏惧地直视傅时霆,神情平淡:“没有,都记得。”


闻言,傅时霆眸色微暗,却没再开口。


沉默半晌,他倏地站起身,大步地走出了寝殿。


秦昭不明所以地望向他的背影,直到大门重重合上才猛地回神。


而等她跑过去时,门已然被锁上了。


殿外,傅时霆神色寡淡地吩咐:“看好她,别把人给我弄丢了。”


裴深颔首,又问:“王爷要出去吗?”


傅时霆眸底划过一抹凉意:“有些事自然是要问清楚的。”


皇宫,议事殿。


看着走进殿中的男人,秦明慎目露不解:“摄政王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傅时霆拱手颔首,语气却像结了冰:“臣本无意叨扰皇上,但有一事,需得眼下问清才行。”


“何事?”秦明慎眉心微皱。


话落,傅时霆缓缓抬起眸望向他,眼底好似闪着血腥光芒。


“臣想知道,一年前……长公主是真的薨逝了吗?”


言罢,议事殿内一阵诡异的沉默。


秦明慎眉头深深拧起,而傅时霆只是好以整暇地看着他,目光带着探究。


良久之后,秦明慎沉声打破寂静。


“摄政王此话何意?”


傅时霆漆黑的眸子里瞧不清情绪:“这要看皇上如何理解了。”


秦明慎脸色一冷:“朕瞧着摄政王是有些糊涂了,阿姐薨逝那日,摄政王不是都亲眼瞧见了吗?如今问朕又是何意?”


“臣的确是亲眼目睹了长公主中毒吐血,但自长公主被皇上带回皇宫,直到下葬。”傅时霆语调淡漠,“臣都未再看过她一眼。”


“阿姐在你王府便没了气息脉搏,朕把她带回皇宫,还能起死回生不成?”秦明慎倏地拂袖起身,“朕是天子,不是神仙。”


傅时霆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语气忽然变得森寒。


“若不是起死回生,而是本就没死呢?”


话落那瞬,一股寒风正巧吹进殿中。


秦明慎骤然捏紧了掩在袖中的手,这才压住战栗。


“朕没功夫打哑谜,摄政王若是再没别的事,就回去吧。”


说完,他转身便走。


像是不耐烦到至极,却又像是落荒而逃。


傅时霆凝视着他的背影,眉眼渐渐冷峭:“皇上可要记着今日自己说的话,若是来日臣发现被欺瞒,让君臣离心……”


然而秦明慎只是加快了步伐,身影消失在拐角……


君臣离心。


他们这对君臣何时同过心?


傅时霆离开皇宫,一路上瞳孔里都好似凝聚着一层阴秦骇浪。


刚回到王府,裴深便匆匆跑了出来。


“王爷!长公主,不,秦姑娘她自您离开后便在屋中闹脾气,眼下已经正在摔东西,属下们怎么都拦不住……”


闻言,傅时霆眉心都没皱一下。


“不就是摔点东西,她喜欢便让她摔。”


裴深怔了怔。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在自家王爷的眼底看见了隐隐的笑意。


秦昭摔了满屋子的奇珍异宝,怎么感觉王爷……还挺高兴的?


傅时霆没察觉裴深的心思,越过他便向东院走。


果然刚走进院子,就听见那屋里传来清晰的一声脆响。


这应该是那对青花瓷瓶。


正想着,便又是一声同样的清脆。


傅时霆走进殿中,眼底含笑:“摔的开心吗?”


秦昭正举着块玉雕要摔,闻声动作一滞,玉雕直直砸在地上,发出十分闷重的一声。



见状,傅时霆眉梢微挑:“这一下摔的可不好听。”


“傅时霆!”秦昭跨过那块玉雕径直走到他面前,眉眼不掩怒气:“放我离开。”


傅时霆定定地望着她:“若我不放呢?”


“堂堂摄政王竟强抢民女,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秦昭冷声质问。


她眸底满是厌弃与疏离,傅时霆看着,心狠狠抽疼。


他攥紧手忍住,唇边笑意丝毫不减:“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算不上强抢,天下人更不会嗤笑。”


秦昭脸色瞬变,逐渐红起的双眼里溢满悲凉。


她彻底明白,不论自己说什么,傅时霆都不会放自己离开了。


她倏地转了身,重新搬起那块玉雕摔下。


砸完,秦昭便又拿起了别的东西,一件,又一件。


很快就一片狼藉。


但傅时霆始终视若无睹,甚至仍含着笑。


然而就在秦昭从梳妆木匣里拿出一件金钗时,他却倏地出声喊住了她:“等等!”


她停住,语气讥讽:“怎么,舍不得了?”


傅时霆敛了笑意,薄唇吐字如冰。


“姝儿,那是先皇后留给你的遗物,你当真要摔了它吗?”


秦安安是先帝登基后诞下的第一个孩子,又是位公主,所以被视作掌上明珠一般,受尽万千宠爱。


但过度的骄纵并没让她变得张扬跋扈、蛮横无理。


相反,她温柔善良,聪慧可爱,脸上也常常扬着灿烂的笑意。


然而这样的秦安安却在先帝驾崩之后,一夜间变得寡言淡静、谨慎小心,再难见那明媚笑颜。


所以在看到秦昭发脾气摔东西的时候,傅时霆并不恼怒。


他很久没见到她的脸上出现如此鲜活的神采了,更为她能肆意发泄心中情绪而高兴。


可是,有些东西可以摔,有些却不行。


先皇后逝世得早,秦安安对她的感情很深,不到思念至极时不会拿出先皇后的遗物来看。


傅时霆知道她有多宝贝那些东西。


所以此刻,他敛了笑意看向秦昭,望她能冷静下来,不要因为冲动都做出悔恨之事。


“你想好了,姝儿,那可是你母后留给你的。”


但话音还没落,只见秦昭扬起手臂,五指骤然松开——


那金钗狠狠摔在地上,瞬间支离破碎!


傅时霆身形一针,瞳孔骤然紧缩。


他不可置信地望向秦昭,喉咙里像是堵了块石头说不出话。


而秦昭却是神情冷然,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没有半点起伏。


“先皇后留下的遗物与我何干?我又不是长公主。”


一时间,傅时霆那对秦昭就是秦安安的坚信有了些许松动。


就算她不想与自己相认,想逃离,也不会摔坏先皇后的遗物!


难道……她真的不是秦安安?


两人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


见傅时霆没有动作,秦昭没了耐心,转身又要去那梳妆盒中拿东西出来摔。


“够了!”


寂静中倏地响起傅时霆冷冽的喝止。


秦昭握着一只玉镯望向他,只见他脸色已然阴沉。


“你不是她,她不会如此。”傅时霆冷冷说完,俯身去捡那金钗。


如同是多珍贵之物。


秦昭手紧了紧,抬起的手臂缓缓垂落,眸底不易察觉地划过抹暗色。


但她语气仍未变:“如今可放我离开了?”


傅时霆没答。



傅时霆看着秦安安因轻咳而泛红的眼眶,心底似乎刺痛一瞬。


但他并没在意,嗓音寡淡薄凉:“长公主不在乎,但臣在乎。”


“望长公主另寻良人。”


秦安安从未见过傅时霆如此冷寂的目光。


她狠狠战栗了下,只觉心脏好似被一把尖刀绞得血肉模糊。


“另寻良人?”秦安安强压住喉间撕裂般的疼,声音却仍止不住轻颤,“时霆,你是……要与我和离吗?”


傅时霆没半刻犹豫:“是。”


冰天雪地的寒意瞬间吞没了秦安安,冷得她脊梁都在发疼。


但这痛,却不及心底万分之一!


曾经受尽万千宠爱,被先帝视作掌上明珠的公主,如今不仅饱经风霜、疾病缠身,竟还要遭遇被抛弃的命运……


多可笑。


秦安安别开眼,死死掐住手心才忍下泪意。


她声音轻得仿佛一碰就碎,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我不同意。”


傅时霆眉宇微拧了瞬。


他看着秦安安,深邃双眸里的情绪如汹涌潮水般起伏不断。


但最后只是解下大氅,将它披在了秦安安肩上。


“雪大,我送长公主回去歇息。”


这话语如此关切体贴,可傅时霆那寡淡冷然的语气分明丝毫未变!


秦安安心头一闷,险些脱口而出:“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丝爱意?”


但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下,只余一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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