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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颜傅司蘅

沈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城。《至此青山》古典舞团全国巡演苏城站圆满结束,沈颜身为主舞,被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因为演出的特别成功,她向来清冷的一张脸也染了几分笑容。这时,舞团经理忽然拿起话筒,站上晚宴的中心处,沈颜本以为他是要例行说几句感谢词,也静静地等着。

主角:沈颜傅司蘅   更新:2022-09-13 04: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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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颜傅司蘅的其他类型小说《沈颜傅司蘅》,由网络作家“沈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城。《至此青山》古典舞团全国巡演苏城站圆满结束,沈颜身为主舞,被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因为演出的特别成功,她向来清冷的一张脸也染了几分笑容。这时,舞团经理忽然拿起话筒,站上晚宴的中心处,沈颜本以为他是要例行说几句感谢词,也静静地等着。

《沈颜傅司蘅》精彩片段

苏城。


《至此青山》古典舞团全国巡演苏城站圆满结束,沈颜身为主舞,被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因为演出的特别成功,她向来清冷的一张脸也染了几分笑容。


这时,舞团经理忽然拿起话筒,站上晚宴的中心处,沈颜本以为他是要例行说几句感谢词,也静静地等着。


陈经理拍了拍话筒,宴会厅立刻安静了下来:“感谢大家对《至此青山》以及古典舞的支持,今天在这里我有一个更重磅的消息宣布——接下来《至此青山》全国巡演,将会有一个大师级舞者的加入,那就是——章若老师!”


听到这个名字,沈颜原本还算柔和的表情立刻僵硬了下来。


宴会厅所有的灯光关闭,只留中心处打上一阵白光,章若一身墨绿色旗袍款款走到陈经理旁边,自然地接过话筒:“非常荣幸能够成为至此青山的主舞,相信未来,古典舞能够有更好的发展。”


宴会上瞬间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唯有沈颜一人愣在原地,《至此青山》这支舞是她花了一个月编出来的,主舞居然就这么换成了章若,那她算什么?


可还没等得及她想清楚,陈经理的下一句话再次让沈颜大脑一片空白。


“另外,为了庆祝章若老师加入团队,舞团的投资方,傅氏集团总裁傅司蘅先生,也来到了现场,掌声欢迎!”


小叔!沈颜的心狠狠颤了一下,他从国外回来了?


只见一抹暗色身影从旁侧走出来,傅司蘅长身玉立,一身黑色西装衬得他气质愈发冷冽,五官英俊身材高大,他大步走到了章若身边。


沈颜的手猛的攥紧,接下来台上说了什么她都没听清,只觉得头晕眼花,整个人都摇摇欲坠,如果不是身边还有这么多人在,她几乎连最基本的体面都无法维持。


不知过了多久,宴会厅终于重新亮了起来。


沈颜眼眶发红,低着头转身便要离开,有人却不许。


傅司蘅大步朝她走来,拉住她即将离开的手,“沈颜,不认识我了?”


沈颜无奈的闭眼,整理了一下表情,随后才回头,挤出一抹笑:“小叔,你回来了。”


命运可真是残忍,过去三年的每一天,她没有哪一天不希望他回国,没有哪一天不渴望见到他,可等他真正回来,居然就是在她如此难堪的时刻。


傅司蘅盯着她,想到刚才在剧院看到的演出,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沈颜的确是天才舞者。


他夸赞道:“你今天跳的很不错。”


沈颜眼里有着湿意,“可我觉得还不够好,否则,自己编排许久的舞蹈,又怎会被小叔换成其他人!”


小叔……


是我哪里又不讨你喜欢了吗?


可最后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


傅司蘅语气淡淡:“你是新人,章若在古典舞行业有一定的名望,她加入,你应该感到开心才是。”


沈颜:“开心从主舞变成伴舞吗?”


傅司蘅蹙眉,刚要说什么,章若娇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司蘅,舞蹈家协会的王副会长来了,我们一起见一下吧。”


章若走到傅司蘅旁边,看见对面的沈颜,轻轻露出一个笑容。


傅司蘅温柔的应了一声,随后什么也没说,便丢下沈颜一个人离开了。



沈颜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只觉得心口像堵了一块石头,转身便去找了陈经理。


“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陈经理笑得官方,显然沈颜的质问在他的意料之中,“沈颜,舞团也没办法,这是傅总决定的啊。”


心中再次一痛,她继续坚持,“可这是我的舞!”


陈经理笑笑,不置可否:“兴许傅总觉得章若可以把这支舞发挥到它的最大价值。”


再无话可说,沈颜从未受到过如此大的羞辱,陈经理继续道:“沈颜,我知道你委屈,但我们舞团只能听傅总的意思,章若是傅家老太太认准的儿媳,光从这层关系,你也赢不了啊。”


陈经理并不知道她和傅司蘅的关系,但知道又如何,一个朋友的妹妹还比得上未婚妻不成?


苏城正在下雨,沈颜就这么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宴会厅。


忽然想起,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她和傅司蘅疏远的开始。


他是沈颜亲哥哥的好友,沈颜叫他小叔,自小就爱粘着他,傅司蘅对小时候的沈颜也好得不得了。


三年前,她大学毕业的那晚,也许是酒精作祟,她竟然向这个名义上的小叔,告了白。


沈颜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晚上,怀着满满一腔少女心事的她,趁着醉意将七年来的暗恋和盘托出。


“小叔,我,我知道你喜欢古典舞,所以我大学特意学的古典舞,我知道你很优秀,我,我会努力配得上你的。”


少女的面色酡红,不知是醉还是羞。


可面前的男人却清醒的可怕:“沈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仿佛被从头灌下一盆凉水,沈颜瞬间就醒了,“我,我喝醉了……”


她不敢再去看傅司蘅的表情,害怕下一秒自己就会痛哭,转身落荒而逃。


那天她在房间哭了一晚,之后,就明显感觉到小叔跟自己越来越疏远,而沈颜也不敢再去主动找他。


再后来,她开始发了狠的练功,逼自己什么都不想,拜了京北城有名的古典舞大师为师。


而傅司蘅,也因为工作原因去英国三年,算起来,他们真的很久没见过了。


雨水一滴一滴打在她的脸上,沈颜心里发抖,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最后回到酒店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


傅司蘅走进大厅便是看见沈颜这副狼狈地样子,他黑眸一沉,走过去拉住她,“怎么这副样子?”


手臂却忽然抽了回去,沈颜心中有气,“我没事。”


这哪像是没事的样子,傅司蘅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拽着她的手便上楼到了自己房间,从浴室拿出干净毛巾扔在她头上,“自己擦干净。”


随后又打了个电话给助理,“现在,送套干净的女装过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傅司蘅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要出去,却被沈颜拉住。


“小叔,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傅司蘅犹豫了一瞬,看着眼前倔强的女孩,又想起了三年前的一些画面,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他语气疏离:“你哥哥让我照顾你。”


沈颜瞬间闭上了双眼,连勉强的笑容都挤不出来,他为了给章若站台,可以连夜从英国赶回来,而对自己,一切都只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


她抬眸,盯着傅司蘅轮廓分明的侧脸,终于问出了那句一直都不敢问的话。


“小叔,你还记得,三年前我毕业那天晚上跟你说的话吗?”



重逢之后两人一直小心翼翼避过的话题,就被沈颜这样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


傅司蘅一顿,面色淡漠:“不记得,太久了。”


果然,被伤的多了,她连心都不会痛了,讷讷地说:“忘了也好,那就当我那天什么也没说吧。”


傅司蘅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眸中情绪不明。


第二天,沈颜坐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回京北,回到沈家第一件事就是写辞职报告,打完最后一个字,她将辞职报告发邮件给舞团经理。


就这样吧,她想。


不想见到傅司蘅,不想见到章若,更不想见到他们俩在她面前卿卿我我的样子。


她就这样在家躺了三天,哥哥沈长清看见她这颓废的样子,想尽办法想让她打起精神。


正好一周后就是沈颜生日,沈长清便号称要给她安排一场盛大的生日派对。


沈颜并不喜欢这么盛大的场面,但她不想辜负了哥哥的好心。


生日派对前一天,傅司蘅来到了沈家。


来的时候家里正好只有她一个人,沈颜多少有些别扭,“哥哥去公司了,不在家。”


傅司蘅却仍然缓缓走了进来,看着沈颜:“我找你。”


他倒也不见外,自顾自坐下:“你的辞职报告我看了,我不同意。”语气不容拒绝,似乎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沈颜难得强硬:“小叔,你同不同意我都要辞职。”


两人对峙了半晌,最终竟然是傅司蘅先败下阵来,他轻轻叹了口气,站起来往沈颜身边走去。


沈颜还以为他要动手,刚伸出双手做出一个保护自己的姿势,下一秒手里就被塞进了一个首饰盒。


沈颜:“?”


傅司蘅颇有些气恼:“看什么看,你的生日礼物。”


沈颜控制住内心迸发出的一点小欣喜,摆出一副骄矜的样子:“我才不要。”


气氛瞬间又有些冷下来,傅司蘅沉沉开口:“沈颜,别得寸进尺。”


接着便要离开,“明天我要回趟英国,不能参加你的生日宴会,辞职的事,你再考虑一下。”


沈颜对古典舞很有天分,他并不希望她因为一时意气而放弃。


她低低的“嗯”了一声,也没说行不行。


直到傅司蘅离开,才打开那个首饰盒,是一条墨绿色宝石项链,成色润泽,晶莹剔透。


她一向热衷于珠宝首饰,知道这条项链一看就是精心选的,价值连城。


心里连日来积聚的沉闷驱散了不少,原来小叔还记得她的生日,也还记得她喜欢什么。


那颗原本已经接近死寂的心,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可沈颜没想到的是,她的这一点感动,也很快就被无情摧毁了。


第二天生日宴会,果然如沈长清所言办的很隆重。


来的基本都是京北城的名媛公子哥儿,章若也来了,除了她自己是知名舞蹈家外,章家也并非无名之辈,受邀并不奇怪。


只是沈颜在看到章若的第一眼,便彻底怔住,双眼盯着她颈间戴着的绿宝石项链,脸色苍白如纸。


跟自己的这条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章若的那条宝石比她的更大,成色更好。


章若显然也看到了沈颜戴的项链,她笑容款款的走近,每一个字都扎进沈颜心里。


“沈沈,你这条项链是我亲自帮你选的,你喜欢吗?”



沈颜哭得一抽一抽的,又害怕又心疼,“小叔,120马上就来了。”


傅司蘅见她哭得伤心,叹了口气,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刚抬起来想摸摸她的头,却又不知为何停下,他眼神晦暗,语气听不出情绪:“沈颜,你要是在这受伤,我怎么跟沈长清交代?”


果然,她立刻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到了医院,医生正在给傅司蘅处理伤口,沈颜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发呆。


章若很快便赶到了,她首先看到了走廊上的沈颜,却并没有怪罪:“沈沈,你先回去吧,你哥哥很担心你。”


“你要是在这受伤,我怎么跟沈长清交代?”


“沈沈,你先回去吧,你哥哥很担心你。”


看,多般配的两个人啊,连伤她的方法都如出一辙。


章若立刻走进了病房,沈颜也失魂落魄的起身,她走到病房门口,想进去跟傅司蘅说一声“谢谢”再离开。


刚要开门,却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司蘅,你吓死我了,这伤口好吓人啊。”


傅司蘅安慰:“看着吓人,医生说伤的不算深,没事。”


“还说没事,就算你是看在沈长清的份上救沈颜,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啊。”


里面似乎沉默了一瞬,接着傅司蘅清冷的声音一字一句传来:“她只是个小孩儿。”


沈颜闭上眼,再也听不下去,转身离开。


傅司蘅在医院休养了三天,沈颜却异常的没有去看过一次。


只是在沈长清去看他的时候带了几句好。


直到他出院那天,沈颜才迫于沈长清施加给她的“道德压力”再次去了医院。


她不敢面对傅司蘅。


怕自己一时激动,会做出一些举动,而有些事情一旦戳破,就再也无法恢复以前的面貌了。


病房里,傅司蘅一只手还缠着纱布,一只手滑动着笔记本电脑,他向来是个工作狂,受伤了也不例外。


沈颜很自然地走过去拿走他面前的电脑,再往他手上塞了一个橘子。


“小叔,好好养伤。”


他显然有些意外,顿了顿才说:“都快好了。”


这话若是细品,也有几分埋怨在,似乎在说,我都快好了,你还来做什么。


沈颜则也拿起一个橘子,一边剥皮,一边控制不住的想起那天在门外听到的话,等到橘子剥完,她递到他手上。


她漫不经心地开口:“小叔,谢谢你救我,可是为什么你每次对我好,都要找一个理由呢?”


傅司蘅接过橘子,没说话。


她声音淡淡的:“三年前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对不对?”


不是询问也不是质疑,她肯定的说。


怎么会忘呢?明明那天喝醉的人,是她啊。


傅司蘅没有回答,沈颜也不在意,继续说:“小叔,如果你忘了的话,那我再说一遍。”


面前的男人皱眉,眼底终于有了情绪,“别胡闹。”


胡闹?她弯腰坐在床侧,缓缓靠近他的脸,“小叔,三年前我就是还不够胡闹,没有说出你最不想听到的四个字。”


她一字一句,坚定无比的道:“小叔,我、喜、欢、你。”


从小到大,一直喜欢你。


“我是你小叔。”他呼吸微不可察的急促了几分,闭着眼强调,一次又一次划清两人之间的关系。


“你还是个孩子,沈沈,你以后会遇到更适合你的人。”


“是吗?”沈颜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随后仿佛鼓足了勇气,她的脸与傅司蘅隔得极近,连呼吸都洒在他脸上。


下一秒,她闭上眼,轻轻地吻上了傅司蘅的唇角。


他连唇角也是冷的,她刚这样想完,忽然就被大力推开,沈颜一个没防备摔在了地上,抬眼时,看到了傅司蘅眼里毫不掩饰的怒气。


她毫不在意,慢慢站起来,问他:“小叔,小孩子会这样亲你吗?”


傅司蘅没有回复,他不再看她,而是指着门口的方向,冷冷吐出:“滚。”


沈颜红着眼眶看他冷漠的侧脸,声音清亮:“傅司蘅,我喜欢你,不管你再怎么逃避,我就是喜欢你,你这个胆小鬼,连接受我的喜欢都不敢!”


说完跑了出去。



傅司蘅立刻回答:“是的。”


傅老夫人总是免不了要唠叨他一顿:“那就好,有空回老宅一趟,对了,带上章若一起,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们俩的事该定了。”


他有些微怔,许久才应了一声,挂电话后,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而另一边,沈颜回到家后,沈长清立刻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两双眼睛肿的像核桃,任谁也看得出。


“你不是去看傅司蘅了吗?怎么哭成这样?”沈长清拉着她的手坐到沙发上,又从冰箱拿出几个冰袋给她消肿。


沈颜不回答,可沈长清却仿佛什么都明白,他叹了口气,“你就这么喜欢傅司蘅?”


她愣了,连讲话都结巴:“你你你,你怎么知道?”


沈长清哂笑,除了傅司蘅,还有谁能让他这个宝贝妹妹这么难过?当年傅司蘅出国,沈颜一个人偷偷哭了三天,她还以为谁都不知道。


以前也就是沈长清懒得揭穿她。


“我以前觉得你还小,也许对他只是崇拜,或是一时喜欢,谁知道你竟然还能坚持这么多年,沈沈,你听我的,放弃吧。”沈长清苦口婆心的说。


沈颜敷着冰袋,语气木木的:“为什么?”


“你喜欢他,连我都看得出,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可是他给过你一点回应吗?据我对他的了解,他大概不止没给过你回应,还处处躲着你,做什么事都生怕你误会,是不是?”每个字都精准的在沈颜的伤口上补刀,她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她鼻尖忍不住发酸,还是不甘心:“可是,我还是想试试……”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明明已经千疮百孔了,却还是忍不住告诉自己,再试一次吧。


说不定再试一次就成功了呢?


见她还是不甘心,沈长清也不再劝。


有些事,或许真的只能等她自己想通之后才能结束,任何人劝都是枉然。


后面连续几天,沈颜再去舞团都没有再见到过傅司蘅。


仿佛两人又回到了三年前她刚告白,他躲她的时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因为她待在舞团的日子越来越少,沈颜也格外珍惜,并没有再去找傅司蘅,直到有一天,几天没露面的章若也忽然来了舞团,并且被一群人围在中间。


章若脸上满是娇羞幸福的微笑,舞团的姑娘们看着她的右手,脸上纷纷露出羡慕的表情。


“章若姐,好大的钻戒啊,真是恭喜你!”


“终于订婚了,以后就要改口叫傅夫人啦。”


“傅总对你可真好,真是羡慕死你了。”


还有什么是比这句话更伤人的呢?


沈颜哭着想,既然不喜欢她,那为什么还要对她那么好,还要纵容她,还要救她,还要让她那么喜欢他呢?


整整十二年,她压抑了又压抑,知道不该,还是忍不住要喜欢的人。


从她十二岁第一次见到傅司蘅开始,从他对她露出第一个微笑开始,她就再也无法把这个人从心里移除。


他会在她考试前耐心的辅导她物理,会在她跳舞得奖时送她一个用心的小礼物,会在她滑雪摔倒后温柔扶她,然后手把手教她。


甚至比她的亲哥哥还要耐心。


所以少女时期的沈颜,简直毫无理由不喜欢傅司蘅,她甚至以为只要自己的喜欢足够多、足够重,他迟早会看见,会被她打动。


可惜,他看见了,但却没有被打动,反而离她更远了。


她哭着哭着,感觉到身上的手机在震动,拿出来一看,竟然是远在美国的妈妈。


沈妈妈是个大提琴家,在美国有着自己的事业,她不常回国,这次沈长清实在怕沈颜在房间做什么傻事,才把沈颜的事告诉给了她。


沈颜擦了擦眼泪,还是接了电话,“妈妈。”


沈母听到她掩饰不了的哭腔,温柔地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宝贝,你怎么哭成这样了?”


一听到妈妈的声音,她委屈的泪意更加止不住,“我,我好难过,为什么我这么喜欢他,他一点也不喜欢我……”


沈母安慰她:“他怎么不喜欢你呢?宝贝,连我都知道,阿蘅一直对你很好,小时候更是对你百依百顺,怎么能他不按照你的方式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呢?”


沈颜忽然放大了声音:“可我只希望他像我喜欢他一样喜欢我!”



时间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它可以很慢,在傅司蘅出国的那三年,慢到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它也可以很快,在她离开的这两年,就像是一个沙漏一般,转瞬而过。

飞机在蓝天白云下留下一道痕迹,那是它来过的证明。

落地京北时,沈颜看着熟悉的一切,还有些恍惚,直到被旁边的程洛拍了拍肩,她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小姑娘?”程洛笑得阳光极了,十分自然的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出去,两人看起来亲密极了,任谁看了都像是一对情侣。

在车上,程洛兴致勃勃的看着车外的风景,“我都好多年没回京北了,变化真大。”

他是个美籍华裔,小时候经常随着父母回国,所以国语说的不错,但是长大后也许久没回国了。

对于程洛来说一切都新奇,但是对于刚离开两年的沈颜来说,好像什么都没变。

她笑着应了一声:“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家乡。”

两人一路说笑,车在沈家别墅门前停下,沈长清站在门口迎接,看到两年没见的哥哥,沈颜一个熊抱粘在他身上,“哥哥,我好想你!”

沈长清笑着把她拽下来,“这么想我不早点回来,非得等你亲哥结婚才回来?”

沈颜摸了摸鼻子,“我忙嘛。”

然后才想起旁边还站着程洛,赶紧拉上来介绍:“哥,这是我在美国的朋友,他叫程洛,他好久没回国了,所以这次跟我一起回来玩玩儿。”

程洛是个非常热情外向的人,跟着沈颜一起叫了声“哥哥好”,然后送上自己的礼物,很快就获得了沈长清的认可。

他促狭的看了眼沈颜,“看来在美国两年还是有收获的。”

沈颜瞪他,“别胡说!”然后又飞奔着进了屋,一边跑一边找人,沈长清抓都抓不住。

“你找谁呢?”

“我嫂子啊!我那倒霉的嫂子呢?”

这一副“我倒要看看谁是天下第一倒霉人”的表情成功惹怒了沈长清,他不轻不重的拍了下她的脑袋。

“她在自己家,婚礼还有半个多月,有的是你见她的时候。”

一听今天暂时见不到嫂子,沈颜瞬间蔫了下来,“那你这么早叫我回来?”

沈长清甩手:“婚事要筹备的事多了,我还能全让我老婆来?有你这个苦工不用白不用。”

一听这话,沈颜又作势要去掐他的脖子,“太过分了!”

看两人说不到两句话就要掐,程洛赶忙分开了这对兄妹,“没事的,长清哥,我美国的好朋友结婚我也帮他们筹备过婚礼,这件事我可以帮忙。”

沈长清正为婚礼的事苦恼,一听有个能帮上忙的,连带着看沈颜都顺眼了很多。

几人吃了晚饭,他还想留程洛这段时间就住在沈家,沈颜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说:“哥,人家在这儿有房子,在港滩附近,海景别墅。”

沈长清微笑:好的,土豪慢走。

连续几天,沈颜陪着程洛逛遍了京北。

两人走在路上,程洛手上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有些是买的纪念品,有些则是用来沈长清婚礼的东西。

“颜颜,这几天都陪着我逛,真是辛苦你了。”

沈颜笑笑:“客气什么,我刚去美国的时候,你不也是这么陪我的。”

刚去美国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妈妈又很忙,那时候程洛只是跟着她妈妈学大提琴的学生,两人非亲非故,但他却是唯一一个陪着她走过开始那段最难过的时光的人,那段,让她忘了傅司蘅的时光。

正想着什么,程洛又看到了什么,一下子跑了出去,沈颜失笑地看着他的背影,有时候真觉得程洛像个小孩儿。

他指着一个宣传牌说:“颜颜,这个看上去挺好看的。”

沈颜抬眼看去,脸色变了变,问他:“你想看?”

他们竟然拿不知不觉走到了剧院,而宣传牌那上面正是章若的舞团表演的消息。

程洛饶有兴趣的拉着沈颜进去,沈颜下意识就想拒绝,并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当初《至此青山》是她花了很多心血才排出来的舞,最后却成了为她人做嫁衣。

沈颜始终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可架不住程洛应要看,她只好无奈地说:“这时候了,票早就卖完了。”

程洛嘿嘿一笑,将手上的东西塞给沈颜然后离开了一会儿,不过几分钟,手上就拿着两张票回来。

她瞪着眼问:“你不会是从人家手里抢的吧?”

“五倍价格,没有本少爷买不到的票。”

沈颜微笑:嗯嗯,好的土豪。

最终还是陪着程洛去看了演出,剧院并不小,但是人却坐满了,沈颜有些落寞,自嘲的想,也许当初傅司蘅做这个决定没错,章若的确比她强多了。

演出开始,程洛一直看的聚精会神,沈颜却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甚至根本不想去看章若的脸,她朝程洛做了个上厕所的动作,便起身离开。

洗手段前,她捧着谁一簇一簇水洒在脸上。

沈颜,已经过去很久了。

章若也并没有辜负《至此青山》。

你有什么好意难平的。

终于让自己清醒之后,她扯出两张纸巾囫囵擦了擦脸便准备离开,刚走到走廊,就迎面撞上一个男人。

男人长的很普通,背着一个黑色背包,撞到她后什么也没说,只是脸色有点不自然,然后就快速离开了。

沈颜看着他,总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纠结什么,继续往演出厅走。

结果没走两步,就被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拦住,“小姐,我们接到举报,有个黄牛卖高价票还混进了演出厅,现在每个人都要接受检查。”

沈颜扶额,怎么这种事也能被她遇上?

她无奈的将包交给警察检查,还不忘揶揄:“警察同志,我难道看上去很像黄牛吗?”

下一秒,当警察微笑着从她包里拿出一沓话剧演出票的时候,沈颜彻底愣了。

直到坐在由剧院休息室临时充当的审问室,沈颜还是蒙的。

第无数次解释:“我真不是黄牛,是那个男人撞到我然后塞进我包里的。”

警察拿着保温杯一边喝一边点头,“嗯,继续编,知道那块儿没监控,所以怎么编都行是吧?”

……

倒霉,怎么能这么倒霉,沈颜无奈的坐在椅子上,连手机都被扣了,也不知道程洛会不会找她。

正想着,对面本坐着的男人却忽然站了起来,脸上的严肃神情也收了起来,甚至还带着几分客气的笑容。

沈颜背对着门坐,但也感觉到房间进来了人。

因为她整个人都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了,一股熟悉的清冽味道传来,沈颜手紧了紧,听到身后男人开口:“张警官,辛苦了。”

熟悉的嗓音,低沉、优雅、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却又莫名好听。

“应该的,傅总怎么来了?”

张警官一边跟他握手一边疑惑,怎么这次抓个黄牛也能惊动傅司蘅亲自来看?这得是倒卖了多少票,不由得看向沈颜的目光更加严肃了些。

只见沈颜低低的埋着头,一副认罪的模样,傅司蘅从后面走上前,站在沈颜的面前,看着她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嘴角不由勾出一抹笑:“来接人。”

张警官以为傅司蘅是接演出的人,也没多想,摆摆手说:“那傅总去吧,这个黄牛我们到时候带去警局审就是了。”

傅司蘅笑了笑,看着沈颜开口:“不用了,我就是来接她的。”

“接黄牛?傅总,可不兴私人审讯啊。”

沈颜羞愤欲死,此刻她宁愿傅司蘅没出现,就算是被带到警局审问也比在这里面临这种尴尬要好。

傅司蘅这才淡淡地解释:“张警官,您应该是抓错人了,这是我家小孩儿。”

这时,身后刚进来的剧院负责人也匆匆进门,对着张警官说:“错了错了,那个黄牛在剧院门口被抓到了。”

说罢才看到沈颜,又看了眼盯着她的傅司蘅,他刚才也以为沈颜是黄牛,抓到她之后就拍了张照片去给傅司蘅看,谁知人只看了一眼,立刻就过来了休息室。

看来两人关系匪浅啊。

解释清楚整件事后,张警官郑重地向沈颜道了歉,随后就跟着负责人一起去了剧院门口。

休息室很快就只剩他们两个人,静的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

傅司蘅率先开口:“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试图牵住沈颜的手臂,却被她躲开,沈颜从刚才的乌龙事件中平复好心情,一张小脸立刻带着客套的疏离,“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可刚走两步,就又被傅司蘅抓住,他语气却软了下来:“沈颜,外面下雨了,我送你回去。”

沈颜依旧不肯,“不用,我可以打车回去。”

“颜颜,你非要跟我这么疏远吗?”

沈颜抽回自己的手,抬头看他,双眼里是从前没有的平静:“傅总,我只是觉得,我应该跟已经订婚的男人保持距离。”




打开门后,却发现外面空无一人。

走出去往两边都看了看,还是没人,只有一个礼盒安安静静的放在门口。

傅司蘅拿起礼盒,上面有一张卡片,清秀的字迹写着——“订婚快乐。”

没留名。

傅司蘅修长的手捏着那张薄薄的卡片,目光沉沉的,拿着礼盒反身进门。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似乎有事情要发生。

过了几天,他去了舞团后才得知沈颜这几天都没来过,陈经理说沈颜带完了新人之后,就申请了提前离职。

傅司蘅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也愈发强烈,回到公寓,拿着从礼盒里那罐有些旧的纸星星,他知道这是她送的,他认得出沈颜的字迹。

只是为什么要匿名送一盒纸星星?

这样想着,他拨通了沈长清的电话。

一接通,沈长清对这个赶走自己妹妹的人也没什么好态度,“干嘛?”

傅司蘅声音沉沉:“沈颜真的从舞团辞职了?她现在在哪儿?”

沈长清阴阳怪气:“还不是托你的福,你那个未婚妻天天去舞团转悠,我们家颜颜能受得了?”

傅司蘅难得被堵住话,“让她回去,你也知道她有多喜欢古典舞,别为了一时冲动放弃。”

沈长清叹气,语气里带着真挚的疑惑:“傅司蘅,你明明这么关心她,干嘛又老是伤她心,你知不知道你那天一通电话她哭的差点没了半条命!”

傅司蘅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她人呢?”

沈长清冷嗤:“颜颜要去美国跟我妈定居,现在估计都上飞机了。”

一阵惊雷闪过头顶,傅司蘅瞬间挂了电话,立刻拨出沈颜的号码,动作之间竟然还有几分颤抖。

可惜,机械的声音一句又一句传来。

她竟然……

把他拉黑了!!!

机场,沈颜已经拿着行李过安检,上了飞机。

没多久,飞机起飞,看着越来越小的地面,她知道,她要彻底离开傅司蘅了。

从包里拿出一颗黄色的纸星星,是她从那一罐星星里,悄悄拿出来的。

眼睛里一片涩意,她却微笑着将黄色的纸星星拆开,上面清秀的笔迹,写着一句话——“小叔,打开星星吧,打开星星你会发现,我——喜——欢——你!”

她闭上了双眼,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小叔,再见了。

以后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傅司蘅赶到机场的时候,早已经不见沈颜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身处人来人往的机场,竟然凭空生出一股孤独的感觉。

她真的走了。

而且走的如此决绝,果断,甚至把他的电话都给拉黑了。

当年的小姑娘,真的长大了。

只是,他又在干什么呢?是他想尽办法把她推开的,如今沈颜终于放手了,他又在不高兴些什么?

傅司蘅看着登机口的方向,自嘲一笑默默转身离去,只是不知为何,那背影看上去竟然有几分落寞。

三天后,沈长清一脚踹开了傅司蘅公寓的门。

客厅空无一人,他径直上楼又踹开了房间门,果然看见傅司蘅潦倒的坐在角落里,脚边全是散落的空啤酒罐。

他只微微抬了下头,看来人是沈长清,又低下头,将手中的啤酒喝完,用力地扔在地上。

“看来小王是不想在我这儿干了。”

没错,就是小王哭死哭活把沈长清求来看看自家傅总的,也只有小王那儿有傅司蘅私人公寓的备份钥匙。

沈长清皱着眉走进来,一把抓住傅司蘅把他甩在床上。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向来一丝不苟,不准自己出任何差错的傅总,此刻像个醉鬼一样,任京北城谁来了,都认不出这人是傅司蘅。

可他却全不在乎的模样,只是笑着攀上沈长清的肩膀,“你来了正好,陪我一起喝?”

喝个头!

沈长清一拳打在他脸上,一点儿没客气,揪住他的衣领,怒声道:“傅司蘅!你在为谁买醉?为颜颜?当初颜颜喜欢你喜欢的要死要活的时候你去哪儿,现在她走了你来劲了是吧?你别告诉我你真喜欢她!”

一听到沈颜的名字,傅司蘅那原本淡漠的似乎什么都不愿意看的双眼忽然闪了一下,他反手抓住沈长清的衣领,自暴自弃般怒吼:“对,我就是喜欢她,我就是喜欢沈颜!”

他一连吼了两次,终于将压抑在内心深处数十年的感情宣泄,他喜欢沈颜,但他什么都不敢做,沈颜说的没错,他就是一个胆小鬼!

沈长清也彻底怒了,又是一拳抡过去,这次却被傅司蘅拦住,但他嘴上仍不饶人:“你喜欢你妹!你喜欢她你让她那么伤心?”

傅司蘅瞬间被抽走了力气,有些颓废的坐在地上,语气已经冷静下来:“我跟她之间隔的太多了。”

听到这句,沈长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也坐了下来:“你丫就是怂呗,她叫你小叔,你还真拿她当亲外甥女儿了是吧?”

傅司蘅摇摇头,他们之间隔了九岁,两个家庭,沈颜还那么小,对他的喜欢未必有多认真,也许只是崇拜,也许只是不甘心。

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这也是过去他一直不敢接受沈颜的原因,如果最后不能在一起,那两人又会怎么样?

老死不相往来。

归于陌路。

连她的小叔都做不了。

不行,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有一天跟沈颜成为陌生人会是什么样。

因为,太喜欢了。

所以,那就让我一直只做你的小叔就好。

可是真等到了这天,他才知道心有多痛。

自从沈长清来过之后,傅司蘅看着总算恢复了正常。

又回到了那个一丝不苟,西装革履,生人勿近的傅总。

只是,他再也没有提起过沈颜。

偶尔加班到深夜的时候,从顶层落地窗看到全城的夜景,京北的夜生活总是很丰富,即便是半夜两点,街上依然有人,天边繁星点点,照着回家的人。

那股想要去找她的冲动,就怎么也压制不住。

但又会想起那天沈长清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傅司蘅,既然放过她了,就别去找她,求你了。”

放过她。

好,反正他也已经放过她十多年了。

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了一个月,日夜工作,连傅家老宅都没回去过,直到傅老夫人放下话,再不回来就永远都不用回了,傅司蘅这才抽了个下午回去。

一回去,章若正坐在傅老夫人身边陪她聊天,一看见傅司蘅,眼中瞬间亮出惊喜。

“司蘅,你来了。”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

傅司蘅将外套递给佣人,这才赔着笑坐到傅老夫人身边,“这不是公司事忙吗。”

傅老夫人哼了一声,说你倒是会拿这套说辞敷衍。

又说了没两句话,她便说自己身子乏了,让佣人扶着上了楼,留下空间给两个小辈相处。

直到整个客厅只剩两个自己和章若,傅司蘅也知道老夫人叫自己回来的目的了。

他突然觉得有些疲惫,这时一双柔弱素手抚上了他的太阳穴,轻轻地按压着。

其实是很舒服的力道,但他却下意识的将那双手甩开。

章若有些无措:“司蘅,我就是看你有些太累了……”

贴心的手法,无辜的话语,还有一副娇弱十足的面孔,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早就要沦陷在章若这温柔乡里。

只可惜傅司蘅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想法,他这段时间光顾着用工作麻痹自己,倒忘了章若做的那些事。

余光瞥到章若的双手,上面没有戴任何首饰。

他笑了笑,问道:“奶奶给你的钻戒,你不是很喜欢吗,今天怎么没戴?”

章若面色一白,局促地将手移到身后,“我给奶奶按摩,所以什么都没戴。”

“我记得,在舞团跳舞,也什么都不能戴吧?”他语气低沉,那看透一切的目光令章若不自在极了。

他点到为止:“章若,奶奶喜欢的,不代表我也喜欢,我跟你的事,未必有你想的那么唾手可得。”

说罢他起身就要离开,下一秒却被章若死死地抱住腰。

她眼中含泪,语气急切:“别走,司蘅,她已经走了,你难道还忘不了她吗?”

感受到抱着的人一僵,傅司蘅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转身盯着她:“章若,看来这个假未婚妻的身份,你也不想要了。”

看着毫不犹豫离开的人,她终于咬着唇哭出声。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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