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198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雪落桃花萧锦鹤小说

雪落桃花萧锦鹤小说

佚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拿清白救下萧锦鹤一命。他却认定是我贪图太子妃之位,故意为之。后来敌军围城,指名要太子妃献祭才肯休战。萧锦鹤笑着点头,应道:「可。」他说我抢走阿姐的东西,是时候还了。他将我挂在城楼上,任由我被万箭穿心。他有一百种反败为胜的方法,但他说,这样的下场,是我咎由自取。

主角:萧锦鹤罗玉珍   更新:2023-01-30 18:0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锦鹤罗玉珍的其他类型小说《雪落桃花萧锦鹤小说》,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拿清白救下萧锦鹤一命。他却认定是我贪图太子妃之位,故意为之。后来敌军围城,指名要太子妃献祭才肯休战。萧锦鹤笑着点头,应道:「可。」他说我抢走阿姐的东西,是时候还了。他将我挂在城楼上,任由我被万箭穿心。他有一百种反败为胜的方法,但他说,这样的下场,是我咎由自取。

《雪落桃花萧锦鹤小说》精彩片段

我从噩梦中惊醒。


一群人神色复杂地围着我。


母亲坐在榻边垂泪,父亲板着脸,一言不发。


我一时恍惚,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抬手扇了自己俩耳光,面皮子立刻火辣辣地疼起来。


母亲忙拉住我,父亲喝道:「不自爱的东西,你也知道丢人现眼!」


我被他的呵斥吓得一抖,身下剧烈的痛终于将我拉回现实。


我失身了。


记忆开闸,我想起中了花毒的萧锦鹤强将我搂在怀里,粗鲁地占有了我。


他一遍一遍地唤着阿姐的闺名,却拿我做了他的解药。


萧锦鹤来探望我。


说是探望,不如说是探口风。


他说会让那个给他下药、狗胆包天的贱人不得好死,为我雪耻。


我靠在软榻上,看着他如玉的眉眼,瞧着瞧着,就掉了眼泪。


他眼底透出些许愧疚,难得温柔地拿起帕子,替我擦干泪痕。


我怎么都无法想象眼前的少年郎,会在几年后,狠心让我受万箭穿心之苦。


可是梦里,他对我绝情、厌恶、鄙视,一眉一眼,一言一语,都清晰得犹在眼前。


我哭得停不下来,萧锦鹤有点不耐,微微蹙起眉头。


「孤知道你的委屈,你放心,孤已为你请赏,想要什么,你可以好好想想。」


他这话说得很有意思。


一个女儿家为他失去清白,什么样的赏赐能够弥补这份委屈,他心知肚明,但他不愿给。


所以,他把难题推回给我。


他一定想不到,平日我温吞腼腆,居然敢向皇后请旨赐婚。



休养几日后,皇后娘娘请我进宫一叙。


她在御花园设宴款待,备好我最爱的梅露和点心,言谈间尽是对我的喜欢。


「早听说罗御史家的二小姐落落寡合矫矫不群,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本宫若是有你这样一个妙人做儿媳,可要烧香拜佛感谢菩萨保佑了。


「听锦鹤说你生辰将近,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气氛实在很好,我多喝了两杯,只觉得脸颊绯红。


真想借着酒劲,为我和萧锦鹤求一个未来。


「娘娘,臣女斗胆,想求一段姻缘。」


萧锦鹤就坐在我对面,他捏着酒杯,眉眼间添了几分冷意。


我若强要嫁给他,他真忍心让我落得万箭穿心的下场吗?


梦中我与他成婚后,阿姐寻死觅活闹得满城风雨,皇后降罪,罚她削发为尼。


却没料到萧锦鹤不顾纲常王法,硬是杀入庵内将她接回太子府。


他爱她,即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爱她。


他的人生顺风顺水,他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可旁人递到他手边的,又不比他亲手争来的有意义。


他对阿姐的爱情,在反复打磨中变得熠熠生辉。


那已经不仅是一段爱情,而是他孤军奋战、以一人之力敌雷霆怒火的高光时刻。


她是他的明珠,记载着他的无畏,他又怎能让明珠蒙尘?


所以我,必须得死。


我死了,才好腾出华美的托架,来摆放他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佳话。


皇后笑眯眯地问我喜欢哪家的公子。


萧锦鹤的名字就在嘴边,可我死活说不出口。


梦中种种,每一刻都真实得像是亲身经历,其实我对他的喜欢,在那几年里也消磨得差不多了。


留下的,只是不甘心吧。


「娘娘,臣女……」


我话音未落,人群中忽然一阵骚乱,奴才们一窝蜂地护在皇后与萧锦鹤身前。


一支箭矢直直地冲向我,箭尖带着凌厉的寒光,恍惚间我看见无数箭影扑面而来,万箭穿心……死亡的恐惧席卷全身。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萧锦鹤!求求你我不想死!」


那箭砰地扎进面前的案几,我蓦地回神,才发觉自己喊了一句多荒唐的话。


幸好现场一片骚乱,大抵没人注意到我的失态。


有人扯着我的胳膊将我拽起来。


「怎么不知道躲开!」


萧锦鹤话里带着薄怒。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一肚子话卡在喉咙里,可我不敢开口,我怕自己忍不住要哭,我不想丢脸。


有人驾马疾驰而来,萧锦鹤怒斥:「完颜术,你越来越没有规矩!」


「我便是没规矩,太子殿下又奈我何。」


那人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厚重的、不以为意的,不羁且无礼。


我只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拔走案上的箭矢,浑身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马背上的人轻轻一笑,他在嘲笑我,嘲笑我胆小如鼠。


完颜术,他是完颜术……


就是他,率铁蹄践踏我朝江山。


就是他,要我以命祭战,赐我万箭穿心。


因为在梦中,我曾弄瞎他一只眼睛。



陈怀昱喜欢我,就像我喜欢萧锦鹤一样,沉默却盛大。


我追在萧锦鹤屁股后面多少年,他便追在我屁股后面多少年。


入春后,金明湖上的画舫渐渐多了。


陈怀昱又给我递了请帖,邀我泛舟湖上。


他年年相约,我年年推辞,但这回,我想与他见一见。


只是不巧,我到时,正好在码头碰到了阿姐和萧锦鹤。


她前脚对着萧锦鹤甜笑,后脚看到我,脸色立刻就垮了下来,转身催促萧锦鹤快些上船。


按理说,以他的身份,不该在此时与民同乐,但我阿姐爱热闹,他便屡屡逾矩,偷溜出宫陪她玩。


萧锦鹤登上画舫,挑帘送阿姐进舱,顿了一顿,回头问我:「你……一个人?」


看他的语气表情,倒叫我误会是想邀我同游。


他是觉得于我有愧?


假惺惺。


我突然十分烦躁,掉转视线,看向人群里的陈怀昱答道:「约了人的。」


陈怀昱提着一筐青杏走过来,我还说他叫我等他是要去干嘛,原来是知道我馋嘴想吃些小果子了。


他见过萧锦鹤,不卑不亢,自有读书人的风骨在身上。


又递给我一枚透黄的杏,笑道:「洗过的,你尝尝,甜是不甜。」


他这个人啊,怎么说,苦追我多年,好不容易见一面,却不会让人觉得他卖好得太用力。


他悠然自得得像一阵风,他有他自己的步调,不会被谁轻易打乱。


我伸手接过青杏,正想咬一口,阿姐却突然道:「贪嘴的毛病就是改不了,你还想因为一口吃食害了谁?你都不会反省,不会觉得愧疚吗?」


她这些年不遗余力地吐苦水,我害她走丢的那件事,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只是多是人说,那事也怪不得我,毕竟我那时候还小。


见我没被唾沫星子给淹死,阿姐是有些耿耿于怀的,于是隔三差五,她逮着机会便要讽刺我一番。


从前我只会忍耐,父亲让我忍,母亲让我忍,连我自己都觉得只要忍一忍,阿姐总会踏过这道坎。


但想起梦中她的作为,煽风点火、构陷诬害,我一忍再忍,她变本加厉。


我哪能再忍。


「阿姐的意思,是要我缝上嘴巴,干脆饿死了才好赎罪是不是?」


这是我头一次顶撞她,船舱里的声响停了片刻,就听见阿姐委屈地哽咽唤道:「萧锦鹤,你进来。」


他的目光在我与陈怀昱之间游移片刻,掀帘进了内舱。


今日出游,我本想与陈怀昱开诚布公地聊一聊,结果被阿姐坏了兴致。


我心情不爽,一路无语,他也不打扰我,自顾自地掏出一卷《杂记》,靠在舱里津津有味地读起来。


偶尔抬头看一看我,或是给我剥个果子,或是为我添杯茶水。


我生我的气,他读他的书,也不知道安慰我两句,怪人。


但他的安静让我十分惬意。


我觉得有点对不住陈怀昱,压住心里翻涌的愤懑,我朝湖面上的鸳鸯挥起手帕,他随我出舱看景。


听说他爱以诗会友,我清清嗓子,吟词一首。


「渔夫酒醒重拨棹,鸳鸯飞去却回头。」


陈怀昱咬唇不语,背过身去,我看到他肩头抖动,应是在笑我。


好无礼。


我有些恼了,「你笑什么?」


他不掩笑意,摆手冲我赔罪:「罗姑娘才情高,词是好词,但那两只不是鸳鸯,是野鸭子。」


我丢人丢得面皮儿一红,跟着他尬笑两声,他见我这样,笑意更浓,我看他那样,也忍不住笑作一团。


船夫估计是只顾着看我俩笑,小船摇着摇着就偏了头,跟别的小船碰在一起。


我们这艘船小,围栏也矮,我险些被突如其来的碰撞晃进湖里,幸好对面船头上的人扶了我一把。


我稳住身子,想抽身道谢,那人却紧紧抓住我的胳膊不松手。


我抬头一瞧,又是完颜术!


他蹲在自己那艘华丽画舫的船头,我的视线将将与他齐平。


他幽幽地看着我,仿佛自深渊向上凝视。


大热的天儿,我愣是吓出一身冷汗。


「你笑得很漂亮,你叫什么名字。」


我闭口不答,他的脸色显而易见地冷下几分。


陈怀昱上前替我解围,他与完颜术一礼,道:「多谢殿下出手相助,船夫愚莽,惊扰殿下座驾,还望殿下海涵。」


完颜术只是轻轻看他一眼,视线便又重新回到我身上。


「难道是个漂亮的哑巴。」


他忽然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向他张开嘴,眯眼一看,他笑:「若是哑巴,倒浪费了这根漂亮的舌头,不然,拔下来送我吧。」


我头皮发麻,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陈怀昱将我向后一拽,让我藏在他身后。


完颜术嚣张跋扈,连王公贵族都要让他三分,我没想到陈怀昱会有如此胆量。


但他不知道他面前的人,是个披着华丽皮囊、不通人性的强盗。


不能惹恼完颜术,不能连累陈怀昱。


「回殿下,我是御史府二姑娘,罗玉敷。」


我向完颜术恭恭敬敬福了福身。


他要吃人的眼神总算从陈怀昱的身上挪开。


「上次在御花园,我骑射吓到的小姑娘也是你,是不是?」


我点头。


他忽然将手伸来我面前,「过来,我跟你赔罪。」


赔罪……我哪敢让他赔罪,我只想躲得远远的。


但这事儿我说了不算。


陈怀昱拧着眉头,我扯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必为我出头。


我克制住颤抖,向完颜术伸手,他拉着我的小臂轻轻一拽,我便乘力跃到他身边。



这一路我都站在船头,想的是若有万一,我就立刻跳湖逃命。

完颜术似是看穿我的想法,语气略有不快。

「我只是喜欢舞刀弄枪,值得你怕成这样?」

我赶紧摇头,屈膝半蹲在他眼前。

「是我天性怯懦,惹得殿下不喜,给殿下赔礼。」

「怯懦……」他轻轻一笑,笑意浮在面上。

「我看你与皇后喝酒将自己喝得醺醺然时可不怯懦,方才与陈怀昱吟什么狗屁诗词笑得花枝乱颤时可不怯懦,怎么一见我就怯懦。」

啊?这……

我叫他给问蒙了。

总不能告诉他,你在我的梦里喜欢我,但我不喜欢你,还错手伤到你一只眼睛,你恼羞成怒追杀我好几年,最后将我万箭穿心?

完颜术就是一条恨上了便不死不休的疯狗。

我的手心泌出细汗,正午的阳光晒得人发晕,眼前那双镶宝嵌玉的靴子离开视线。

一把伞扔在我脚边,完颜术冷脸吩咐我:「撑好了。」

他折身回来,手里还带着弯弓。

我以为他要我遮阳,便把伞搭在肩上,谁知他将伞檐压低,遮住我向前的视线。

他拉出满弓,阴森森地眯了眯眼。

「你不是怕这玩意儿?」

边说着放出一支冷箭。

我听见一阵骚乱,是阿姐的惊叫。

扔掉伞,就看见几丈之外,萧锦鹤的护卫提剑护在他身前,湖面上漂着被劈成两段的残箭。

三番四次挑衅皇权,完颜术太过火了。

他瞥一眼我,拾起伞为我撑好。

「没有一头狼,会允许旁人侵犯自己的领地,尤其,还对自己的女人虎视眈眈。」

我眉头一缩,他不给我开口的机会,继续道:「我知道,你还不是我的女人,但我在追求你,现在是我们独处的时间,我不喜欢被人打扰。」

萧锦鹤的船调转方向,完颜术勾唇冷笑:「晦气的东西。」

他眼波微转,向后眺道:「瞧瞧那个,还算有点脑子。」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陈怀昱的船停在垂柳下,他拿书坐在船头,虽瞧不清神色,但我想,他应当是在顾看我的安危。

我微微出神,直到完颜术冷冰冰的声音贴在我耳边响起。

「你若想见他,不如将船开近点,只不过我不确定,是船先到,还是箭先到。」

我蓦地回神,对上一双凌厉的笑眼。

在梦里,完颜术也是这般,直白地对我说喜欢。

说喜欢我软软的唇、细细的腰,走起路来摇曳的步伐。

他的喜欢很肤浅,浮于表面,所以才会轻易就对我痛下杀手。

我只能与他虚与委蛇,但求不触他的霉头,等他看腻我了,就放我一马。

或者我离京南下,他一个质子总不能跟着,圣上再善待他,也不可能放任他离开自己的眼皮子,到时候完颜术这一关,我便算过了。

又过几日,萧锦鹤出现在我府上,说皇后又邀我进宫去。

阿姐艳丽装扮,来时先瞪我一眼,警告我:「见到娘娘别乱说话,有些人,不是你的你求不来。」

然后摇着萧锦鹤的衣袖撒娇:「今日咱们去哪里玩?」

她还担心我要嫁给萧锦鹤呢。

我笑而不语,静静看着他抽回胳膊,与阿姐道:「今日不能陪你了,母后要我一同前去,你乖乖在家,等过两日荔枝进宫,我带些出来,咱们去白马山上赏吃。」

阿姐立刻神采奕奕,炫耀似的瞥我一眼,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若罗玉敷痴心妄想,求了什么不该她求得东西,你可一定不能答应。」

她与萧锦鹤叮嘱。

可怜阿姐还不知道,萧锦鹤早前与我递信,说让我不要与他赌气,将自己的后半辈子托付给陈怀昱那种平庸之辈。

他说愿意许我侧妃之位,字里行间的施舍,仿佛我该感恩戴德地跪在他脚边。

我猜,是我突然不绕着他转,他不适应了,转头塞给我一颗甜枣,想让我继续捧着他,让他享受那种被人毫无保留爱着的满足感。

以前是我瞎了,总觉得他光风霁月,大梦一场后,倒看清许多。

萧锦鹤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俗人,贪婪虚荣、自私虚伪。

他总想找机会去证明所有人、所有事都尽在他掌握中,于阿姐是,于我也是。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谢燃已经不在了。

听阿姨说,酒柜都被连夜清空了。

后来的几天他在出差,我严重怀疑他在躲着我。

切,胆子真小。

我也没闲着,为了与他时刻保持联系,我拿着他的副卡去商场刷包。

我和周雯挽着手,开开心心的逛街,她听了我那晚的发酒疯,兴奋的拍手叫好。

“绝了,那种渣男就该吐他一身。”

“你跟他接吻的时候怎么没吐他嘴里?”

我……

“你恶不恶心?”

接吻是意外,现在想起来,那还是我第一次那样跟一个男人啃的难舍难分。

一想到他轻声说痛,我的心到现在还是有些乱跳。

我俩说说笑笑走进奢侈品店,然后就看到了李茜。

我和她对视一眼,两个都愣住了。

她在这上班?

还挺有志气。

我现在的角色真是像极了恶毒女配,活生生拆散了一对苦命鸳鸯。

我叹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苏小姐,你……想看什么样的包?”

“你推荐的我都看看,我们俩眼光还算一致。”

我礼貌的朝着她笑了笑。

她绞了绞手指,反倒是有些拘谨。

过了一会,她拿了好几个包过来。

弯腰的时候,她领口微敞,我避无可避的看到她脖子上的草莓印。

我心里一紧,内心翻江倒海,表面依旧保持着微笑。

该死,她眼光真是不错,每一个包我都喜欢。

“好为难。”我一个一个背着,在镜子面前试了又试。

“苏小姐要是喜欢,那都拿下啊。”店长也走过来,拼命的夸我。

“就是,每一个都好配。”旁边的店员也在添油加醋。

“那不行,我得问问我老公。东西要实用,不能铺张浪费。”

说完,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谢燃拨了电话。

李茜站在一边,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喂。”

“老公~”

“你又玩什么花样?”

“老公我看上了几个包,我好难选,你空不空,帮我选选,好不好?”

“苏明月,我在开会。”

“哦,都要?这样不好吧,也只有这样了,爱你,老公。”

一口气说完,没等他骂我,我挂了电话。

“可以刷卡吧。”我把卡从包里拿出来,递给李茜。

“可……可以。”她咬着嘴唇,拿着卡去刷了。

周雯在旁边被我的骚操作惊呆了。

“你这症状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症状?”

“臭显摆,秀恩爱。”

我额头三根黑线……

低声道,“那个是谢燃白月光,那脖子草莓印看到没,谢燃咬的。”

“卧槽。”周雯差点跳起来。

“这你都能忍?”

“不然呢,我去泼妇骂街?”

有失身份。

我和周雯提着包就要往门外走。

李茜一路把我们送到门口。

“苏小姐。”她犹豫着叫住我。

“嗯?”我停下来。

“您大可不必如此,我从来……就没有接受过谢哥哥的喜欢。”



阿姐的禁足一直持续到她生辰那日。

爹娘到底觉得亏欠她,这一场生辰宴为她办得风光十足,城中有头脸的人物全被邀请一遍。

许多才俊前来祝贺,陈怀昱也在其中。

他一个人站在廊边,悠然自得地逗麻雀,偶尔有同僚找他谈话,他也是听得多,说得少。

这样清绝的人,怎会跟周吕荣为伍?

完颜术说陈怀昱会将我吃得渣都不剩,可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针对我?

再说,自从圣旨赐婚,陈怀昱也未曾再给我递过拜帖,他行事有礼有节,看着是多为我的名声考虑,有意与我疏远。

若真要说起谁对我心怀不轨,完颜术啊,他还真说不着别人,先瞧瞧自己,横眉竖眼,恨不得弄死我几回似的。

今日,母亲想要阿姐多瞧瞧,看看有没有瞧得上眼的公子,她也不说话,只是恹恹地枯坐在人群里。

直到萧锦鹤出现,她眼睛才亮起来。

可他只是与她说了句生辰快乐,就转身走向我。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匣子递给我,笑道:「前两日寻来一对碧玉簪,正好你们两姐妹,一人一支。」

如今我是名正言顺的准太子妃,萧锦鹤自然不能再像往常那般,对阿姐偏爱太过。

阿姐眼里的光一点点黯下去,我并不觉得多痛快,倒有点唏嘘。

即便是在梦中,等我死了,等他铲平他与阿姐之间的所有阻碍,到最后,阿姐的下场会怎样,谁又说得准呢。

萧锦鹤不是向我示好,只是做给别人看,免得背上个爱博不专的名声。

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太子当得如履薄冰,圣上时时盯着他,他不能出错。

想起梦中萧锦鹤大胆杀入尼姑庵,是因为那时候圣上龙体欠安,已顾不过来了……

呵,这个狼子野心的阴险小人,拿他的东西,我都嫌恶心。

「殿下,这一对簪子给我和阿姐,可是寓意娥皇女英?」

萧锦鹤装深情,我偏要扒他的皮。

他眯了眯眼,竟忍住怒火,打开手中的匣子,拿出碧玉簪亲自插入我的发间。

「阿敷若不喜欢这种样式,孤再给你寻别的。」

他可真是装糊涂的一把好手。

往日这时候,阿姐早就要扑来闹他了,可今日她格外安静,失神地望着某处。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看见一处空落落的墙角。

夜里,我将要躺下时,母亲来寻我,她坐在桌前抹眼泪。

「阿敷,你就当补偿你阿姐流落在外那几年,把太子送你的玉簪还给阿珍吧,她为这事耿耿于怀,哭得眼睛都快瞎了,为娘看着实在心疼啊……」

母亲划在我心口的刀子,从来都是软的。

她对阿姐不止愧疚,阿姐嘴甜活泼,总能逗她开心,衬得我呆板无趣,贴心话说得都不那么动听了。

她最爱阿姐,我知道,我不怪他们偏心,因为人心本就是偏的,我只是不想再背负一些本不该我背负的罪名。

「母亲,我知道您心疼阿姐,但是我不欠她的,我爱不爱吃甜、我是不是那爱撺掇的人,您是我娘,您总是清楚的。

「您爱阿姐便正大光明的爱她,女儿不怪您,怪只怪我不够讨喜。

「我只是不想再听到你们话里话外,将阿姐走失的罪过栽到我头上,这样并不能扭转你们为父为母不够尽责的事实。

「这桩重罪我背了许多年,背不动了,母亲,今夜之后,我不想再听到谁再让我去弥补阿姐,我不欠她的。」

我披着衣裳,从妆奁最底下找出那根破簪子。

瞧着它我就浑身难受,还没想好如何处理,正好借着这个由头给它收拾掉。

母亲的哭声戛然而止,恼羞成怒又无言以对,我没再理会她,拿着东西往阿姐的院里去。



我府上东南角有个荒废已久的小院。

阿姐一路溜进去,我偷偷跟上她,贴在墙边,听见阿姐在跟谁说话。

「公子,看如今的形势,太子是非要娶罗玉敷不可了。」

她提起萧锦鹤,口吻冷漠,哪里有一点点为情伤心的痴狂。

「只有杀了她,珍儿才好取而代之……」

我犹如当头棒喝,阿姐她想杀了我?

片刻沉默后,一个男人缓声道:「罗玉敷,且留着吧。」

阿姐哽咽:「公子舍不得她?」

那人答非所问:「御史大人的千金,是想杀便能随便杀的?珍儿,没想到我花了十年,教出的却是个脑袋空空的草包。」

「公子……是珍儿脑袋空空,还是公子藏着私心?」

她话音未落,就被对面的人冷冷打断。

「珍儿,你今日,似乎话多了些。」

我听见阿姐扑通跪在地上,语气里都是不甘。

「公子,那罗玉敷到底有什么好,您告诉珍儿,珍儿可以比她做得更好!珍儿,珍儿喜欢……」

「珍儿,我不需要一个满嘴情爱的废物。」

我在墙外听得冷汗淋漓。

这男人是谁?这女人又是谁?

我阿姐走失统共不过五年,他却教养她十年……

如今住在我家中的这个罗玉珍,只怕是个赝品。

她来我家做什么?目标是萧锦鹤吗?

倒也不难理解,或许眼高于顶的萧锦鹤,从一开始对我释放善意,便是皇后交代。

她需要我爹爹手中监察百官之权,萧锦鹤注定要娶罗家女。

可是她要这太子妃之位,又有何用?

……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竟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间。

我一门心思放在退婚这事上,但有人现在就想要我的命,我还得腾出心思来,先下手为强。

当年阿姐回府时,身上的胎记、儿时的记忆统统对得上,甚至于她特制的长命锁也确是那一块。

我的心突然狠狠揪了一把,我的阿姐,我的亲阿姐,是不是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狸猫换太子这事,在我找到证据之前,只能自己消化。

我开始留意珍儿的一举一动,阿姐走丢时我还小,对她的记忆并不很清晰,只是记得,她确实是泼辣的性子,也确实挑嘴。

挑嘴是因为阿姐身子弱,好多东西吃不得,一进嘴,便会浑身起红疹,又痒又疼。

我记得珍儿的忌嘴也和阿姐一样,冒充到这份儿上,真是难为她了。

我心里藏着事儿,差点撞到墙上。

完颜术骑着高头大马路过,指尖轻点我的额头,他怪我:「走路便好好走路,想东想西。」

今日长公主做东道主,邀京中贵族男女尝酒赏月,我在公主府前街下马车,没走两步便遇到了完颜术。

他身姿挺拔俯视着我,衬着夜的朦胧,倒少了几分戾气,添上些美意。

他身后坐着美人,一袭桃色裙摆遮在马背上,格外惹眼。

远处,周吕荣步伐匆匆,气急败坏地高呼:「秋画,秋画!」

「我为你招惹上个这么黏人的牛皮糖,回头备好谢礼,我去找你拿。」

他不等我回话,嗤笑着轻踢马肚,马蹄嘚嘚向前,跃进公主府。

完颜术逗周吕荣便像逗狗一样,惹得他追在马屁股后头颠颠地跑。

整场宴会我如坐针毡,总忍不住去看完颜术。

他躺在秋画怀里,美酒一杯接一杯,活脱脱一个昏庸浪子。

我头疼得厉害。

便算是我请他替我赎出秋画吧,但剩下的事,我早有安排,并不用他以身犯险去做周吕荣的活靶子。

可我越不想与他牵扯,他却越要搅和进我的事里来,这关系是越来越脱不开了。

周吕荣眼神阴鸷,像是随时要扑上去将完颜术的脑袋拧断。

萧锦鹤自然不会放他胡闹,他冷冷警告两句,周吕荣也只好愤愤不平地作罢。



酒过三巡,陈怀昱突然被推到长公主座前。

周吕荣献宝似的笑:「殿下今日兴致高,我给您找个乐子,我这朋友口技一流,伴着月明,不如让他表演一段。」

长公主与圣上兄妹情深,在大齐,所有人都得拍她的马屁,连皇后也不例外。

她懒扫一眼陈怀昱,哼道:「青头瓜一个,也敢吹嘘一流,去,少来添堵。」

周吕荣笑容更盛,坐在她脚边装孝子贤孙。

「殿下自是见过大世面的,您向来宽厚,便给个机会指导指导他,与他施舍些恩泽吧。」

陈怀昱一直不卑不亢地站在一旁,他的视线与我相交,只是事不关己地笑笑。

周吕荣与他使了个眼色,他抬袖掩口,一出声,技惊四座。

他学鸟叫,能叫你听出春和日丽落英缤纷,他学蝉鸣,能叫你听出鱼游浅滩波光粼粼。

今夜因有他在,连酒的滋味都多添三分快意。

他操着一口方言,说了出喜剧,逗得长公主哈哈大笑。

我的心却凉了半截。

虽然口音不同,但这声音,明摆着就是那夜与珍儿交谈之人。

陈怀昱藏得太深了,我寒毛直竖。

他正在朝我笑,可这笑看在我眼里,已没有清风明月之感。

他的笑里充满伪善与狡猾,他装着与世无争的性子,竟然在我罗府内动手脚,瞒天过海,骗过我那身经百战的父亲……

他整日与周吕荣混在一起,看来也并不是真心交往。

她安排珍儿试图嫁给萧锦鹤,自己又在周吕荣身边潜伏,他在为谁办事?

我心里乱得厉害,这不是我一个人能解决的事了。

我得快些拿下珍儿,剩下的,就交给父亲去查明吧。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